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夠朋友
楊景行回到學校吃了飯後就去北樓，二零四有喻昕婷練習奏鳴曲的聲音，三零六有女生的嬉鬧，楊景行直接進了四零二，依然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好像被監視了，楊景行還沒坐下幾分鐘就有人敲門，王蕊幾人巡視了一圈，問：“又開始了？”
邵芳潔看楊景行的電腦，發現打開的不是作曲軟件而是文字軟件，就問：“寫什麼？”
楊景行搖頭：“不知道。”
劉思蔓發現：“臉上好多了。”
邵芳潔問：“用的什麼？”
楊景行說：“水。”
“什麼水？”
“自來水。”
楊景行點頭。
柴麗甜說：“我起碼知道你們四個id，快給封口費。”
喻昕婷嘿嘿：“我要獎勵自己。”
兩人坐下，楊景行拿起鋼琴上的譜子，問：“你覺得哪些地方難？”
楊景行責怪：“這種話你也信？”
喻昕婷點點頭：“你呢？”
“哥哥。”付飛蓉還記得方言，朝裡走了一步。
喻昕婷說：“我休息了……李教授說我以後就到這裡練，沒課的時候。”
楊景行說：“開心。盼盼回來了我們一起去唱歌。”
幾個女生離開，劉思蔓想起來：“喻昕婷在二樓。”
楊景行說：“還不知道。”
楊景行立刻打節奏，郭菱就停不下來。別說，兩人配合不錯，劉思蔓豎起二胡弓開始了，於菲菲也哈哈着趕忙取琴條。
回家洗澡吃過午飯後，楊景行再回學校幫女生們把樂器設備從北樓搬去音樂廳。齊清諾問幫沒來的年晴支鼓的楊景行：“我們星期六下午還要做頭髮，有什麼建議？”
楊景行問：“給自己帶的吧？”
王蕊說：“來看看你！”
最累的還是郭菱，蹦躂了兩分鐘後停下喘氣，譴責衆人：“你們太不專業了。”
大家和和一下，司機也說：“盼盼，你以後紅了，讓我當司機。”
楊景行說：“我等會，走吧。”
喻昕婷說：“我覺得輕鬆呀，一點也不煩。”
楊景行問：“我改一下”
楊景行說：“聽你彈三個小時了，來督促你休息。”
楊景行說：“下週末，休息幾天。”
五點的時候，賀宏垂趕來了，趕上了聽今天的最後一遍合奏。他的意見就多了，唧唧呱呱一大堆，也不管還有沒有時間。賀宏垂還想週末加班，可女生們羣起反抗，說要去做頭髮買衣服，這可比把曲子練好重要多了。
九點多，楊景行下到二樓，敲響二零四的門。
服務員看着付飛蓉，客人也都看着付飛蓉，看得付飛蓉反應遲鈍：“嫂子，敏敏姐。”
齊清諾表揚：“聰明。”
喻昕婷搖搖頭。
何沛媛說：“萬一做壞了還能補救。”
劉思蔓說：“我要染。”
楊景行說：“慢慢練，你要是很快就彈好了我不是很沒面子。我承認，我是故意刁難你的。”
楊景行說：“寫歌。”
周凱麗說：“這麼久都沒哭過，現在也別哭。”
邵芳潔鄙視王蕊：“你別這麼噁心好不好？”
楊景行聽得見，喻昕婷一直在練習第一樂章中那幾段複雜的和絃，李迎珍肯定不在旁邊，不然喻昕婷早捱罵了，她彈得很浮躁。
楊景行問：“你打擊我？”
楊景行說：“你學琴多少年了？哪有什麼標準。就當是路邊撿到的譜子，想怎麼彈就怎麼彈，沒人和你比。”
楊景行說：“拿得出手的話。”
喻昕婷嘿嘿：“不是，我知道。”
星期四上午是男生體育課，暖和的天氣讓男生們狂野起來。作曲系和鋼琴系的來了一場籃球賽，楊景行悠閒地跑來跑去，投了十幾個三分球，被同隊的許學思斥爲無賴。
喻昕婷辯解：“我沒當任務……”
喻昕婷嘻嘻：“可是是好多地方都難，這裡和絃好複雜。”
付飛蓉在楊景行的提醒下驚慌站起，看着惡魔教練。
楊景行說：“去公司了。”
楊景行還真建議：“風格統一一點，別太誇張。”
喻昕婷說：“肯定可以。”
喻昕婷說：“李教授說每個音都難。”
王蕊說：“我們要走美少女路線！”
喻昕婷嘻嘻：“寫好了給我看。”
喻昕婷委屈：“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李教授說你是標準的。”
柴麗甜說：“沒發覺像你的。”
張彥豪建議：“喝一杯，謝謝周老師，陳老師，江老師……”
形體老師也說：“盼盼，我私下裡和周老師說過很多次，你一定會成功的。”
喻昕婷點點頭，又反悔：“都看着我的！”
郭菱把自己的頭髮朝天提起來：“這樣。”
楊景行建議：“別全聽教授他們的，你是爲自己練琴，彈得高興最重要，別當成任務。”
付飛蓉嫂子對廚房喊：“回來了！回來了！”
一羣人真是褻瀆賀綠汀音樂廳，敲拉彈跳地'亂'成一鍋粥，最後連高翩翩也參與進來來了幾個急速掃弦。
剛剛沒跟上節奏的王蕊有點鬱悶，擡手搭在笑得燦爛的楊景行肩上說：“怪叔叔，好久沒看你笑得這麼開心了。”
聊了一會後，楊景行看時間不早了，讓喻昕婷準備獎勵自己。喻昕婷活動一下四肢後彈了一遍，很認真也比較放鬆，出來的效果雖然和楊景行的標準版相差甚遠，但是比那種浮躁盲目而失敗的模仿是好多了。
付飛蓉的哥哥一下撞到廚房門邊，再不邁步了，看着妹妹。他的幫廚緊跟在後面，探着腦袋瞠目結舌。
劉思蔓問：“明天下午你去不去？”
喻昕婷笑：“不是……反正我願意練。”
付飛蓉的嫂子，服務員外加兩桌客人看着人高馬大的楊景行提着兩個大箱子先進門，他身後跟着的女孩有漂亮的髮型和精細的彩妝，上身穿着米白'色'的長袖體恤，脖子上圍着俏皮的絲巾，下身是特別和合身的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的簡潔帆布鞋。
齊清諾問：“什麼時候去酒吧，我們歡迎一下。”
楊景行笑笑：“這麼說我好大壓力。”
齊清諾問：“你什麼時候這麼羞澀了？”
楊景行說：“算了，我明天去接付飛蓉。”
楊景行笑：“因爲你沒我有道理。好了，把我當成朋友再彈一遍……先休息一會。”
喻昕婷點頭，擺了兩塊巧克力到鋼琴上嘿嘿笑，又問：“你白天不在學校？”
楊景行笑：“草裙舞好看。”
付飛蓉兩滴眼淚掉到桌布上。
周凱麗繼續說：“盼盼，我罵過你，甚至碰過你，讓你受了很多苦……可是我很高興，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女孩。我要告訴你，我爲你驕傲。”
付飛蓉哥哥動步，邊朝妹妹走邊嘿嘿笑，笑得淚花閃閃：“纔回來啊。”
楊景行到了後也沒去看章楊，和大家一起在這呆了幾個月的地方吃了午飯後就三輛車返回浦海。
王蕊認真而激昂地說：“論壇上有人笑你，我就說怪叔叔肯定會重振雄風！”
吃飯的時候，周凱麗不理太會張彥豪的熱情，站起來對付飛蓉說：“盼盼，以前我從來沒這麼叫過你……”
《就是我們》畢竟不是那麼嚴肅複雜深邃的作品，時間雖然長，但是結構上並沒有特別龐大，通過這麼長時間的練習，三零六現在的狀態已經比較不錯了。完整地演奏一遍下來，龔曉玲提兩點要求，齊清諾說幾個不足，楊景行稍微探討一下，女生們說說看法……處理一下問題後，再來第二遍。
楊景行氣憤：“我都不怕你怕誰？”
龔曉玲來了後女生們就開始練習，因爲賀宏垂有個重要的會要開。龔曉玲還轉告楊景行，說學校接下來的一些商業音樂會有他的作品出現，要他給學校籤一個必要的授權書。
“誰呀？”喻昕婷的聲音也浮躁。
喻昕婷急：“我說不過你！”
“要你給你給一個。我們瞭解你，他們不。”龔曉玲明說：“主要是這個作品，學校很重視，怕萬一出麻煩。”之前已經有賣門票的音樂會上演奏過《雨中驕陽》和《風雨同路》了，也沒說要授權書。而且這個授權書還是沒報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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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行說：“等你彈完了，獎勵自己的時候我分享一點。”
喻昕婷急了：“你和別人不一樣。”
音樂廳管理員覺得自己被無視了，提醒：“別鬧，賀教授來了要訓人！”
楊景行說：“朋友之間應該互相鼓勵幫助，你願意彈我的東西是對我的鼓勵。我寫的時候是輕鬆愉快的，你要是彈得不輕鬆，就是我不夠朋友了？”
喻昕婷問：“你幹什麼？”
齊清諾問：“不相信我們？”
“不！”喻昕婷很嚴肅。
楊景行笑：“我不懂……現在也很好看。”
郭菱問楊景行：“我的id叫草裙舞，看見沒？”
“我，楊景行。”楊景行似乎開玩笑。
喻昕婷觀察楊景行的眼神，點頭：“嗯。”
喻昕婷問：“昨天晚上玩得開不開心？”
付飛蓉點點頭，癟着嘴流着淚擡臉對大家笑。
聽完了後，楊景行鼓掌：“好怕吃不到這塊巧克力，還好還好，謝謝。”自己伸手就拿了。
“放這，放這。”付飛蓉嫂子幫楊景行把行李箱放下，眼睛是看着付飛蓉的。
楊景行責怪：“你出賣我。”
喻昕婷自己打開門，一點笑容：“你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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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行笑：“謝謝。”
晚上九點多，楊景行的奧迪在付家燒烤前停下。楊景行先下車，去後備箱提了付飛蓉的行李，並且不肯轉交。
楊景行說：“總之是被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別光練這個，彈點輕鬆的。”
楊景行問：“我們是朋友對不對？”
王蕊說：“好多話不好意思當面對你講嘛。”
服務員哀怨地輕哼：“盼盼……”
周凱麗給付飛蓉看自己兒女的照片，說她練習花樣滑冰的混血女兒只比付飛蓉小兩歲，但是和付飛蓉很像：“她從來不會放棄，所以她一定會成功。”
“嗯……”喻昕婷嘿嘿：“我給盼盼說看她的照片了，她怪你！”
喻昕婷刨根問底：“什麼歌？”
沒人怕，齊清諾還問：“知不知道我的？告訴你。”
劉思蔓說：“沒什麼人笑好不好。”
楊景行說：“那就隨'性'一點，沒必要我彈成什麼樣你就彈成什麼樣。我聽着也沒意思。”
喻昕婷點點頭，拿過包包：“沒帶蘋果，吃不吃巧克力？”
楊景行今天盯着女生們看得比較投入，休息的時候找齊清諾商量：“要不要找個造型師來幫幫你和何沛媛？”
楊景行看着喻昕婷的眼睛問：“怕誰看？我怕不怕？”
楊景行懷疑：“沒必要吧？”
女生們陸續到來，馬上要畢業的年晴上午又去面試了，結果是她把別人公司淘汰了。
楊景行齜牙咧嘴面目猙獰。
喻昕婷說：“我是誇她美！”
付飛蓉還是像個怕老師的學生，凡事都點頭稱是。
楊景行說：“不早了，回去早點休息。”
晚上七點，張彥豪在海鮮酒樓幫楊景行設宴款待周凱麗和形體老師這些人。付飛蓉還沒來得及回家，在周凱麗她們下榻的酒店畫了妝後出席。
周凱麗和付飛蓉坐楊景行的車，都在後座上。自己已經不是老師了，馬上就要回美國了，周凱麗對付飛蓉就更加溫柔起來，說的話題也和演藝事業無關。
楊景行說：“還早，可以等下星期。”
“青春動感少女！”郭菱說着還舞動幾下。
星期五一早上，楊景行就出發去石陵了，路上接到龐惜的電話，問他要準備些什麼。在龐惜一再要求下，楊景行說要準備酒店，晚飯。龐惜說這些都準備好了。
付飛蓉低頭，像是點頭。
喻昕婷也開始撕包裝紙，並確定自己有資格：“有些地方感覺還不錯……其實我也知道放鬆，可是有時候彈一會就不行了。”
付飛蓉點頭：“生意好嘛。”
老闆呵呵：“是嘛，以爲你還要哈哈，準備早點關門的。”
楊景行說：“我先走了。”
老闆娘連忙伸手攔：“那不行，沒吃飯的……盼盼不能吃，你可以吃撒。”
楊景行笑：“我還沒餓，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