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單人賽選手,六支組隊賽戰隊,再次在歡呼聲中登上主會臺,準備最後的排位賽。
大賽進行到現在,總的來說還是比較順利的,形勢也漸漸明朗。陳飛的崛起已經在所難免,包括崑崙蜀山內的所有勢力都認可了這個事實。
甚至包括西番修界的兩個大勢力。
他們不再把陳飛當成目標,甚至已經默認了他在單人賽和組隊賽的兩個席位,他們把目標放在別人身上,開始重新制定戰術戰略。
“不能因小失大,暫時先把他放到一邊,等大會結束之再考慮他。”冷靜下來的彼得定下基調,化龍池對西番修士也是大有好處的,必須爭取到手。
德古拉點了點頭,第一次發自肺腑地贊同他,“現在等於只有四個名額,組隊賽的兩個儘量都拿到手,這樣我們這趟纔不算虛行。”
彼得嗯了一聲,臉色陰沉地道:“野獸失利,把我們的計劃完全打亂,本來他一個人就足以確保拿到兩個名額,但是現在只能重新計劃了。”
“是啊,菲戈所在的那隊,只有他一個人頂着,其它人都是拿來湊數的,必須換人。”德古拉皺起眉頭。
“你能確保所換的人能拿到名額?”彼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到了這個時候,我希望你不要再陽奉陰違,把你真正的力量拿出來。”
德古拉暗暗心驚,臉上卻一片茫然:“彼得,你這麼說太讓我傷心了,我對神靈發誓,我可從未陽奉陰違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發自肺腑。”
當然,他一切都是爲了黑暗聖廷,確實也是發自肺腑。
這是說話的技巧,聽起來倒是很誠摯的樣子。
彼得也沒心情跟他磨嘴皮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不管以前的事,總之這一次,事涉我們大家的利益,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另一邊崑崙和蜀山的席位,也正進行着類似的對話。形勢異常緊迫,讓兩位領隊的心情也非常糟糕,他們不僅面對面來自西番的爭奪,還要面對內部的競爭。
“目前看,不能盯着陳飛,那小子勢頭太猛,而且已經誇下海口,跟他鬥,一是代價太大,二是未必能成功。”崑崙領隊苦笑,“所以只能外對西番,內爭萬流宗,也不知那萬流宗從哪冒出來的,戰隊實力那麼強。”
“是啊,今年的瑤光大會,有點讓人看不懂。”蜀山領隊跟着感嘆,“一個飛昇者,就攪得雞犬不寧,另外還冒出一個神秘的萬流宗,唉!”
“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崑崙領隊搖搖頭,“我們兩家必須重新調整,至少確保拿下一個組隊名額,否則回去後無法交待,咱倆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蜀山領隊想了想,有些無奈地道:“只能這樣了。”
他內心是不太願意的,因爲一旦重組,名義上肯定是屬於崑崙派,有可能蜀山就空手而歸,到時怎麼交待?那些老傢伙會聽他解釋麼?
但不這樣做更不行,萬一兩家都馬失前蹄,到時候只會讓老傢伙們更加震怒,到時只會怪他們無能。堂堂崑崙蜀山兩大宗派,連組隊的前三都進不去,沒有人會理解,更沒有人會同情他們!
前臺有司儀帶着參賽選手舉行儀式,過了很久,有人來請兩界領隊代表出場。彼得和德古拉站起身,崑崙和蜀山領隊也同時起身,四人一起走向前臺。
排位賽其實就是循環賽,六個人,或六支隊伍,倆倆捉對戰鬥,理論上每支隊伍都打五場,其實沒有,因爲很多場次是重疊的。
最後計算勝負結果,勝場最多的第一,如果有兩支隊伍勝場相同,就看他們的平負情況,如果平負也相同,就看他們相互戰鬥的那場勝負。
呃,如果仍然無法較出高下,好吧,那就加賽一場。
排位賽允許出現平局,這就出現了很多的變數,除非實力能碾壓對手,否則還是有很多技巧或空子可用。陳飛可以不在乎,但其實隊伍卻必須正視。
有的時候,規則用的好,也是會起到意外之效果的。
最經典的田忌賽馬,就是充分利用規則的實例,三匹馬都不如人家,但經過高明的戰術組合,最終勝了。其實每個人都有三匹馬,每個隊都有三匹馬,就看怎麼使用,怎麼讓三匹馬發揮最大作用。
每一屆瑤光大會都是淘汰賽刺激,排位賽精彩,越往後的氣氛越緊張。
就在瑤光大會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地球上,也正發生着一件大事。
準確地說,是斷腸崖地區發生了一件奇事,矗立在飛昇臺上的陳飛的雕像,一夜之間變得瑩白如玉光芒四射,甚至散發出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守護斷腸崖的戰劍戰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立刻將消息傳回總部,李廷光在成功試身遠磁能量炮後正休假,聽說後還是第一時間趕來。
有關陳飛的事情,對戰劍來說都是頭等重要的大事。
隨後吳戰天和陳奎兩人也趕來,之後戰劍的高層、瘟神教的高層等都紛紛趕來,也是在陳飛飛昇之後,他屬下的勢力頭一次盛大聚會。
“會不會是咱們老公顯靈啊?”金靈兒一臉花癡狀。
“是就好啦!”趙蕊蕊也是一臉期待地看着雕像,似乎這樣可以把老公看出來。
“你們兩個真是能想,以咱們老公的脾氣,要是真有辦法顯靈,也不會選擇這個石頭雕像吧,要麼選雨嫣,要麼選他的寶貝女兒纔對。”劉玉枝笑道。
陳飛的雕像雖然神異,但在她看來,無非就是出現了一些能量方面的變化,可能和長時間吸收天地元氣有關,不可能是陳飛顯靈。
聽她分析的有理,金靈兒和趙蕊蕊都不出聲了,表情都有點鬱悶。
韓雪抱着小豆丁,眼下小豆丁又長大不少,小臉圓圓的像只大紅蘋果,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來望去,長相還是像吳雨嫣居多,但也有陳飛的神韻。
“爸爸,是爸爸,爸爸抱!”當她發現陳飛的雕像後,興奮地張開小手向雕像探去。
“豆丁,那是爸爸的雕像,可不會動哦,爸爸還在很遠的地方出差呢,他也很想抱豆丁哦。”韓雪心裡一痛,但還是硬着頭皮哄她。
“不要,我要爸爸抱!”小豆丁哭鬧起來。
小公主這一哭,頓時把韓雪心疼壞了,趕緊道:“小豆丁快別哭,一哭就不好看了,雪媽媽帶你去看爸爸,咱們去摸他的鼻子好不好?”
“好!”小豆丁立刻破涕爲笑,“摸爸爸的大鼻子!”
於是韓雪抱着她御劍飛起,跟李廷光打了招呼,讓戰劍戰士解除雕像的禁制。這時劉玉枝她們都來了,幾女一起帶着小豆丁飛過去。
雕像其實很大,足有三四十米高,如果不是能飛,想摸到他的鼻子還真不太可能。雕像雖然光芒四射,但這光線非常柔和,並不傷人。
“奇怪,他們都說不敢看,怎麼我沒這感覺,難道這雕像還能認人?”林秀奇怪地嘀咕了一聲。
“我也聽爸爸聽過,說這雕像散發的威勢很強,可我也沒什麼感覺。”吳雨嫣若有所思地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金靈兒撇了撇嘴,“咱們都是他的老婆,哪有對老婆耍威風的道理,應該它認得我們,所以特別照顧我們吧。”
聽她這麼一分析,幾女都來了精神,再看雕像時也覺得格外親切,雖然不是陳飛本人,但畢竟也是陳飛嘛。李穎月吃吃笑了起來:“真有可能,在這個壞傢伙身上,什麼神奇的事都有可能發生,沒準他已經回來了,故意躲起來跟我們開玩笑呢。”
“啊,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幾女都瞪大眼睛,一時間都被她的話驚呆了。
李穎月卻嘆了口氣:“我哪知道,我是猜的,我也希望他真的回來了,下一刻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兩年多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那個壞傢伙。
“切!”衆女鄙視她。
“豆丁要摸爸爸的大鼻子。”小豆丁這時嚷起來,倒是替李穎月解了圍。
韓雪把她交給吳雨嫣,這個時候還是親媽抱比較好,吳雨嫣也沒客氣,抱過小豆丁親了親,柔聲道:“豆丁,媽媽帶你去好不好呀?”
“好!”小豆丁認真點頭。
吳雨嫣鼻子一酸,但很快強行忍住,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飛到陳飛雕像的臉部面前,讓小豆丁的手能夠到他的鼻尖。
“爸爸,你不抱豆丁,豆丁就捏你的鼻子,哼!”小豆丁還兇巴巴地哼了聲,說完用雙手抱住雕像的鼻尖,小手在上面又掐又捏。
幾乎與此同時,遠在上界的陳飛,忽然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心裡則暗暗納悶,以他的修爲,還會有這種事?他哪知道他的女兒在下界捏他鼻子呢,但他心裡怪怪的,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回到下界。
小豆丁抱着陳飛雕像的鼻尖不肯鬆手,吳雨嫣心疼女兒還沒享受過父愛,當然捨不得逼她,便一直陪着她,等她自己累了再說。
“……爸爸你在哪裡,給豆丁講故事好不好……爸爸你快回來吧,豆丁要你抱……”
哪知小豆丁嘴裡咕噥了幾句後,竟然睡着了,睡着時依然用力抱着不肯放鬆,眼角還掛着淚珠。吳雨嫣看得險些失聲痛哭,女兒越是這樣,她越是捨不得抱她走,於是決定等她睡醒了再說。
劉玉枝她們看了心裡也十分難受,一起圍過來,給小豆丁披上小棉被,默默守護着,同時輪流用真元給她保暖,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她們離雕像很近,並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雕像悄然發生了變化。
雕像的光芒變得更加柔和,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雕像上面出了血管狀的紅絲,甚至有骨骼時隱時現,在雕像心臟的位置,出現了一顆金色的心臟影子。
血絲不斷地蔓延,沒過多久就遍佈雕像全身,就在血絲貫通全身的那一刻,金色心臟開始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