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裡,民警按慣例做完兩個人的筆錄後,便離開了,林章是後做筆錄,他從房間裡面出來的時候,老闆已經大大咧咧在外面等着了。
林章之前便猜測,這老闆能夠開那麼大的傢俱店,定然是要黑白兩道通吃的,這會兒一出來,就見那傢俱店的老闆正和一個小警察聊得熱火,心中更是斷定這老闆不是什麼好人。
傢俱店的老闆脾氣不怎麼好,本來就是林章的兒子林昭先在他那兒挑事兒,這兒子的錢還沒有賠呢,這當爹的又來惹事兒,不僅惹事兒,竟然還要跟自己打架。
傢俱店老闆現在是想來就後悔,他不後悔別的,就後悔自己怎麼就跟林章這種人打起來了呢,這人明顯的就是潑皮無賴嘛,畢竟兒子都那樣,當爹的又能夠好到哪兒去。
“忒!”那老闆正在嗑瓜子,林章從他旁邊經過的時候,他正好將嘴巴里的瓜子殼吐出來。
林章本就對老闆心中有火氣,一見自己剛經過,那老闆就吐瓜子殼,下意識便覺得那老闆是在挑釁自己。
“你什麼意思啊!”林章怒氣衝衝的跑到那老闆面前,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顧不得手上的疼,一雙眼睛瞪着老闆,放佛這樣就會特別有氣勢似的。
話說那老闆本來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林章這麼一吼,搞得他太沒有面子了,他好歹是個老闆,也是一方人物,被林章這麼個地痞小無賴大吼大叫的,他面子往哪兒擱?
“我怎麼你了?”老闆眉毛一挑,又嗑起瓜子兒來,一邊嗑瓜子,一邊往林章腳下吐瓜子殼,這回他倒是真的再挑釁林章。
“你個鱉孫,別以爲自己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我打死你我。”林章說着便狠狠推了那老闆一把,那老本成日裡吃喝玩樂,雖然偶爾也在健身房健健身,但那些肌肉純粹就是拿來看的,你要說用來打架,那還不如林章這種幹架子呢。
林章雖然不見得有那老闆的壯碩,奈何人家是老手啊,看他那兒子林昭便知道這老爹是個怎樣的人物,憑藉着靈活的身形,他將那老闆狠狠的推了一把,便趕忙往後面退去。
“嘿,我說你還來勁兒了是吧,爺爺我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你不知道誰是孫子!”那老闆怒吼一聲,也徹底被林章給激怒了,吭哧吭哧從桌子上下來,便要去打林章。
正在屋子裡執勤的小民警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趕忙叫道:“住手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這裡是派出所,不是大街上,你們要打也別在這兒給我打,趕緊給我住手!”
奈何林章和那老闆兩人都不是普通人,一個是自認自己黑白通吃的老大哥,一個是自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地痞無賴,這兩個人攪和到一起,不分出個勝負,那是不可能的。
“我問你,是不是你在背後搞我兒子?”兩個人繞着屋子跑了一圈,那老闆終於把林章給抓到了,憑着自己力氣大,他抓着林章就不放手。
林章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掙扎不開,索性也懶得掙扎,也是這會兒,他纔想起來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要來找這老闆,都是爲了自己兒子,如果不是自己兒子上了老賴的名單,他就不會來找這老闆,不來找這老闆,二人也就不會因爲打架被帶到派出所。
先前在那傢俱店的時候,林章一時被氣得糊塗裡,只顧着跟老闆的打手打架,倒是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這會兒卻突然反省過來,這一反省過來,自然是要抓着那老闆問個清楚。
那老闆顯然是一頭霧水沒搞懂林章在說什麼,便直接答道:“你兒子的事兒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老爹,你自己這個當爹的,自己兒子什麼樣,你心裡沒數嗎?你還來問我,我跟你說,就你兒子那樣,就算我不搞他,也多的是人要搞他,還不是怪你這個當爹的沒有教好。”
這話說得林章胸口一堵,他教育兒子是他的事兒,面前這人管得着嘛,再說了,這人就是狡辯,肯定是狡辯,他兒子好好的,他的教育也沒有問題。
“我兒子爲什麼上了老賴名單,是不是你在背後搞的鬼?”林章反過身來抓着老闆的衣領,氣勢洶洶的問道老闆。
老闆不屑的笑了笑,“就你那兒子,我都說了,我哪有這個功夫去搞他,背後想要搞他的人多了去了,也就你還寶貝着,這要是我兒子這樣,我早就打死了。”
“我呸,你個老不死的,看我不打死你!”老闆的這句話算是徹底激怒了林章,林章雖然是個地痞無賴,但也是個父親,他的兒子,他怎麼打怎麼罵都行,但是別人不能打也不能罵。
“打就打,誰贏還不一定呢,就你這弱雞身材還敢跟我打。”老闆不甘示弱,短暫停歇的兩個人很快又扭打在了一起。
值班的小警員看得頭疼,在一旁嗓子都吼幹了,二人純粹當做沒有聽到,他急得在屋中走來走去,想要上去拉架吧,看了看兩個人打的那麼兇,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其實傢俱店老闆和林章的打架,與其說是在打架,不如說是林章在被單方面的毆打。
先前在傢俱店的時候,老闆那邊足足有兩三個保鏢,個個都是實打實的打手,可不是那些只有一身肌肉的花架子,林章雖然有些打架的經驗,但到底不是正規的,跟這些正規的打手比起來,他自然會吃虧。
加上林章只有一個人,那邊打手可是兩三個呢,原本那老闆是打算派一個人去教訓林章的,奈何林章態度實在惡劣,老闆一氣之下,便讓三個人一起打林章,林章哪裡會是這三個人的對手,身體上可是捱了不少的拳頭。
原本警察來得及時,林章和那打手還有老闆被及時帶走,他本來是可以休息一會兒,偏偏這會兒他同這老闆起了衝突,兩個人撕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