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老爺子一愣,他詫異的看着楚歌,繼而想到之前南宮曼莎帶來的靈液是楚歌所贈,心中又有幾分釋然,他輕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別看我馳騁疆場這麼些年,竟然連身邊潛藏着豺狼虎豹都認不出來,虧我還是南宮家族的領袖人,實在有愧啊。”
楚歌垂眸,細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那片清冷,脣角勾起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他說道:“我倒不是覺得南宮老爺子看不透身邊那些豺狼虎豹,而是您不想面對,也不願意面對身邊的人會爲了利益而對自己人下手,對嗎?”
南宮老爺子擡眸,一雙渾濁的眼眸裡閃爍着點點淚光,楚歌一言道中了他的心中所想。
是啊,人一到一定的年紀,尤其是像他這樣什麼都不缺的人來說,最珍貴的,就是親情了。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親人爲了利益而自相殘殺,這個問題是他一直不敢面對,甚至一直在逃避的問題。
如今被楚歌光明正大的擺在了面前,讓他不得不去正面直視,心中多少有些不落忍。
“楚先生真是一眼能看透事情的本質,是我太狹隘了,他們都已經對我開始下手了,可我還是對他們不落忍,現在只是讓我的身體每況愈下,說不定將來的哪一天,就會要我的命。”
南宮老爺子輕嘆了口氣,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那楚先生打算讓我怎麼做?”
楚歌將自己的想法和南宮老爺子說了一下,南宮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真的只是這麼簡單?”
楚歌告訴他,要讓他如往常一樣起居生活,不要把生病當成一回事,更不要把地靈芝當成一回事,雖然他也知道這地靈芝是假的,可是每天都要吃一點,總讓他心中有點不踏實。
“楚先生,那真的地靈芝我什麼時候吃?”南宮老爺子問道。
“真正的地靈芝不是讓你吃的,而是讓你泡澡用的,至於什麼泡澡,還需要等一些時日,我這邊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準備全。”
南宮老爺子心中多少有幾分狐疑,因爲他現在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全部都好了,真的還有必要去用這地靈芝來泡澡嗎?
楚歌好似看出他心中的狐疑,微微勾脣笑了笑,“老爺子不必多心,您的身體已經徹底好了,至於用地靈芝來每天給你泡澡,是爲了來修復你身體的五臟六腑內的機能,提升你身體抵抗能力的。”
楚歌大致說了一下,雖然沒有明確的說出來,但是南宮老爺子心中已經瞭然,他所說的,楚歌之所以這麼做,是爲了防止對方將來再對自己下毒手。
雖然不能做到百毒不侵,但是一般的毒卻不能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
楚歌和南宮老爺子兩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才從病房裡出來。
這次從病房裡出來,南宮老爺子的臉上並掛着淡淡的笑容,不似之前那麼陰鬱了。
楚歌打心眼裡佩服南宮老爺子的這演戲本領,要不是他是南宮一家之主,他都要懷疑這傢伙年輕的時候是演戲的了。
南宮曼莎雖然好奇楚歌和爺爺在裡面談論了什麼,但是爺爺既然讓她出來,那就表示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她見兩個人從病房裡出來之後,什麼也沒有問,而是乖巧的上前,走到南宮老爺子面前,“爺爺,車子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南宮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緊跟着走出來的楚歌,笑了笑,問道:“楚先生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楚歌搖搖頭,“初來京城,準備到處逛逛。”
南宮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楚先生想看看京城,自然要有個導遊不是,曼莎,你好好陪陪楚先生,切不可怠慢了。”
南宮曼莎一愣,隨即開口說道:“可是,爺爺,我還要陪您……”
“我一個老頭子不需要你陪,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去吧,我也好久沒有會會那些老頭子們了,這次出院,他們也得了消息,這會兒估計在老宅等着我呢,我們老頭子之間的娛樂你們年輕人會覺得枯燥的。”
南宮老爺子很體貼的說道。
南宮曼莎見老爺子執着,便也不敢再推辭什麼,她點點頭,“爺爺那您回去注意安全,我會好好照顧楚先生的。”
南宮曼莎擡眸睨了一眼楚歌,這一眼,帶着一種風情,本來以爲是悄悄的,卻不想被南宮老爺子捕捉了個正着。
南宮老爺子脣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這些年輕人啊……
老爺子走後,楚歌和南宮曼莎兩個人也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只是他們沒有坐車,而是步行走在馬路邊上。
楚歌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臉淡然,目光看着前方。
南宮曼莎時不時的朝着他看去,想要開口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楚歌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到身邊總是有一道炙熱的視線盯着自己,本來以爲,他能忽略掉的,可是走了好遠,這道炙熱的光,從一開始悄悄的到最後變成了光明正大的盯着看。
他無語的側目,對上南宮曼莎那雙瀲灩般的眼眸,她那隻血紅色的瞳眸在太陽的照耀下,十分的耀眼,如同紅寶石一般。
“你有什麼話想問的就直接問吧。”楚歌開口說道。
南宮曼莎淡淡一笑,她脣角蕩起幾分妖嬈,說道:“楚先生看來還真是瞭解我,我都沒有說什麼,就知道我有話想對你說。”
楚歌表情淡淡,心裡卻忍不住吐槽,你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寫在臉上了,他就算想忽略都難!
“不妨楚先生再猜猜,我想對你說什麼?”
南宮曼莎衝着楚歌暗送了一個秋波,可楚歌卻始終無動於衷。
楚歌輕輕搖搖頭,“沒興趣猜。”
簡單四個字頓時讓南宮曼莎內心翻個了白眼,但表面還是帶着幾分笑意,“楚先生,別這麼不懂風趣嘛,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有什麼還需要端着的嗎?”
兩個人經過蘇市之行,楚歌卻是對南宮曼莎感觀了不少,但也僅僅是改觀,卻沒有產生任何對她有男女非分之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