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爺,你認爲何時可以和六合幫全面開戰?”歐陽寶的聲音顫抖着。
“何時開戰……”喬小浪眨眨眼笑了,“別急,要等最佳時機出現。”
“那何時是最佳時機呢?”歐陽寶摸摸腦袋。
“最佳時機……”喬小浪拍拍歐陽寶腦袋,“就是老虎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老虎只要張開了大口,老子就不會讓它再合上,要給他灌進去一盆屎尿,讓他吃不下吐不出來,最後噁心死。”
大家都笑起來。
喬小浪站起來拍拍屁股:“茶喝足了,我該回去上班了。”
大家站起來送喬小浪,喬小浪看看何紅英:“何姐,你和我一起走。”
何紅英點點頭,跟着喬小浪走出青天幫大本營,上了喬小浪的車。
喬小浪發動車子:“娘子,澳城那邊交接完沒有?”
何紅英道:“協議簽訂後,當即進行了交接,拉斯維加斯賭博集團已經接管了澳城環亞娛樂公司,800億已經打到了我們賬戶上。”
喬小浪邊開車邊點頭:“從今之後,汪大盛經營賭博的歷史宣告結束,這800億我們暫且替他管理。當然你要是有興趣,可以用這800億做錢生錢的生意。”
何紅英笑了:“我當然不會讓這800億成爲死錢的,正琢磨着投資股市基金債券啥的,當然我會以穩爲主,儘量不冒險。”
“嗯,要保證這錢隨時可以撤出來。”喬小浪道。
“小弟,似乎你早已算計好這錢下一步的用途。”
“我這叫未雨綢繆,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嘛。”喬小浪現在並不打算告訴何紅英自己心裡想的東西,還不到時候。
看喬小浪如此說,何紅英也不問了。
何紅英片刻又道:“對了,伊戈切娃現在是澳城環亞國際娛樂公司的負責人。”
“她果然去了。”
何紅英點頭:“還有,那次跟隨伊戈切娃來青城談判的助理也去了澳城,繼續擔任伊戈切娃的助理。”
“哦……”
“那4個黑人保鏢也跟伊戈切娃去了澳城,長期擔任她的保鏢。”
“有意思。”喬小浪想起那晚和4個黑哥玩的事,笑起來。
“昨天我和伊戈切娃通了個電話,她讓我給你捎個話。”
“什麼話?”
“邀請你在方便的時候去澳城玩,她會盛情接待你的。”
“方便的時候?方便就是解手,我解手的時候在衛生間呢,怎麼能去澳城?”
“噗——”何紅英笑起來,接着道,“伊戈切娃對你念念不忘,你可不要辜負了人家的心意。”
“好吧,那等我不方便的時候去澳城耍耍……”
正和何紅英談笑,喬小浪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大仙?”喬小浪接電話。
“喬小浪,是我。”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一聽這聲音,喬小浪笑了,來電話的是趙傑。
“趙大仙啊,怎麼,給我請安的?”
趙傑無心和喬小浪調笑:“你現在有空沒?”
“有。”
“我想請你喝茶。”
“我剛喝完茶,不喝了。”
趙傑一怔,尼瑪,我只是打着喝茶的名義找你呢,你怎麼不喝了。
“那我請你喝咖啡。”
“去哪裡?”
趙傑想了想:“江濱中路那家咖啡廳。”
喬小浪痛快答應下來。
“你多久到?”
“20分鐘。”
“那我先去等你。”趙傑掛了電話。
喬小浪收起手機,趙傑主動要請自己喝咖啡,這小子有事。
“趙大仙是誰?”何紅英問。
“趙傑。”
“馮鶴年的保鏢,他約你幹嘛?”
“聊人生啊。”喬小浪笑起來。
何紅英笑笑:“趙傑是馮鶴年的保鏢,我看他找你未必是好事,你小心點。”
“你以爲他敢對我動手?”
“那倒不會,只是我猜不透他的意圖。”
“猜不透就不用猜了,我和這小子聊聊人生倒也不錯。”喬小浪滿不在乎道。
喬小浪把何紅英送回去,開車去了江濱中路咖啡廳,上了二樓一個單間,,趙傑早已在裡面等候。
“趙傑,我級別不低嘛,享受單間待遇。”喬小浪大大咧咧坐下。
趙傑站起來關好門,回來坐在喬小浪對面,指指剛上來的咖啡:“請——”
喬小浪端起咖啡,喝了兩口。
“你就不怕我在咖啡裡下毒?”趙傑道。
“廢話,怕我就不喝了。”
“爲什麼不擔心這個?”
“很簡單,這不是你趙傑做事的風格。”
趙傑有些感動:“謝謝。”
“謝什麼?”
“第一謝謝你今天對我的信任;第二謝謝你澳城放了我一馬。”趙傑不苟言笑。
喬小浪看着趙傑:“你天天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累不累?”
“習慣了,不累。”
“你不累我看着還累呢,來,給浪爺笑一個。”
趙傑有些不快:“你不要強人所難。”
“你不聽話?”
“我幹嘛要聽你的話。”
“不聽話我就走了,拜拜。”喬小浪站起來。
趙傑急了:“不要走。”
“那你笑一個。”
趙傑被逼無奈,強笑了下。
喬小浪坐下來搖搖頭:“算了,你這笑比哭還難看。好了,不難爲你了,既然你今天約我來喝咖啡,那就一定是寂寞了,想找我聊人生的是不是?”
“不是,我想和你談正事。”
“談吧。”
趙傑沉默片刻:“喬小浪,我想和你做朋友。”
“這不晌不夜的,怎麼突然想到和我交朋友了?”
“因爲你幾次放了我一馬,我感激你。”
“哦,你想怎麼做朋友呢?”
“合作。”
“怎麼合作?”
“我知道你身手高強,但總還是需要幫手的,我的身手雖然和你沒法比,但在青城好歹也是一流,如果你今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願爲你出一把力。當然,針對馮氏集團和虎頭幫的除外。”
喬小浪看着趙傑笑起來:“也就是說,你想報答我幾次沒要你命的大恩,但又不想賣主求榮。”
“你可以這麼理解。”
“就憑這,你能有資格和我做朋友?”
“這……”趙傑一怔。
喬小浪道:“做我的朋友,首先要交心,你能把我心交給我嗎?”
趙傑直勾勾看着喬小浪。
“顯然你做不到。”喬小浪道,“因爲你知道我和馮鶴年是死對頭,而你又對馮鶴年忠心耿耿。”
趙傑喃喃道:“但我在其他方面可以幫你的。”
“就憑我喬小浪的本事,你認爲需要你的幫助嗎?”
“這……”趙傑又無語了。
喬小浪嘿嘿笑起來:“不過好歹看你是條漢子,你既然有這心思,我怎麼着也不能一點面子不給你不是?”
趙傑稍微鬆了口氣,忙點頭。
“我這人向來是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然有心思幫我,我需不需要是一回事,但好意我還是要領的,可我也不能白領你這心意,總得給你回報點啥吧?”喬小浪笑道。
趙傑忙道:“我不需要任何回報的,只是誠心和你交往。”
“果真誠心?”
“對。”
“那好,我們可以開始嘗試做朋友,看能走到哪一步。”
趙傑一喜,喬小浪終於鬆口了。
喬小浪接着道:“我們隨便聊聊吧。”
“好,隨便聊聊,彼此加深瞭解。”
“你想了解我什麼呢?”
“其實也沒啥,就是覺得你很神秘很莫測。”
“哪裡神秘莫測?”
趙傑感覺自己正被喬小浪一步步牽着鼻子走,雖然身不由己,但卻又正是往自己希望的方向走。
“作爲習武之人,我很好奇你的功夫爲何如此厲害?不知你來自哪裡,師父是哪一位?”
都是練武的,趙傑覺得自己提起這個話題很正常,合乎情理。
喬小浪笑起來:“你果真好奇這個?”
“對,還望你不吝賜教。”
“真的只是你好奇嗎?”喬小浪盯住趙傑。
趙傑有些緊張起來,硬着頭皮道:“是。”
喬小浪靜靜地看着趙傑,趙傑面對喬小浪犀利的目光,不敢對視。
喬小浪一直沉默着。
房間裡很靜,趙傑更緊張了,額頭開始冒細汗。
一會兒,喬小浪輕輕擡了下手,趙傑嚇了一跳,看着喬小浪。
雖然趙傑的身手在青城一流,但面對喬小浪,他絲毫沒有信心,喬小浪的一舉一動都讓他心驚。
喬小浪卻只是抽出紙巾,輕輕擦了擦趙傑冒汗的額頭,動作很輕柔。
趙傑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喬小浪。
喬小浪輕聲道:“趙傑,我不知道你是該感到榮幸還是不幸?”
“這話是何意?”趙傑的聲音微微顫抖。
喬小浪緩緩道:“你的榮幸和不幸,都是因爲你是我到青城以來,第一個當面正式向我問起這問題的人。榮幸的是,你在我面前實現了人生的第一次,不幸的是,一般來說,但凡問這問題的人,可能都活不久了。”
喬小浪這麼一說,趙傑額頭的冷汗更多了。
喬小浪接着道:“不過你既然想和我做朋友,那就不是一般,屬於二般了。”
趙傑鬆了口氣,忙伸手擦額頭。
喬小浪嘆了口氣:“趙傑,你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是什麼?”
“什麼?”
“是你不會裝逼,或者說,你裝逼的伎倆太拙劣。你要知道,在我喬小浪面前裝逼,是永遠都不會得逞的。你今天打着交朋友的名義和我套近乎聊人生,貌似不經意提起這個問題,但實則你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這也是你和我交所謂朋友的真正目的。在我喬小浪面前耍大刀,你實在太不知高下了,你應該知道,這簡直比在關公面前耍大刀還要可怕。”
趙傑暗暗叫苦,喬小浪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真實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