蘇月拿着毛巾爲已經恢復了本來模樣的魁擦擦臉上的汗水,這會兒在睡夢中的魁不知是否是在做什麼噩夢,身體不時的抽搐一下,額頭也在不斷地流着汗。
可是,在蘇月看着他的面容,時而聽到一聲聲魁在模糊的囈語中喊出的“姐,姐……”的時候,卻還是浮現出了一絲艱難的笑容。
“以前,在JL市的時候,這樣重的傷魁每年都要有一兩次的。那時候沒有安娜這樣強悍的治癒能力,每一次都要躺幾個月……”
現在,魁的實力竟然已經能夠與天級的黑化者戰鬥,這是過去蘇月從不敢去想的。更別說,現在魁已經真的恢復了許多的神智,甚至已經能夠開口呼喚自己了。這些,都是以前做夢也想象不到真的可以做到的事情。
爲魁擦好了汗水,蘇月放下毛巾,轉過頭來望向方逸塵。這一望,便好似是出神一般,一直把方逸塵也看得不自在起來。
“怎麼了?”
方逸塵笑笑,問道。如果不是魁躺在病牀上,方逸塵一定會調戲一下這樣盯着自己看着的漂亮女人的。
蘇月好似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看得太入神了,莞爾一笑,轉過頭去,坐直了一些,才又回頭,眼睛裡閃閃的問道:“你真的已經到達天級境界了麼?”
“恩。覺醒率99.99%,剛剛已經測試過了。”方逸塵看着蘇月眼裡的光彩,還有那微笑着的表情,似乎是不相信這個事實一樣的,便又問道:“怎麼了?”
“嗯~,”蘇月思考了一下,如同是個可愛的小女孩看到了新奇的玩偶一樣,偏偏頭,眨了眨眼睛,輕輕的搖搖頭,說道:“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像是,剛剛見到你的時候。那時候,你的異能還沒開始覺醒吧?”
方逸塵點點頭,回想起自己初見蘇月,那時候自己還在蛻變期,只是憑藉着肉體初步的強化和搏擊的技巧,正天不怕地不怕的橫衝直撞的掃蕩着JL市內的極大搏擊俱樂部。這一想起來,似乎那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方逸塵回想着那時候自己的渺小,也不禁感嘆。
“嗯,你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和那個時候很像。感覺不到一點異能者的氣息,或者是強者的氣息。”
“因爲我有控制着隱藏自己的氣息,不去外露啊。”
蘇月卻依舊搖搖頭,說道:“不只是氣息,應該是氣質。怎麼說呢?”
蘇月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的打量着正帶着疑惑的微笑着望着自己方逸塵,想了想,才說道:“好像,溫柔了很多……”
“呵呵,溫柔麼?”
蘇月也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這麼個字眼,可是現在自己坐在方逸塵的身旁,確確實實是能夠感受到他在身旁,自己的心裡便彷彿有着暖風吹過一樣的舒服,暖暖的,柔柔的。可是,被方逸塵這一笑一個反問,卻忽然覺得似乎自己的字眼用的不那麼恰當,轉過頭不再看方逸塵,卻還是點頭確定:“恩……”
七王玉中,七者分別爲傲慢、貪婪、妒忌、饕餮、懶惰、憤怒、情*欲、暴戾,方逸塵所代表的正是後面兩者——情*欲與暴戾。
這會兒並非是打打殺殺,在到達天級境界之後,無形之中所散發出來的對於異性的莫名誘惑力,卻又顯現了出來。當然,這些本能的天性之中的東西,方逸塵自己現在是並未意識到的。
這會兒,與其說方逸塵是個天級境界的高手,倒不如說是更像是一個體貼溫柔的尋常大男孩,體貼的坐在一旁陪着已經二十幾個小時沒有閤眼的蘇月。
一時間,氣氛突然開始微妙了起來。
蘇月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在發生着什麼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改變,閉上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心道自己莫不是太累了?
她卻忘記了,以她現在的實力,即便仍是玄級境界,可是就算是有個四五天不眠不休,也不會有多疲勞的。
有些念頭,總是越不想去想它,它偏偏會在腦中冒出頭來。
比如,這個時候,蘇月一想到了自己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不自然什麼呢?卻沒有意識到,這就是許多小女孩身上才容易出現的難爲情啊~然而,這個時候魁和安娜都在沉睡當中,幾乎就相當於是方逸塵和蘇月的單獨相處,某些已經沉積在腦海當中,蘇月從未跟外人提過,也總是壓抑着不去想起的回憶又開始慢慢的在腦中回想了起來。
那段回憶,準確的說,是蘇月和方逸塵兩個人的回憶。只不過,現在想起來,蘇月還覺得那是夢境一般,可是,那卻是切實存在的,並非只是一個女人春心蕩漾的時候發的一場夢……
那時候,是在方逸塵的車上,蘇月當時與方逸塵還是敵對的關係,可就是這樣的關係,方逸塵卻仍是接納了她,救下了她,可就在走到半路的時候,蘇月體內的慾望之精藥效發作,竟從主動從後面抱住了方逸塵,好一陣纏綿,在方逸塵“義正言辭的一陣呵斥下”,終於將方逸塵俘獲……雖然那一次最後幸得安娜的一個電話使得不得不中途打斷,可是隻要回想起來,仍是讓蘇月心裡一陣陣窘迫,不知如何去面對……
本來,蘇月最初說出“溫柔”這個評價的時候,是相對於在方逸塵的身上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殺伐氣息來說的。這一次的晉級之後,方逸塵身上的各種氣息一掃而光,看上去只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學生一樣。
可是,倆字一說出口,就算好像變了味道。
也爲這本來就有些奇妙的氣氛添了油加了醋,使其更加顯得曖昧起來。
若不是旁邊有還在病牀上躺着的魁,蘇月身旁的男人一定會把這誤認成是她在誘惑自己了。
這個時候,蘇月不再看方逸塵,倒是方逸塵好奇的一直盯着蘇月。
一時間,倒是蘇月這會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不再去看方逸塵,倒是一直盯着躺在病牀上的魁,不時給他擦擦汗水,這樣,至少她可以知道自己的手該幹些什麼。
同樣是沉默不語,可是氣氛卻與方逸塵剛剛來到的時候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