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澤怒了——
他可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哥,掐起手指頭來計算,整個平津市敢嘲諷的人絕對不超過五個人,而今卻被一個全身穿着地攤貨的逼鄉巴佬如此惡劣的羞辱了?
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啊!
雖然對於夏柳一個照面就把老虎踹飛很是心驚,不過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邵玉澤當即劃出右手,朝身後另外八個保鏢下達了進攻的指令。
“哼!只懂得偷襲的混蛋,算什麼英雄好漢?”
陸琪琪的臉上還帶着絲絲震驚,不過當她看到夏柳臉上那一抹淡淡的嘲諷意味之時,她的怨氣頓時又爆發了出來。
“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襲了?再說,我也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個英雄。”
夏柳差點嘔了一口血。老虎率先對自己發起進攻就名正言順的,而自己躲閃之後反擊就是偷襲。尼瑪,我這是後孃養的嗎?
沒空再跟這妮子逞口舌之勇,眼看着另外那八個大漢一一摘下鼻樑上的墨鏡,煞氣騰騰的朝自己圍攏上來,夏柳當即微微俯下身子,劃出一手一腳,擺出了最正宗的華夏功夫起手式。
如果這一羣保鏢裡面有火影迷的話,他們一定很驚詫的發現,此時此刻,夏柳的這副動作竟然跟日向家族的八卦迴天掌如此相似。
夏柳承認,這一招的確是自己看動畫片慢慢琢磨出來的,他屬於史上第一個能從動畫片裡研究出功夫招數的天才。
隨着一聲大喝,最先貼近夏柳的一個保鏢頓時飛起一腳,對着夏柳的後背準備來一個錐心踢,而幾乎在同時,夏柳身體的四面八方也有各種招式逼近。
哈哈,除非你是哪吒轉世,擁有三頭六臂,否則你就等着死吧!
邵玉澤面色陰冷,心中狂笑。看到老虎面色蒼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免露出了失望之色,揮了揮手道了一句:“你也上去幫忙,一定把這傢伙給我打殘了。”
漫天的拳影,四處伸出的踢腿,若是一般人看到這狀況,絕對得以爲最少有二十個人圍攻自己。
不過放到夏柳身上,卻可以在瞬間就分析出了這八個保鏢的攻擊路數跟力道,簡單來說,他已經將這看似同時發起的攻擊細分成了三撥。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夏柳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緊張,反倒是一股有點兒過分的平靜。這份平靜映在邵玉澤跟陸琪琪的眼中,頓時讓他們萌生了不妙的預感。
“來吧,你們這羣活靶子。”
心裡一喝,就在身後那個準備踢中自己的保鏢面色一喜之時,夏柳的身子再一次展示出了那驚人的柔韌度,老樹盤根快速閃過,而後便扭轉身體對其左右雙肩各自拍出兩掌。
順利解決完了一個之後,夏柳並未放下心中的警惕。他開始晃盪着身子開始第二撥那三個人的直拳,身體如同響尾蛇一般靈活,來回閃動。
每每躲過對手的攻擊之後,他便在第一時間發動反擊,所以這使得觀看的邵玉澤跟陸琪琪都有一種錯覺,好似夏柳根本不是在用眼睛觀察。
半分鐘的時間,夏柳立即將這羣人的合擊之術瓦解。就連第三撥的三個保鏢,一個掃堂腿,兩個勾拳,都被夏柳用秋風掃落葉的招數一下逼退。
一個倒下,又一個竄上來,這羣保鏢顯然是下了不死不休的決心。夏柳躲閃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偌大的大廳里人影嘈雜,上下翻飛。
老虎畢竟是這幫人的頭頭,雖然被夏柳的連環踢踢得氣血翻涌,很是難受,但當他看到少爺那臉上的烏雲密佈程度已經是雷陣雨級別,他當即怒吼連連,隨意抓起一張非常結實的檀木凳子充當武器,對着夏柳的門面就砸了過去。
“去死吧,混蛋!”
“看來你還沒受到教訓啊!”
夏柳連
眼皮都不擡一下,冷哼一聲,迎着那檀木凳子就是一掌劃出。
在老虎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那張堅硬的檀木凳子的四條腿兒剎那間摧枯拉朽的斷裂開來,而當夏柳的手掌抵達那凳子表面的時候,足足七八公分厚的檀木竟然龜裂出了如同蜘蛛網的裂紋。
老虎的眼神剎那間失去了光彩,顯得萬般木訥,右手高舉在半空,抓着一條凳子腿一動不動的,渾身上下的戰意一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的。
“老虎,你在做什麼?”一聲大吼從邵玉澤的嘴裡發出,他沒想到自己的大將竟然出現瞭如此詭異的失誤,“繼續給我砸啊,砸死這個王八蛋!”
只可惜此刻的老虎早已是置若罔聞,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連連後退了三步。
哼,算你小子識貨!
夏柳的嘴角泛起一閃而逝的冷笑,當即朝前一跳,對着老虎的小腹連續拍打出四五掌,再一次讓他倒在地上。
龍翔九天,魚遊深海。兩分鐘後,一直被動防守的夏柳覺得熱身程度也差不多夠了,當即深深提了一口氣,緊接着開始徹底上演一場蹂躪之戰。
跟之前拍打對手身體所發出的啪啪聲完全不一樣,這一次從夏柳手中揮出的每一掌,擊中這些保鏢身體的時候,發出的是一種沉悶的砰砰聲響。
仿若急促的鼓點聲,這時候夏柳纔算是真正展現出了自己自創招數的厲害。
跟動畫片裡的情形幾乎一樣,人家那是柔勁,而夏柳自創的這玩意兒他命名爲寸勁。
對付這樣的保鏢,他只用上了一重的寸勁。而就是這一重,就足夠讓每個人的身子仿若撞上了強逼,身體紛紛倒飛出去。
這是連老傢伙都讚歎不已的招數,也是當初夏柳戰勝他的秘技。
又是兩分鐘過了,這時候的大廳已經從嘈雜中變成一片沉寂。仿若是一朵雪蓮花,夏柳的四周躺滿了一臉震驚的保鏢們充當花瓣,而他就是那傲然挺立的花蕊。
不過似乎有一片花瓣飄得太遠了一點,竟然直接倒飛到了門口的走廊上。
象徵性的拍了拍雙手,打完收工的夏柳對着早已經半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的邵玉澤跟陸琪琪扯出了一個自認爲相當迷人的微笑。
“陸小姐,這下你滿意了嗎?”
夏柳的腳步緩緩朝他們二人的位置逼近,對地上這羣早已失去戰意的保鏢們直接無視。
“別,別過來。你還想幹什麼?”陸琪琪此刻的臉色比哭了還難看,眼巴巴的看了邵玉澤一眼,似乎在責怪他怎麼沒多帶點人手,或者帶個武器之類的。
邵玉澤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哪曾想過這個鄉巴佬特麼的竟是一位民間高手。
這節骨眼上,他臉上的陰沉與狠毒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陰晴不定的蒼白,眼神更是異常謹慎的盯着夏柳,生怕這個煞神動手傷了自己。
“我不想幹什麼,就是想問問,你爲啥要設計這麼個圈套來坑害一個祖國大好青年呢?”
夏柳自誇的時候是從來都不會臉紅的,大師姐曾經說他這是領悟了最厲害的三大生存法則。
一是堅持,二是不要臉,三是堅持不要臉。
“哼!或許你應該想想,今晚到底幹了多少蠢事!”
陸琪琪倒沒有邵玉澤那般害怕,仍舊瞪着惱怒的眼神朝夏柳兇狠的剮了一眼。
“呃……”夏柳當真很聽話的回憶了起來,不過想來想去,卻還是沒找到自己曾經得罪這位千金大小姐的地方。
搖了搖頭,夏柳微微苦笑:“也罷,既然你說我得罪過你,那就當作是吧。不過現在咱們也該算是兩清了吧?”
什麼叫做“當作是吧”?要不是看到這色狼的實力如此恐怖,陸琪琪恨不得馬上撲上去掐死這傢伙。
這,這
一切能這麼就兩清了嗎?
特麼的,你的數學課難道是歷史老師教的?
陸琪琪的心中在瘋狂的嘶吼着,要不是此時有太多人在場,她一定要像一個怨婦一般,好好的發泄一番。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一連竄的腳步聲從走廊裡由遠及近的竄了過來。
一大羣穿着賓館保安制服的年輕人手裡拿着警棍衝進了這套總統套房,看着滿目瘡痍的戰場,每個人的臉上都冒出不可思議的神采。
保安的領頭拿着詢問的眼神來回看了看還站着的三個人,一時之間也難以分清狀況。
“嘿嘿,哥們,沒事兒,沒事兒……沒想到你們總統套房的大廳竟然這麼的寬敞,所以我跟我的朋友們就情不自禁比劃了起來。實在不好意思啊!”
夏柳倒是很迅速的就擺出了一副憨憨傻笑的樣子,對着那保安隊長又是賠笑,又是躬身的,最後還小聲說了一句:“驚擾你們了,實在抱歉。不過請你們放心,對於這裡的財產損失,我這位朋友會負責賠償的。”
說完,夏柳的手指筆直的指着邵玉澤,好似真的跟他很熟稔。
“我……”
我草泥馬的!邵玉澤隱忍着臉色不敢發作,再一看夏柳那仿若刀割一般的眼神正盯着自己,只好咬咬牙衝那保安隊長點了點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如果你們真的有比劃需求的話,我們賓館有專門供客人訓練的場地。對了,大夥沒傷着吧,需要我叫醫生過來看看嗎?”
這時候保安隊長儼然把夏柳當成了主事之人,眼神投在他身上詢問。
“不用了,不用了,我的這些朋友都厲害着,一些皮外傷而已,根本不是問題。隊長,這兒已經沒事了,就不麻煩你們了。”
夏柳一臉正經的回答道,緊接着拿着壓迫的眼神掃視在地上那些保鏢們身上,頓時讓他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剛剛的對陣,夏柳其實真的沒下太大的重手,要不然,此時這些人哪能躺得如此形態各異?
但凡被夏柳盯上的人,躺下的姿勢永遠都只有一個——筆直的僵硬。
把這夥保安糊弄走了之後,夏柳擡眼看了看邵玉澤,嘴角突然就露出了一抹怪笑。
“怎麼了,這位少爺?我看你好像挺不服氣的,是不是也想親自上陣,跟我比劃兩下?”
“……”
邵玉澤沒有用言語回答,卻用眼神表示出了自己心中的憤恨。不過他纔不會傻到跟這麼一個煞神對陣,於是連忙把目光挪向別處。
“呵呵,沒事兒。既然你不服,那我就隨時恭候你的大駕。對了,你叫啥名字,說出來讓我記記。”
夏柳知道這小子鐵定氣炸了肺,不過既然得罪了,那自己就不妨得瑟到底。反正他又不知道咱住哪兒。敢到五尚磚鬧事的話,倒是算他有能耐了。
“我叫邵玉澤——”
兩排牙齒咬得發硬生疼,揹着夏柳的邵玉澤,眼神裡透出了殺人的寒意。
“嘿嘿,這個名字倒也沒有我想象中的威武霸氣嘛。不過沒事,我已經記住了。”
“陸小姐,謝謝你陪我過了一個愉快的情人節。現在太晚了,我是一個作息規律的好青年,所以必須回家睡覺。有機會再見哦!”
諷刺完了高富帥,夏柳的心情非常愜意。
緊接着,在邵玉澤跟陸琪琪兩人都露出咬牙切齒的神色之時,夏柳早已經是一溜煙跑向了走廊……
“麻痹的!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該死的混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兩人都在賭咒發誓,臉上的表情都跟吃了一隻蟑螂般,難看得無以復加,彼此對視一眼,眼睛立馬瞪得凸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