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東仔細辨認了倒在自己身邊的苗女,不由大驚失色,“這不是盈盈客棧的老闆娘嗎?”
那一日的邂逅,那美妙動人的古箏,那國色天香的萬種風情,讓唐浩東留戀不已,記憶深刻。想不到會遇到她,她救了我嗎?
唐浩東實在想不通究竟是怎麼回事?“老闆娘,你醒醒?”
唐浩東輕輕推了穆盈盈一下,卻見她身子反過來後,依舊雙目緊閉,嘴角殘留着一絲黑色血跡,“她中毒了?”
唐浩東的呼喊聲,驚醒了穆盈盈的舅舅和舅媽,兩人穿好衣服趕緊來到這間屋內,看到唐浩東醒過來了,而穆盈盈卻昏迷了。懂得武術,也精通一些醫道的舅舅,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由老淚橫流,抱住穆盈盈的身體,“盈盈,你怎麼這樣傻啊?竟然用推宮過血之術,救了這個男人。你可知道,老神醫性格古怪,即使這樣,他也不會出手相救的。”
唐浩東感到很糊塗,就問:“老人家,究竟是怎麼回事?”
舅舅看了唐浩東一眼,悲痛地說道:“小夥子,你遇到一位好姑娘。盈盈是我的外甥女,是她救了你啊。”舅舅就把求醫不成,穆盈盈使用狼族秘籍推宮過血的情況,跟唐浩東說了一下。
唐浩東聽後,虎目之中也禁不住滴落了淚花。只是,他不理解的是,自己和穆盈盈只是萍水相逢,爲何她要捨身相救?
儘管不明真相,可是,穆盈盈捨命相救,讓自己脫離生命危險,而她自己,陷入生命危急,這是不爭的事實。
“盈盈?盈盈?”唐浩東抱住穆盈盈,好一陣搖晃。
可是,穆盈盈也不能醒過來。
唐浩東查驗了一下自己的情況,雖然傷口還很疼,可是沒有大礙。體內的烈毒,都被穆盈盈吸得乾乾淨淨,他現在的體力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可確實脫離了生命危險。唐浩東心中又是一陣感激。
“老人家,盈盈這麼做,我非常感激。如果我也會推宮過血,我會毫不猶豫再把毒吸收到我身上來。可惜我不會啊。我們再去求那個老神醫,盈盈是苗女,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舅舅見唐浩東說的十分誠懇,連連點頭說:“也好,我們就再去一趟,小夥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唐浩東回答:“我叫唐浩東。”
舅舅又問:“你跟我外甥女盈盈關係一定很好,你們認識多少時間了?”
這個情況下,唐浩東也沒法詳細說明自己和穆盈盈的關係,如果照實說,自己和穆盈盈剛認識不久,老人家也不會相信,只好含糊其辭說:“我是我們相識時間也不是很長,不過……不過很合得來。”
舅舅說:“看得出來。看得出來,我們別耽誤時間了,趕緊救人。”
“小夥子,你能走路嗎?”舅舅看到唐浩東可以坐起來,就問:“如果你身體虛弱,我就和她舅媽借個擔架把盈盈擡去。”
唐浩東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身上的傷雖然還沒有痊癒,可對自己來說,沒有大礙,行走絕對沒問題。只是短期內功力不能恢復。“老人家,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來揹着盈盈,你來領路。”
舅舅和舅媽馬上收拾東西,今天又多呆了一些禮物,舅舅把從外地買來的上好金絲大煙葉也拿出來,他知道老神醫喜歡這一口,爲了給外甥女治病,什麼都豁出去了。
唐浩東揹着穆盈盈,四個人剛出門,迎面氣喘吁吁跑來一個身體壯實的漢子,唐浩東一看來人,馬上認了出來。“石寬?”
石寬看到唐浩東竟然站起來了,穆盈盈反倒昏迷不醒,他顧不得休息,就問:“唐浩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唐浩東嘆了口氣,把穆盈盈捨身救自己,推宮過血把五毒化血刀之毒全部吸到自己身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石寬,昨天早上,我和梅寶打鬥負傷中毒,是你救了我吧?”
石寬愣了一下,“你和梅寶打鬥?我沒看到啊,只看到一個留着長髮的陌生女子。”
唐浩東哎了一聲,說:“她本名叫做喬東寒,是我的一個死對頭。她化裝成梅寶,蟄伏在我身邊,趁我不注意,這才偷襲了我。”
“原來如此。幸虧遇到了老闆娘,老闆娘趕走了那個梅寶。”看了看穆盈盈昏迷的樣子,石寬也很心疼,說道:“我回家給你找醫生。可是剛到家就聽我娘說,梅寶來找你。我娘就把我的地址告訴了梅寶。正好醫生出門了,我撲了個空。擔心老闆娘着急,就連夜趕了回去。”
“可是回去之後,發現我們客棧一片狼藉,一問留守的兩個小服務生,他們告訴我,來了一夥黑衣大漢,說是要抓人。砸壞了店裡好多東西。我上樓一看,老闆娘和你都不在了。我一想,就猜到老闆娘帶着你躲到他舅舅家裡來了。於是,我僱了一輛出租車把我送過來。”
唐浩東感激地說:“石寬兄弟,你辛苦了。我們現在救人要緊,趕緊跟我一起去求老神醫吧。”
於是,一行五個人再次來到鳳凰寨山後的那個小木屋。老神醫正在院子裡熬中藥,離老遠就聞到一股子中藥味。
五個人來到院中,老神醫看到是舅舅一家人,尤其穆盈盈還在唐浩東背上趴着,看樣昏迷不醒。覺得很奇怪。
舅舅將手裡的禮物放下,哀求說:“老神醫,六叔!這一次,中毒的是我外甥女穆盈盈,求你老發發慈悲,不論如何要救她一命啊。”
老神醫眉頭皺起,問:“盈盈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中毒了?”
舅舅嘆了口氣說:“事情是這樣的。盈盈和這位唐浩東先生,情投意合,她看到你不肯救唐浩東,就用推宮過血法,將唐浩東體內的毒全部吸收到自己身上。而她自己,卻中了五毒化血刀之毒立刻昏迷了。現在命在旦夕,海青老神醫馬上伸手救人。”
老神醫眉頭皺皺,不高興地說:“流風,你們不對啊。本來,如果單純的是盈盈中毒,我絕對要救,而且分文不收。可是,明明中毒的不是她,你們卻用移花接木之法,逼着我破壞規矩。這病我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