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次郭慧雲心神被吸引了，猛的站起身來道：“他個沒良心的是不是吃大便了，還是腦袋灌土了。誰給他膽子這麼要價的？”
陳佳妮也不接話，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片刻，郭慧雲有些緊張的坐了下來，她知道陳佳妮不會隨便在這種事上開玩笑，“到底怎麼回事，他當做婚前協議是廢紙嗎？原本他貪財，想多要點，沒問題，我會讓步，可是現在這樣，他是不是腦袋壞了？”
陳佳妮搖頭道：“許志明會腦袋壞，但他的代理律師韓羅偉是不會腦袋發熱的，韓羅偉敢接許志明的案子，那當然有憑藉。”
說着，陳佳妮敲擊幾下手提，跳出了無數資料，推到了郭慧雲的面前道：“你自己看，十五年以來，栽在他手裡的富豪有多少？”
郭慧雲原來聽是聽過，但似乎沒有真正理解過，每每聽到的時候，都以幸災樂禍的某種八卦心態、當做笑料來聽的，現在她稍微顫抖着手指，在電腦上慢慢的翻看，觸目驚心。
陳佳妮很冷靜的道：“我算過了，十五年來，國內外，被他打輸了官司而損財的大富豪，幾乎每年一個，他涉及的案子總金額達到一百一十六億港幣，韓羅偉僅僅是收取代理費，就進賬達二十億以上。”
頓了頓，陳佳妮鄭重的又道：“現在你還以爲，許志明和韓羅偉是吃素的嗎？‘黑寡婦’是白叫的嗎？”
“那，那我該怎麼辦？”郭慧雲真的嚇到了，很無助的伸手僅僅抓着周小渝的手臂。
陳佳妮斜眼瞅瞅兩人“不安分”的手，很無奈的翻翻白眼。
隨即，陳佳妮拿起一份文件，放到郭慧雲的面前。
郭慧雲看去，這份文件是當初和許志明簽訂，其中有一些關鍵的地方，被陳佳妮用鉛筆勾畫了出來。
郭慧雲看得抓抓頭。
陳佳妮道：“凡是我勾畫出的地方，都是存在一定問題的，而當初，我是反對你簽署這份協議的。”
郭慧雲道：“你得了吧，你當初反對我根本不是因爲協議，而是你不喜歡許志明那個人。”
陳佳妮道：“是的，我就是不喜歡那個人，直覺告訴我，他那個人利益心太重。特別是婚後，我多次讓你改協議，但你都沒聽進去。我的理由很簡單，他明知道你不檢點，還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和你生活這麼久，這樣的男人其他我不評論，至少利益心對於他已經超過一切，這就是我不喜歡他的要因。協議本身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遇到這樣一個敢頂着‘忍者神龜’生活那麼多年的男人，就存在大問題了。”
郭慧雲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陳佳妮嘆了口氣，隨意的指着其中一個條款道：“看這裡，就是因爲這個條款，讓這份協議不是最終協議。”
郭慧雲道：“什麼意思？”
陳佳妮道：“有很多特殊協議，是需要作爲第一優先協議永遠生效的。但是就因爲這一條，讓這份協議，失去了這個意義。”
她特別強調：“也就是說，這份協議就變爲可補充添加的協議了。假如，許志明擁有了你在協議之後的承諾，並且證明了它的存在，那麼這份協議就無效了。”
郭慧雲着急的道：“可我根本沒有承諾過別的？”
陳佳妮道：“你清醒的時候沒有，但糊塗的時候呢，比如醉酒，被喜悅衝昏頭腦什麼的？”
郭慧雲不禁心虛的抓抓頭，坦白講，陳佳妮指出的問題，在郭慧雲的身上是經常發生的。
陳佳妮嘆道：“這就是我擔心的了，你很多時候是個衝動又感性的人，這樣的你遇到這樣的許志明，加上這種存在死穴的協議，怎麼說呢……”
陳佳妮沒有說下去，但是樣子上，無疑是在爲郭慧雲擔心了。
周小渝聽來聽去，此時十分生氣的叫道：“太過分了，這個許志明已經有那麼多錢，這完全是敲詐，不能給他。”
陳佳妮對着周小渝可沒那麼好的臉嘴，斜眼瞅着他道：“我無意冒犯，這位不知道叫什麼的先生，你打算代表郭慧雲把這番話說給裁判官聽嗎？”
“呃……”周小渝抓頭。
郭慧雲責怪的看了陳佳妮一眼，提高聲音道：“你別這麼說他，周先生人很好的，很幫我的。”
“嗯嗯。”陳佳妮看着天花板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和許志明結婚前夕，也是對我這麼說的。”
郭慧雲老臉微紅，暗暗責怪這個陳佳妮老是這麼當面給人難堪，卻也不好出口指責。
好在周小渝從來不是十分在意類似的衝撞，幾乎就等於沒聽到，獨自低頭尋思着，該怎麼幫助郭慧雲？
陳佳妮也覺得這個時候，來給他們兩人這種壓力不適合，想着，她直視着周小渝，想要以目光適當的表達一下歉意，但幾次都無法把目光接觸實在，周小渝根本就不正眼看她。
陳佳妮有些氣惱的同時，也從發覺，這個小傢伙的表情變化實在很有意思。
許久，陳佳妮擡手看了一次手錶：“現在等着吧，許志明的律師還會聯繫我的，那個時候，估計差不多就能看到底牌了。”
差不多的時候，陳佳妮的電話響了起來，她起身走到一邊接起：“韓律師有沒要說的？”
電話裡一個男人的聲音道：“一百億，這是許先生應得的，我想這是他的底線了，也僅僅是郭慧雲小姐的四分之一左右的財富。”
陳佳妮當即對着電話大暴粗口：“狗屎！就許志明那忍者神龜，他的心裡價位頂多五億，你全權代理許志明，這是漫天要價，是惡毒敲詐！”
電話那邊的韓律師道：“佩妮（陳佳妮的英文名）別激動，你特別指出‘忍者神龜’一詞，我請問，你這是在特指我當事人十年來所受到的侮辱嗎，這麼說來，你也覺得我們的索賠是合理的？”
陳佳妮道：“吸血鬼你去死吧，忍者神龜是動畫片，吉祥物，你要是孤陋寡聞，去問問你家孩子就知道我在稱讚了。約着許志明，你作爲一隻下水道里的老鼠，他作爲忍者神龜，你們一起拯救地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