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卻那些諸如‘喬治家族、離子基金未來接班人、商場天才少女’的光耀光環,妮兒還是一個母親。
母愛是偉大的,妮兒絕不會接受犧牲兒子來換取利潤的現實。
不過既然她已經無力改變這些,那麼她就會在絕望中冷靜下來,繼而開始醞釀一個瘋狂的計劃。
世界是美好的,值得人留戀,但前提是上帝不能帶走妮兒的兒子。
爺爺會不會後悔,後悔他不該把他殺伐果斷的鐵血手腕用在我身上?
望着窗外閃着星光的天際,妮兒嘴角翹起了一絲笑意,帶着憤恨的血腥。
老喬治兩大心腹保鏢之一的默森,就坐在客房的沙發上,默默的注視着妮兒。
說心裡話,默森也覺得老喬治這次做的有些絕,不該用這種方式來對付妮兒。
只是默森人輕言微,再加上她已經把她的人也賣給了老喬治,那麼就只能按照爵爺的吩咐去做事,好好看守妮兒,不許發生一絲意外。
默森有把握完成爵爺吩咐的任務,卻沒把握幫爵爺完成其它心願,比方刺殺小凱撒。
手機響起來後,默森看了眼妮兒,接聽後小聲的剛說出她是默森,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什麼,馬諾剋夫妻已經護送小凱撒登機了?這、這怎麼可能--好,好,我知道了。”
多達二十七個殺手去追殺馬諾剋夫妻,死了二十三個人,還沒有擋住馬諾剋夫妻帶着孩子登機這個消息,把默森徹底震呆了,扣掉電話後喃喃的說:“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這樣厲害?”
說到這兒時,默森才覺得好像有雙炙熱的眸子盯着自己,下意識的擡頭看去,纔看到妮兒正看着她,俏臉通紅,渾身顫抖,雙眸發亮,彷彿隨時要撲過來那樣。
“小、小姐。”
默森嚥了口吐沫,從沙發上站起來,苦笑着聳了聳肩說:“你沒有聽錯,小凱撒被馬諾克護送登上了前往華夏的飛機,二十七個殺手只活了四個,是個神秘女人救了他們。”
妮兒渾身顫抖着,緩緩走過來,重重坐在沙發上,擡手撩了下發絲,接連深吸了幾口氣後才說:“我爺爺,他肯定會失望至極吧?”
“他讓人家的計劃接連落空,肯定會很失望的。”
默森先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不過,你該最明白爵爺,他是個從不喜歡接受失敗的人。”
“咯咯。”
妮兒輕笑一聲,斜着眼的望着默森:“你是說,他在華夏還會有後手?”
默森肯定的點頭:“我從不懷疑。”
妮兒又問:“他會在華夏安排人,再次劫殺小凱撒?”
默森沒有回答同樣一個問題,但她臉上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兒子竟然安然脫險,讓妮兒徹底放鬆了下來,咯咯笑着說:“默森,你也知道我爺爺從來都不喜歡接受失敗,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從不失敗。上個世紀末時,他就在華夏香港遭遇到了滑鐵盧。我敢說,這次他還會再次嚥下失敗的苦果。”
默森眉頭皺起,淡淡的說:“小姐,你以爲華夏人能更好的保護孩子?”
妮兒擡起頭,幽幽的說:“默森,你從沒去過華夏,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在那片古老的土地上,真正的家族能量,會有多麼的龐大。很遺憾,我的小凱撒,就是出身那個能量龐大的家族。如果你們能在他們手裡傷害了小凱撒,那我絕不會再有一點點的抱怨,絕不會。”
“我不知道小姐你說的那個家族,是否有你所說的那樣厲害。”
看到妮兒一臉的輕鬆,默森有些不爽,忍不住的說:“我只知道,你的甜心,就是那位姓高的先生,現在正被芬妮率領喬治家族十數個真正的高手在追殺。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死訊就會暫時平息尼科夫先生的怒火,可以安心和你舉行婚禮。”
如果妮兒沒有露出輕鬆的嘴臉,默森是不想告訴她,她那個男人正在被追殺的。
默森是個善良的女人,她希望妮兒能聽從爵爺的安排,過她的幸福日子,不該在婚前聽到甜心被殺的消息,那樣會影響她情緒的。
妮兒的情緒果然被影響了,先是愕然,隨即開始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你笑什麼?你、你不會希望你的甜心被殺吧?”
默森被笑的莫名其妙,她搞不懂妮兒怎麼了,一個女人的甜心被殺後,女人不該是悲傷的嗎?
“哈,哈哈,是,我是希望我的甜心被殺,在三四年前時,我就希望他能被我爺爺身邊那些精英保鏢幹掉,把我從他手裡救出去了。”
笑了足足一分鐘後,妮兒才輕拍着自己飽滿的雄,止住笑聲輕輕的說:“默森,你知道你和芬妮倆人,爲什麼會成爲我爺爺最爲心腹的保鏢嗎?”
不等默森說什麼,妮兒又笑了,但這次是冷笑:“呵呵,因爲他以前那些世界超一流的精銳保鏢,都被高飛他們給幹掉了。要不然,你和芬妮怎麼可能會得到這份優越的工作!”
默森的臉色一變,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妮兒繼續說:“你根本不知道那個傢伙有多可怕--你應該聽說過半年前馬航劫機案吧?一百多個恐怖分子,就是死在他們手中。不久前,他被困在地下幾百米深處,歷經七級地震後,仍然能存活下來。唉。”
妮兒嘆了口氣,搖着頭說:“我不是在嚇唬你,我只是實話實說,我看不到你們能幹掉他的任何希望,哪怕是一點點。給你提個建議,做好迎接芬妮等人被殺掉的準備吧。”
通過妮兒那滿是信心的雙眸,默森臉色終於大變,變得鐵青。
幸好她是黑姐們,妮兒看不出來。
老巴克退休已經整整十五年了。
在退休之前,他就攢夠了可以幸福活到去見上帝的資本,也把家安在了拉斯維加斯。
他喜歡這個不夜城,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和銀行卡上那一長串數字,總能讓他找到青春年少時的感覺。
最近五年中,每當天黑下來後,他就會和已經去了天堂的妻子說聲再見,然後走出家門,步行去那些可以讓他找到年輕感覺的場合,直到第二天天亮後,他的阿拉伯家僕,纔會駕駛着那輛上千萬美金的豪車去接他回家,休息。
他喜歡步行出門,喜歡乘車回家。
出門時,他是享受能走動的愉快。
回家時,他能體會到被裝在靈樞中的寧靜。
五年來,只要他走出家門,就能看到對面那座私人會所。
老巴克聽說會所的老闆是個年輕人,昨天剛舉行了婚禮,妻子是個亞洲女孩。
他搞不懂,能夠擁有一個高級私人會所的美國人,幹嘛要娶一個亞洲,還是南越女孩子?
難道他不知道南越女孩子毫無吸引力嗎?
聽說越戰結束後,南越政府提出以本國女孩做爲補償,都被美國政府給拒絕了,理由就是南越女孩子太不咋樣了,又黑又瘦好像猴子那樣,來美國也沒人要。
現在這個成功的年輕人,卻大張旗鼓的娶了個南越女孩子--老巴克覺得他有必要去祝福這個年輕人,祝福他能不顧本國世俗觀念勇敢的娶一個南越女孩子。
老巴克拿定主意後,決定先去私人會所。
他剛走到路口,準備趁着路燈還沒有變綠穿過去時,卻看到一輛奇怪的敞篷跑車,瘋牛般的呼嘯着衝過了路口,擦着一輛正常行駛的車子車尾,闖過了紅燈,哞哞叫着蹦上了人行道,直直撞向私人會所門口。
之所以活這輛跑車奇怪,是因爲它好像根本不是敞篷跑車,只是車頂被硬生生的削去了,而且車身上滿是彈孔。
因爲這輛跑車的橫衝直撞,引起了一連串的剎車聲,還有碰撞聲。
但不等老巴克反應過來,又看到幾輛摩托車,吼吼叫着從遠處衝來,絲毫無視停在路口中間的車子,車手猛地一提車把!
轟!
轟轟大叫聲中,四輛摩托車齊齊的騰空而起,就像老巴克以往看到的那些飛車雜技表演那樣,不過環境卻更加的刺激人,畢竟這是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敢這樣玩飛車,沒有敢和警方抗衡的膽量可不行。
和老巴克一樣,很多路人都被這四輛摩托車車手的精湛駕駛技術給震驚了,大家望着在高空呈優美弧度往下飛躍的車子,都瞪大了嘴巴,眼裡滿是欽佩之色。
大家毫不懷疑,這四輛摩托車絕對能安然落地,然後再給大家做出更加精彩的表演。
可惜的,上帝今天可能喝多了,那麼多人的希望都沒有聽到--那四個摩擦車車手,剛從最高點向地面滑落,幾道撕透黑暗的幽藍光芒,就電閃般的飛向了他們,並精準的命中他們後心、雄口。
砰--接着,血花四濺,四個摩托車車手就像折翼的天使那樣,好像慘叫了幾聲,就鬆開車子重重砸在了路面上,來回滾動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四個車手,幾乎是在同一瞬間,被四顆子彈擊中雄口,天使般的摔落凡塵。
老巴克等人驚呆了。
他們剛纔清晰的看到,幾道幽藍色的光芒,是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飛來的,其中一道就在他後方。
下意識的,老巴克回頭看去,就看到身後某個商鋪的二樓窗口上,蹲着個個頭不高,膚色發黑的女孩子,手裡捧着一杆很專業的狙擊步槍,左邊的髮絲上,還戴着一朵當地土著女孩結婚時纔會戴的紅色絹花。
上帝,就是她開槍射殺摩托車車手的嗎?
老巴克眼珠子瞪大的和嘴巴一樣大,在搞清楚這個殘酷的現實後,很想雙手抱着腦袋藏在路邊陰影處,可因爲太過於緊張,卻無法動彈分毫,只能傻呆呆的擡頭看着他。
女孩子也注意到了老巴克,對他甜甜的笑了一下,卻沒有理睬他,再次飛快的舉起了狙擊槍,衝一輛黑色大越野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