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那道越來越炙熱的打量目光,唐若然憤憤地咬着皓齒,原本以爲他是個路見不平的好人。
現在看來,不過跟那些見色起意的臭男人沒什麼兩樣!
旋即,唐若然又自嘲的笑了笑。
縱使這傢伙跟那些輕浮浪蕩子不一樣又如何,還能指望一個鄉野少年替自己出頭嗎?
“對了,你那麼維護若然,想必跟她有一腿吧?”
一想到眼前這個土包子,竟當着唐家這麼多人的面,戲弄自己跪下來給唐若然道歉。
唐玲玲就氣不打一處來:“就你那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窮酸相,的確只有淪落到給別人當小白臉的地步了。”
“一個任誰都能呼來喝去的廢物,一個自以爲是的鄉巴佬,這麼看來,倒還真挺般配。”
在唐玲玲看來,這山溝溝出來的窮小子跟垃圾沒什麼區別,讓唐若然跟他扯上關係,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唐婉婷不屑的瞥了寧凡一眼,接着才幸災樂禍地衝唐若然說道:“若然姐,人都找上門了,你還是想想待會怎麼跟奶奶解釋吧!”
解釋?怎麼解釋?
唐若然苦笑,鬧到現在這種局面,奶奶一個字都不會聽她的,還很可能一怒之下收回她集團副總裁的位置。
那可是她費盡心血,替公司簽訂了近億的合同才坐上去的。
看着他寶貝未來徒弟紅着眼眶,和那滿面落寞的表情,寧凡心頭莫名有些鬱悶。
唐睿見那傢伙遲遲沒有吭聲,不耐煩地吼道:“喂,沙雕,說你呢,耳朵聾了嗎?”
聞言,寧凡這才緩緩從唐若然身上挪開視線,看向唐睿及唐家衆人:
“啥?你們剛剛在說什麼?能重複一遍嗎?”
我重複尼瑪啊!
聽到這話,唐睿,唐玲玲,唐婉婷等人差點沒憋出內傷。
特麼的,感情這混賬東西方纔一直無視了他們。
這感覺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你氣得半死,對方卻不痛不癢。
而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遠房親戚,則翻了翻白眼,這農村來的逗、比是真憨批還是裝傻?
唐家孫子輩裡面,就唐睿這麼一個男丁,從小被老太太寵得跟個皇太子似的。
加之他正處於年輕氣盛的年紀,哪裡受得了這種赤果果的無視?
他一指寧凡,氣得渾身顫抖:“土鱉,識趣點就打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不然勞資對你不客氣。”
見狀,這傢伙有些不爽了。
要知道,寧凡長這麼大,除了秦慕一,就沒人敢指着他的鼻子罵。
可師父以前交代過,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不許動用武力,尤其是對那些沒有修煉的普通人。
當然了,他本就不是乖乖徒弟,必要的時候,這傢伙還是信奉拳頭纔是硬道理。
“你知道這樣指着我有什麼後果嗎?”寧凡說道,表情看不出喜怒。
“後果?什麼後果?”
唐玲玲輕嗤一聲,突然覺得自己跟個無知的鄉巴佬動氣是多麼愚蠢的事情:“難不成一隻螻蟻還想撼動大象?嘁,癡人說夢!”
“剛剛還覺得這小子有點東西,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煞筆。”唐家遠房親戚也開始議論紛紛:
“可不是嘛,先不說唐家一個電話就能招呼保安把他丟出去,何況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隨便幾個人出面,分分鐘就能讓他豎着進來,躺着出去。”
“他有什麼可豪橫的?”
“哈哈哈哈……”唐睿怒極反笑,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唐家衆人,頓時來了底氣。
沒錯,唐家在陵江市跟那些名流世家相比,的確還有差距。
但想踩死一個無權無勢的鄉巴佬,跟踩死一隻螞蟻又有什麼區別?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橫……”他幾步走到寧凡跟前,笑容猖狂又挑釁:“我倒很想知道有什麼後果?”
不過,唐睿這次卻是擡起巴掌衝寧凡的臉蛋拍去。
“咔嚓,咔擦!”
然而不等他的手落下,就聽“咔擦”幾聲,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便以手指爲中心,蔓延至四肢百骸。
“啊……我的手……”唐睿疼得痛苦慘叫,冷汗淋漓。
所有人心頭一顫,頓時傻眼了。
連唐若然也震驚地盯着寧凡,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少年,竟然真敢在唐家動手?
與此同時,她心裡莫名升起一絲漣漪,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唐家再不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
再看那傢伙,此時正握着唐睿打算拍人的五指,俊朗帥氣的臉龐,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彷彿於他而言,擰斷別人的手指就跟折斷幾根蘿蔔那般尋常。
少年的狠辣無情,讓在場衆人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特麼的狗東西……你到底對我弟弟做了什麼?”唐玲玲嚇得瑟瑟發抖,但還是極力控制着恐懼怒吼。
唐婉婷也說道:“鄉巴佬,你闖禍了,你折斷手指的人可是老太太的心頭寶,老太太肯定不會放過你。”
唐老太太?
想到下山前師父的交代,寧凡皺了皺眉。
算了,看在師父跟老人家有交情的份上,今天就放過你這倒黴孩子了。
哪知道,寧凡的手只是稍稍一動,唐睿立馬打了個寒顫,滿面警惕地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知道害怕了?剛剛不是挺有種的嗎?”寧凡盯着他冷笑一句,眼中甚至帶着嘲諷之色。
他手上卻是一個用力,旋即又聽“咔擦”一聲,唐睿被折斷的手便復位如初。
唐睿握着自己的手試探性地彎曲了好幾次,當真一點痛感都沒有了,才暗自鬆下一口氣。
見狀,唐玲玲以爲寧凡忌憚老太太,當即高高在上的冷笑道:
“小子,既然你已經清楚老太太不好招惹,最好現在立刻跪下來給我弟弟道歉,那麼,之前的事情就算翻篇,否則……”
“跪下來道歉?”不等她威脅的話說完,寧凡便黑着臉看向唐睿:“跟他?”
唐睿連連後退兩步,忙招手道:“不……不用了!”
別看他平常跳得比誰都高,骨子裡卻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寧凡剛剛那一掰,讓他這會還沒緩過神。
又怎麼敢讓對方給自己下跪?
唐玲玲怒其不爭,憤憤地一拳頭砸在身側的沙發靠背上。
“你們在說什麼不用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唐家別墅門口再次涌入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