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只能看向楚嵐,弱弱的道:“嵐兒……”
“滾!”結果不出預料,楚嵐一個字就把他打發了。
話音落下,她憤憤地瞪眼寧凡,隨後徑自轉身,一路小跑上了二樓的臥室。
見狀,楚鍾民頗感歉意:“小神醫,小女頑劣,其實心眼不壞,還請小神醫別跟她一般見識。”
寧凡自然也沒有把方纔的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發生那樣的意外,只要那娘們別記恨自己,這傢伙就謝天謝地了!
周建面色鐵青,嫉妒得眼睛發紅。
要知道,楚鍾民是個實打實的護女狂魔。
雖說他自己對楚嵐一向嚴苛,但別人要是敢動她女兒一根毫毛,這老傢伙雷霆一怒,就能滅了對方整個家族。
而剛剛的事情,明顯就是楚嵐受了欺負。
可面對寧凡,楚鍾民非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反過來向這貨道歉。
這賤民到底何德何能?
“沒想到寧小友年紀輕輕,不僅醫術驚人,就連身手也如此過人。”孫聖手滿面不可置信。
楚嵐本身修煉天賦異稟,加之,楚鍾民精心栽培,她小小年紀,已經是凝神境武者了。
從方纔的打鬥來看,寧凡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但那丫頭全力以赴,這貨卻跟鬧着玩一樣。
顯然沒將楚嵐這樣的對手放在心上。
換句話說,寧凡至少是一位聚魂境武者。
這該是多麼逆天的修煉奇才,畢竟,很多修煉武者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這個高度!
就連年輕時作爲龍國猛將的楚鍾民,年過半百也纔剛突破聚魂境,成爲人王境高手。
“是啊,英雄出少年,多謝小神醫對嵐兒手下留情……”楚鍾民同樣滿面激動。
像這樣醫術與修煉兼優的高人,一定要抓住機會與之交好。
寧凡對此倒是不以爲意。
畢竟,那娘們彪悍歸彪悍,從始至終都沒有對自己動殺意,否則縱使對方長得再漂亮,他也會忍不住辣手摧花。
“嘶……”
然而不等這傢伙開口說話,這時,楚鍾民突然捂着腹部悶哼了一聲,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
周建不動聲色揚起嘴角,看這老東西的反應,他肚子裡的東西應該還活着。
隨即他有些嘲諷的看向寧凡,縱使這賤民被人捧得比天高又如何?
對上老周家的東西,還不是隻有無計可施。
“楚老弟,你肚子又痛了?”孫聖手一臉擔憂將人扶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楚鍾民點點頭,有些艱難地說道:“嗯,昨天小神醫爲我施針後,我明顯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各項機能全部恢復了正常。”
“可還是會時不時出現腹痛症狀……”
他說着,似擔心寧凡誤會,還不忘補充道:“但這種程度的痛感相較於之前,已經好了不止十倍、百倍。”
“爸?你沒事吧!”與此同時,楚嵐換好一身衣服從房間出來。
看到楚鍾民面色蒼白,她立刻狂奔下樓,並給自家父親遞了一杯水:“快喝點溫水,緩解一下。”
“他這杯溫水要是下肚,只會更加疼痛難忍!”寧凡一把抓住楚嵐的手腕,開口阻止。
被這傢伙略顯粗糙的大掌握着,楚嵐頓覺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對父親關心則亂,便也顧不上這茬。
“你胡說,以往父親腹痛的時候,只要一喝溫水就會有所緩解……”
感受着手心肌、膚觸感的細膩柔滑,還有一絲恰到好處的冰涼舒適,這傢伙老毛病又犯了。
寧凡貼在女人腕間的拇指忍不住來回摩、挲了好幾次。
看到這一幕,周建雙眼近乎噴火。
這賤、民竟敢染指自己的女人?
雖說周建是楚鍾民認定的楚家未來女婿,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加之楚嵐性格彪悍,直到現在他都沒碰過其一根手指頭。
他瞠目怒視寧凡,冷嘲熱諷地說道:“依我看,你個賤民昨天之所以能治好楚伯伯的病,完全就是巧合。”
“不然,楚伯伯爲什麼還是這樣?”
“哎?周建,不許對小神醫無禮。”楚鍾民自己身體恢復到了什麼情況,他心裡有數。
自是不會像兩個晚輩一般對小神醫產生任何質疑。
他替寧凡解釋道:“小神醫當時就說過,我的病並未徹底根治。”
何況,如果世界上真有那麼多巧合,他就不會被這怪病苦苦折磨一年多。
訪遍名醫,吃盡苦頭,全都無濟於事。
最後使得自己不堪病痛折磨,只想一死了之!
“如果我猜得沒錯,楚老先生犯病之初,也出現過類似症狀。”寧凡懶得搭理周建那個瓜.慫。
他滿面篤定的說道:“而且當時給溫水,不僅沒有好轉,反而疼痛加劇。”
“你……你怎麼知道?”楚嵐一臉吃驚。
要知道,那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而且,那之後只要給溫水,父親就會緩解。
所以,他們只當那次是湊巧,並未對任何人提及。
要不是楚鍾民那次痛得在地上打滾,連楚嵐自己都快忘記這件事了,這傢伙又是何從知曉?
“因爲楚老先生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寧凡一語道破病因:
“他體內的毒物原本喜冷,因此,初次碰到溫水,它不習慣,就瘋狂在老先生肚子裡叫囂。”
“可這東西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極強,基本第二次就能完全適應。”
“以此類推,楚老先生患病之後,每當初次進食不同味道的食物,如辣、酸、甜等,它又會因爲不習慣而變本加厲折磨老先生。”
“小神醫真乃神人也!”楚鍾民聞言,那雙眼睛猶如死灰復燃一般驟然間明亮了好幾分:
“以前我還沒注意,現在聽小神醫這麼解釋,還真是那麼回事。”
楚嵐半信半疑道:“照你的意思,它應該早已適應了人體環境和喜好纔對,父親又怎麼會重蹈覆轍?”
寧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行醫者大都不願爲病人解釋病因及其治病原理了。
簡直就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不過爲了維持手上的使、壞動作,這傢伙倒是難得耐心解釋道:
“說得簡單一點,這東西像是人體外來入侵者。”
“它通過吸食人體精血不斷壯大,然後將毒素蔓延至五臟六腑,直至將人體精血榨乾爲止……我將老先生體內的毒素逼出,這東西先前的侵佔便土崩瓦解,又得重新入侵佔領。”
“只不過這一次,我用銀針在老先生的五臟六腑設置了防護牆,它再想攻陷就沒那麼容易了。”
聽到這話,周建目光一沉,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他卻是眯起雙眼,滿面嗤之以鼻道:“簡直妖言惑衆,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