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鶴年皺皺眉頭：“暗殺組的人都死了，田耀祖怎麼知道這事的？”
程子軒道：“暗殺組行動的過程中，隨時都在向田耀祖彙報，他自然是知道的。”
馮鶴年道：“田耀祖和你說這事是何意？”
程子軒笑了下：“可能他什麼意思都沒有，只是順便提起。”
馮鶴年哼了一聲：“這個老狐狸，我看他另有心計，程叔，這事你怎麼認爲？”
“鶴年，我怎麼認爲不重要，關鍵看你怎麼想。”
馮鶴年笑起來：“程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多了，其實這件事一開始我就知道。”
“哦……”程子軒看着馮鶴年。
馮鶴年道：“趙傑在澳城，每天給我早中晚彙報三次，他水土不服吃壞了肚子，還是我讓他抓緊到醫院的，反正他此次去的任務監督，不是參戰。當然，他此次能安然回來，也幸虧吃壞了肚子，不然喬小浪是不會放過他的。田耀祖有想法，那是他不瞭解趙傑對我的忠誠，但你是不需要如此猜疑的。”
程子軒點點頭：“原來你早知道這事了，如此，我倒是真想多了。”
馮鶴年肯定地點頭，程子軒看了遠處的趙傑一眼，又轉着小眼珠……
馮鶴年繼續道：“暗殺這事幸虧沒讓趙傑暴露，不然喬小浪一旦發現了趙傑，當然認定我參與了此事，那阿哲就會有危險，所以這也算是不幸之中有萬幸。”
程子軒乾笑兩聲，繼續掃視着趙傑。
馮鶴年然後道：“這事不利索，更不利索的是，王志剛此次來青城，本來策劃的如此完美，竟然以全盤失敗而告終，想起來就窩囊。”
程子軒道：“這事最終是毀在了喬小浪身上。”
馮鶴年點點頭：“王志剛說了，那箱送給喬森老爺子家的錢，被喬小浪用一箱香梨給換走了，這是失敗的關鍵，抓不到喬森的把柄，王志剛也沒辦法。”
“而且我猜喬小浪一定抓住了王志剛什麼要害把柄。”程子軒道。
馮鶴年看着程子軒：“說下去。”
程子軒緩緩道：“其實，即使送給喬森老爺子家的那箱錢失敗，王志剛也還是有辦法繼續整喬森的，但他卻突然放棄，第二天就帶人回了省城，我高度懷疑喬小浪採取了什麼手段，抓住了王志剛的七寸，控制了王志剛。”
“他有那麼大能耐？”馮鶴年表示懷疑。
“我們的人打探到，那晚喬小浪獨自去青城大酒店會了王志剛，此次會面之後，王志剛的態度發生了180度的轉變，先是回省城，隨後又把你送給他的錢全部退回，而且本來答應介紹給你的60億大項目也花落四海集團，這一切都是喬小浪見王志剛之後發生的，你難道不覺得很巧合嗎？”
“對，這絕對不是巧合，王志剛和我說的那些理由都是託詞，看來他的確是被喬小浪控住了。”馮鶴年恍然道。
程子軒點點頭：“王志剛應該有苦難言，只能和你那麼解釋。那個60億的大項目，明面上看是喬森推薦給四海集團的，但我猜應該是喬小浪勒令王志剛這麼做的。”
馮鶴年很難過：“我們花了那麼多精力，最後竟然都白費，一箱子錢歸了喬小浪，60億的大項目打了水漂，60億的大項目啊，太便宜柳葉子了，我的心好痛。”
“我們以前只關注了喬小浪的身手，現在看來，此人心計十分多端。”
馮鶴年眉頭緊鎖：“喬小浪到底用什麼手段控制了王志剛呢？”
程子軒搖搖頭：“這個恐怕只有喬小浪和王志剛明白，外人不得而知。”
馮鶴年狠狠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恨恨道：“喬小浪，我恨不得剁了他，看來，柳葉子的四海集團要在喬小浪的輔助下迅速壯大。”
程子軒沉默片刻：“喬小浪的胃口似乎不僅僅只是扶助柳葉子，他的野心很大。”
“這話怎麼說？”馮鶴年看着程子軒。
“韓東的東正幫突然採取閃電戰術，發動前所未有的攻勢，一舉收復了全部底盤，依東正幫的實力，是不可能實現的，但那晚東正幫參戰的人突然擴大了很多。我懷疑是喬小浪派青天幫的人僞裝成東正幫人員，協同東正幫收復了失地。”
馮鶴年思忖片刻：“這個不好說，也可能是韓東暗中招兵買馬，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程子軒道：“但東正幫收復失地之後，卻把收復的地盤都交給了青天幫，這怎麼解釋？”
馮鶴年道：“難道韓東和喬小浪之間有什麼交易？”
“交易？喬小浪有多少錢能買得起東正幫收復的地盤？”
“這倒是，那韓東到底爲何要把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地盤給青天幫呢？”馮鶴年眉頭又皺起來。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韓東想成全喬小浪在青城做大，我看喬小浪的胃口不會止於目前。”程子軒沉吟道。
“你是說……”
“我看虎頭幫和六合幫都是喬小浪盤子裡的菜。”
馮鶴年笑起來：“這不可能，喬小浪縱有天大本事，也吃不掉六合幫和虎頭幫，現在雖然青天幫壯大了很多，但實力和六合幫虎頭幫比，還差得太遠。”
程子軒提醒道：“鶴年，不要忘記喬小浪出現之前，青天幫是多大的實力，短短這麼多天，青天幫的勢力和實力得到了猛烈擴大，這可都是和喬小浪有關。”
馮鶴年想了想：“你的話也有道理，看來喬小浪是想兩手抓，一手抓柳葉子的四海集團，一手抓青天幫，兩條腿走路，抓青天幫，是對着六合幫虎頭幫來的，抓四海集團，是對着我們和霍氏集團來的。”
說完這話，馮鶴年不由打了個寒噤，尼瑪，喬小浪難道真有這麼大本事？
程子軒點點頭：“我們之前犯了個嚴重錯誤，只注重了喬小浪武的一面，卻忽視了他文的一面，這個人似乎文武雙全，心眼很多。”
馮鶴年緩緩點頭，卻又冷笑：“玩武的我承認喬小浪有一手，但要是鬥智，我看他差遠了，老子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還多，搞文鬥他必輸無疑。”
“鶴年，雖然這麼說，雖然我也覺得喬小浪有些自不量力，但還是要重視起來。”
馮鶴年呵呵笑起來：“嗯，我注意就是。”
雖然這麼說，但馮鶴年還是沒把喬小浪放在眼裡，畢竟自己是老江湖了，經驗和經歷多的很，這些不是喬小浪一天兩天可以擁有的。
程子軒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
“韓東收復失地後突然人間蒸發了，連同他的東正幫，一夜之間消失地無影無蹤，這件事不光我們奇怪，六合幫和虎頭幫也都莫名其妙。”
馮鶴年皺起眉頭：“是啊，莫非是韓東和東正幫被外星人擄走了？怎麼會突然都不見了呢？”
“外星人不可能，我現在最擔心一件事。”
“說。”
“我擔心韓東帶東正幫的人去了南邊。”程子軒緩緩道。
馮鶴年一個激靈，渾身一顫：“程叔何出此言？”
“難道你忘記南邊前幾天和我們通報的情況，一個身份不明的陌生人潛入了基地，南邊派出四大職業殺手追殺到澳城，結果就突然失去了音訊。”
“你是說那個潛入基地的陌生人有可能和韓東有關？”
“現在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一點，但凡事要多想想，不要忘記韓東的父親是怎麼死的。”程子軒道。
馮鶴年沉思片刻：“莫非是那陌生人打探到什麼告知了韓東，所以韓東突然帶着東正幫消失在青城，而實際上他們並不是被外星人擄走，而是去了金三角？”
“這並非沒有可能。”
馮鶴年冷笑：“難道韓東想查出他父親的死因報仇？就他那點人馬，去了金三角還不是找死？老大輕而易舉就能滅了他。”
“如果真是這樣，韓東和東正幫確實不足爲懼，我擔心的是喬小浪。韓東能把好不容易收復的地盤給喬小浪，說明他和喬小浪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果喬小浪要是插手金三角，助力韓東和東正幫，那事情似乎就有些糟糕了。”
聽了程子軒的話，馮鶴年沒說話。
程子軒繼續道：“我們要和南邊保持密切聯繫，一旦確定韓東真的去了南邊，那我們這邊就要密切注意喬小浪的一舉一動。”
馮鶴年點點頭：“這事我怎麼感覺越來越複雜了呢。”
“如果沒有喬小浪，一切都很簡單。”
“這個陰魂不散的喬小浪，老子早晚要廢了他。”馮鶴年咬牙切齒。
程子軒皺眉道：“問題是到現在爲止，我們都沒查出喬小浪到底是何來頭。”
“他的來頭難道很重要嗎？”馮鶴年不以爲然。
“其實我現在最希望的是，喬小浪可以是任何來頭，但只要不和一個人有牽扯就好。”
“哪個人？”
程子軒沉默片刻：“陸楓。”
馮鶴年渾身一震，眼裡閃出幾分恐懼。
程子軒繼續道：“如果喬小浪和陸楓有什麼關係，那對我們來說是最可怕的事。鶴年，你知道的，20年前的那起大案，不僅和南邊有密切關係，也和我們有關。如果喬小浪一旦知道了此事，那肯定會大鬧金三角，而且我們也逃不了干係。”
馮鶴年仰臉看天，半天喃喃道：“我其實很不理解，20年了，爲何老大還念念不忘陸楓，難道陸楓對老大來說就那麼重要？”
程子軒道：“老大既然這麼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這理由我們現在不知道。”
馮鶴年嘆了口氣：“其實老大對我也不是完全信任的，我這麼忠心對他，他卻對我還是有所保留。”
“其實有些事不知道未必是壞事。”
馮鶴年看着程子軒，程子軒詭異一笑。
這時趙傑過來了。
“馮爺，有個人要見你。”
“誰？”
“一個胖子想來馮氏集團找事做。”
馮鶴年不耐煩擺擺手：“這點小事還找我？轟出去。”
趙傑道：“這個胖子說他是四海集團的車隊隊長，剛被喬小浪辭退。”
“哦，從柳葉子那邊來的？被喬小浪辭退的？”馮鶴年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