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我們倆,二禿馬上就嚇尿了,”現實生活畢竟不是警匪劇,如果說出和殺手有關的細節,肯定會把三個女人嚇的睡不好覺。所以蕭鵬飛和房東大哥都很默契的閉口不談那些,只是故意做出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大說特說“暴打”二禿的種種“細節”。
白小環聽的非常開心,不住的追問着:“你們倆把他揍的哭爹喊娘?”
“豈止是哭爹喊娘,還滿地亂滾呢。”
一想到二禿被打的不住求饒之時的情形,白小環就心花怒放:“該打,真該好好的揍他,這種小混混,不打他一次狠的就是不行。他有沒有還手?”
蕭鵬飛:“有,”
房東大哥:“沒有。”
因爲僅僅只是打了二禿幾個耳光,不存在“屁滾尿流”“滿地亂爬”的情形,所以在細節問題上蕭鵬飛和房東大哥的說法出現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蕭鵬飛趕緊救場:“我剛一進門就開始動手了,那小子還和我廝打了幾下,後來趙哥一出場,立刻就把那小子給震住了,再也不敢還手。”
“哈哈,還是趙哥威風煞氣呀,不虧江湖大佬的英雄本色,足以震懾二禿這樣的宵小之輩了。”
被白小環小小的拍了一記馬屁,房東大哥頓時眉開眼笑,哈哈大笑着故作謙虛狀:“我可算不上是江湖大佬,只不過是混過幾年而已,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威名。當年我手持兩把菜刀,追着十幾個小混混砍了他們幾條街,不敢說是天下無敵吧至少也算是威風凜凜了。前幾年我在道兒上混的時候,誰不知道雙刀黑虎趙德倫的名號?”
說着說着,房東大哥就忍不住的撇了花月月一眼。
在川菜館門口激戰之時,雖然也曾捱了幾下重擊,至今還在隱隱作痛。但是能把花月月從衆人的圍毆中解救出來,能在幾根鋼管面前英雄救美,讓房東大哥感覺很有面子。
花月月把冷毛巾敷在房東大哥的臉上,小聲說道:“今天的事情多虧趙哥出手,要不然我們就要吃大虧了。趙哥臉上也受了點傷,先用冷毛巾敷着,我去拿點藥水……”
被花月月殷勤的伺候了一下,房東大哥愈發的心花怒放起來,恨不得臉上的傷口再大一些才能更加彰顯自己的英雄氣質,說話的聲音也愈發的洪亮起來:“那幾個王八羔子敢欺負你,我就和他們拼命,這點傷算個什麼?哪怕是腦袋掉了,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白小環當然知道房東大哥對花月月的那點小心思,故意笑着說道:“趙哥這也的纔算是真漢子,要是擱在古代,就憑您英雄救美的壯舉,咱們家月月怎麼着也得以身相許……”
花月月的臉色一肅,輕輕的推了白小環一把:“小白你別大嘴巴亂講話了,趙哥是個熱心腸,看到咱們吃虧就奮不顧身的上了,哪裡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月月說的……說的對,”房東大哥當然無比期待“以身相許”的劇情出現,可花月月已經把他擺到了大公無私見義勇爲的高度上,他也只能認了:“當時我什麼都沒有想,直接就衝上去了。這幫王八羔子,不給他們來點狠的就是不行。”
雖然口口聲聲罵着那
些小混混,其實房東大哥心裡還在暗暗感激:要不是因爲有今天的這麼一出大戲,花月月又怎麼會對自己生出感激之心呢?
當花月月輕柔的在他臉上塗抹止痛酊藥水的時候,房東大哥的心裡都美的找不到北了,愈發感覺臉上受的這點小傷小痛絕對物超所值。要是再受點傷掛點彩,最好去醫院住幾天,說不定花月月還會因爲感激而好好的伺候一些日子呢。
要是早點想到這些的話,拼着多受點罪也得再挨幾棍子就好了……
“哥,時間不早了……”
寧寧催促着,提醒他該回屋休息去了。奈何房東大哥正在貪婪的享受着花月月的感激,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回去。
直到花月月說出“早點回去休息吧”,趙德倫纔有些戀戀不捨的回去睡覺。
趙德倫和寧寧剛一離開,白小環馬上就跳着腳大罵起來:“老張這麼個老東西,光明正大的競爭不過咱們,居然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咱們絕對不能吃這個啞巴虧,一定要想辦法找補回來。”
“對,”在這個問題上,蕭鵬飛的觀點和喜歡完全一致:既然老張使用了暴力手段,那就是徹底的撕破臉了,那還客氣什麼?既然你能做初一,我們就能做十五,這就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老張使用暴力,說明他拿我們沒有辦法了。只要咱們繼續擠壓他的業務空間就足夠了,你們倆千萬別和他一樣……”
花月月始終認爲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不應該使用任何暴力手段,如果蕭鵬飛真的那麼做了,反而有可能被老張抓住把柄。
但是,蕭鵬飛和白小環的一致讓花月月的勸阻毫無效果。
“小花,你做做管理什麼的還行,這種事你就別摻和了,絕對不能放過那隻老狐狸。”
“對,絕對不能便宜了他,一定要狠狠的整治他一下,要不然我就出不了胸中的這口悶氣。”
花月月還在不死心的勸阻着:“咱們是在做生意,不是爲了出氣。”
“不出了這口惡氣就沒辦法做生意,小花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婦人之仁了。”
“小白,你也是婦人……”
“就算我是充滿了愛心的聖母瑪利亞,也得好好的教訓教訓對門那隻老狐狸,我和鵬飛已經取得一致意見,你就別攔着了。”
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鬥心眼兒拼實力,眼看着蕭鵬飛和白小環被走上歧途,花月月雖是百般勸阻也毫無效果。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
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午夜十二點。這麼晚了,還有人敲門,會是誰呢?
難道是對門的房東大哥?
蕭鵬飛起身去開門,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馬上就愣住了:“二禿?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聽到“二禿”這個名字,白小環和花月月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白小環順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花月月則從拎起了暖水瓶,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就緊張起來。
二禿剛剛被蕭鵬飛和房東大哥教訓過,這麼快就又找上門來,分明是還不死心沒有服輸,這是要報復的節奏啊。
“蕭哥,能不能讓我進去,我找你有事。”
蕭鵬飛猶豫了一下,警惕的看了看他身後,確認二禿是隻身一人之後,才放他進了房間。
在二禿進來的時候,白小環已經悄無聲息的繞到了他的身後,有意無意的堵在門口。這是一個關門打狗的陣勢,只等着蕭鵬飛一動手,白小環就從身後發難,把二禿堵在房間裡讓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花月月也抱緊了暖壺,只要蕭鵬飛一動手,暖壺馬上就丟過去,就算砸不死他也能燙他個半死。
房間裡劍拔弩張,氣氛已達臨界點。
二禿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出白小環和花月月的敵意,趕緊陪着笑解釋:“兩位姐姐,我是來談正事兒的,你們別做出那個樣子好不好?弄的我這心裡直發毛哇。”
“你能有什麼正經事?我看你是夜貓子進宅吧?”
趁着花月月說話的機會,白小環猛然大喊一聲:“別廢話,動手——”
藏在袖子裡的水果刀已經露了出來,暖壺也高高舉起,下一個瞬間就要砸在二禿的腦袋上了。
“停!”
關鍵時刻,蕭鵬飛喊了一聲停。
“你們倆先省省力氣,聽二禿把話說完再動手也不算晚。”蕭鵬飛冷冷的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二位早就把你恨之入骨了,我擔心她們倆隨時都會把你先燙熟了然後再切片丟進高壓鍋裡熬成肉湯。”
這本是句玩笑話,聽在二禿的耳朵裡卻另有一番滋味兒。
連只有電視裡纔會出現的專業殺手都見過一次了,被這倆充滿敵意的女人給幹掉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蕭哥,能不能讓兩位姐姐先把手裡的傢伙放下?”
“你說你的事,管她們倆幹嘛?對了,你不是說馬上就要遠走高飛避一避風頭的嗎?怎麼來我這裡了?”
二禿苦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比哭都難看:“蕭哥,小弟我也想遠走高飛趕緊離開這裡呀。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沒有錢啊,連路費都沒有了。”
跑路避避風頭肯定需要錢,而且需要很多錢。你連路費都沒有當然就走不了了,但你來我這兒幹什麼呀?該不會是來找我借錢的吧?
沒有把你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高位截癱,就已經很算是我心地善良了,你還想從我這裡借錢?你是沒有睡醒啊還是腦子進水了?
“不,不,就算我臉皮再厚,也不能找蕭哥你借錢呀,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借錢給我的,”二禿神秘兮兮的說道:“我這次來,是想和蕭哥談一筆業務……”
“你?談業務?”白小環的嘴巴已經撇到了耳根子上,滿臉都是譏諷的表情:“你想跑路都來不及呢,還有什麼業務可談?而且我們不和你這種人談業務。”
蕭鵬飛已經從二禿神神秘秘的神色中想到了一點什麼,微微一笑:“只要是對咱們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或許還真有點合作的可能。說說吧,你想怎麼談?”
“蕭哥……”
“有事說事,別瞎套近乎,你的年紀比我大多了,別總是喊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