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裡有毒——”
女人盯着阿婆，動人的雙眸之中流露着複雜的神色，似乎是悲傷，似乎是難以置信，又似乎是失望。。
“閨女，是不是你體內的母蠱發作了，你這是怎麼了，腦袋都不清楚了，我怎麼可能害你呢，就像是你自己說道，我是拿你當家人的啊！”阿婆給女人解釋着。
“你不用給我解釋。”女人深吸口氣，壓抑着自己心中的情緒，緩緩的開口說道，“我今年二十四歲零一個月，我媽，我奶奶他們都是在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沒得，她們兩個的忌日就是她們的生日，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我知道我也應該會在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沒得，但是我體內的母蠱，卻是偏偏提前了一年發作，你告訴我，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直到昨天的事兒，讓我懷疑你了。”
“讓我知道你一直給我喝的湯藥裡是有問題的。”
女人沉默着，看着地上的那因爲碗破碎，而撒了一地的濃稠的湯藥，說道，“這些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刺激我體內那個母蠱成熟的東西吧，你想讓母蠱提前的成熟，提前的出來，提前的讓我死——對嗎？”
“昨天什麼事兒？”阿婆盯着女人，緩緩的說道。
“九叔的死，都以爲是自然死亡，但是昨天我已經查到了真正的死因了，他的死，是因爲有人在他的體內下了蠱，我不知道是怎麼進他體內的，也許是在外面？也許是在監獄了，吃監獄的食物的時候，你買通了獄警把蠱蟲放在了食物之中？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想要利用蠱蟲害死他，這不是一件什麼很困難的事情。
在姜城，懂蠱毒的，除了我，就是你，我發誓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了惻隱之心，我已經準備放棄復仇的想法了，所以我不會殺死他，而且我殺死他也根本不需要用蠱，那麼——就只剩下你了，你可以發誓你沒下蠱嗎？”
聽了女人的話，老太婆身子後退了數步，也許是被猜對了，或者怎麼了。
“你告訴我，你沒有下蠱，你發誓，我就相信你阿婆——”
“不發了，不發誓了，的確是我下的。”老太婆笑了笑，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無力，總是就是很詭異，在這深夜的別墅之中，這個聲音真的有些嚇人，就像是埋藏在這別墅之下的冤魂野鬼發出的悽慘的叫聲一般。
“爲什麼——”
聞言，女人嬌軀微微一顫，眼眶也是瞬間的紅了起來。
雖然她已經猜到，或者說，她已經是確定了，但是她還是多麼希望阿婆說她沒下蠱，這些都不是她做的啊。
“爲什麼啊？”女人哽咽的問道。
“就像是你說的——”阿婆沉默着，許久纔是開口說道，“我想讓你提前死，你不能活了啊，”
“爲什麼啊！”
“因爲子流。”老太婆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身邊的男人，蒼老的雙目之中頓時流露出了柔和溺愛的神色。
“他是我兒子。”老太婆低着頭說道。
聞言，女人頓時一愣，震驚的神色頓時從她的眼中流露出來，這個結果，她顯然沒想到。
“半年前，子流從姜城跑到了雲南，找了我，我知道他爹死了，我很心疼我兒子，他離開了我二十年了，我見到了我的兒子，我能不心疼嗎？”
女人深吸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然後低聲說道，“就算是他是你的兒子，我們已經訂婚了啊，我也沒有愧對她啊，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啊，我問子流他爸是怎麼死的，我甚至說可以幫他報仇，但是他都說不用。”
“他說不用是我不讓他去。”老太婆深吸口氣，緩緩的說道，“我當年和你一樣，體內也被種了母蠱，但是我和你不一樣的是，我的身體是和養蠱，所以我沒死，並且順利的成爲了一個所謂的‘巫神’，我和他爸二十
多年前相遇，那個時候，他爸就在你這邊做事兒，我們相遇之後，我愛上了她爸，並且把我最重要的第一次給了他。
我那個時候已經四十多了，我年紀大了，我是和他認真的，我也以爲他是認真的，在這裡帶了一年，一直等到子流出生，我才知道他是一個騙子，他把子流給帶走了，因爲他不會生，是我給他治好的，他只是利用我，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他嫌棄我，嫌棄我不是一個正常人，他就這麼狠心的把子流從我身邊奪走，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一直到今天——所以他死不足惜，他該死，所以我不讓子流去報仇，但是子流是我的兒子，我怎麼能不管子流呢，你都不知道，當時你出去做任務，帶着子流回來的時候，我有多激動，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我的兒子，就是我的骨肉。
所以我還要謝謝你呢閨女——”
“他回來了，我自然要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他啊，你說是不是，他要什麼我都滿足他，甚至——他要你們單家的位置，他要你們的軍權，要你們家的所有權力所有錢財，我都可以答應他，反正你都快死了不是嗎？你爸也沒了。”
女人後退着，搖着頭，哽咽的說道，“我不是已經和他訂婚了嗎，爲什麼，你還要這麼做——我們結婚以後，所有的一切都會是他的。”
“如果你們結婚的話，的確是這樣的，但是你們不能結婚，也不能洞房——你是母蠱的宿體，雖然我很當初拋棄的我的那個男人，但是我可以理解他，我們這種人養蠱之人，身子本來就又缺陷，培養出來的後代也一定是會有問題的，我不知道當年孩子父親是怎麼讓他順利健康的長到這麼大的，但是我不允許我的孫兒是有問題的，所以你們不能結婚只能訂婚——
反正只要你死了，家裡的一切還是屬於他的，但是誰知道最後時候你說有人可以救你——”
“你知道嗎閨女，你真的不能能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