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露的話,讓若水極其不屑,紅潤的嘴脣上揚,無限擴大成深深的嘲諷。若不是翼王若柏來信,說最近京城不太安穩,來了很多有身份背景的人,讓她回翼王府安全一些,外加若水對這個王爺父親有些好感,不然她是不會回翼王府來的。
“身爲姐姐,教訓不懂事的妹妹是我的責任,身爲嫡女,教訓沒教養的庶妹是我的權利。怎麼,你有異議?”
原本若露腦子裡還有很多挖苦諷刺的話,在感受到自己膝蓋上鑽心的疼和貼身丫鬟的下場後,她也傻了眼。這還是那個任由她拿捏,隨便她欺辱的若水麼?怎麼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那犀利的眉眼,和以前唯唯諾諾,膽小如鼠截然相反,難道她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只是片刻,若露就從剛纔的驚慌中回過神來。她不清楚若水的底氣從何而來,不過,她以前能把若水踩得死死的,現在、以後,她都要把若水踩在腳下。讓她和以前一樣,永遠都不能翻身!
門外的爭執,讓大門再次打開。這次出來了一羣人,爲首的是趙側妃。
“娘——”若露剛纔還愁着,不知道如何整治若水,這會兒幫手就來了。見到趙側妃,若露底氣十足,立刻一瘸一拐來到趙側妃面前,環上她的手臂,“娘,你看吶,她把我都弄成這樣了!娘,快罰她,把她趕出去!”
趙側妃正是聽說若水回來,特地出來看看這個女人的狼狽模樣,原本打算嘲諷若水一番,沒想到見到的卻是丫鬟跪在地上,眼淚口水嘩啦啦往下流。
“這,這是怎麼了?”趙側妃一驚,連忙上前。在看到若露錯位的下顎後,趙側妃驚訝不已,“露兒,這是是誰做的?誰這麼大膽子,敢對翼王府的小姐做這樣的事情?”
趙側妃一身紅色華服,雖然年過三十,但保養的很好,絲毫不顯老,她頭上的珠釵和手上的鐲子戒指無不顯示着她在翼王府的尊貴。
趙側妃似乎將若水直接忽略了過去,彷彿沒聽到若露剛纔的話似的,只是一臉關切的看着若露,眼裡都是深深的憐惜很心痛,只等若露的手指向若水後,趙側妃纔回了頭,一副“恍然大悟”、原來是你的模樣。
“水......水兒,是你?你,你怎麼能對妹妹這樣?她好歹是你親妹妹,就算露兒有什麼不對,你這個當姐姐的教教她就行了。讓她的貼身丫鬟跪在這裡,還把她弄成這般模樣,你這樣真是太殘忍了!”
趙側妃的表情太過虛假,若水差點兒嘔吐出來。沒見過這般能做戲的女子,趙側妃不去唱戲簡直是埋沒了她的天分了!在現代的奧斯卡金獎獲得的演員都沒有她演的到位。她還故意拔高嗓門,彷彿別人聽不見似的,這麼做,無非是爲了給若水的難堪,要給她潑髒水。
“側妃這是說的哪兒的話?丫鬟不過是見到我高興,所以纔對我行此大禮,其他書友正在看:。至於露兒那是她說話幅度太大閃了舌頭!”若水來到若露面前將她拉近自己身邊,與此同時,若水的手撫上若露的下顎,只聽得“咔”的一聲,她錯位的下顎再次重合。
若水的表現,出乎趙側妃的意料之外。她不是應該像以前那樣哭哭啼啼地解釋麼?按照以往的經驗,若水此時應該跪下來磕頭啊?爲何還這般大大方方,彷彿一點兒都不在意似的?
而若露看眼前這個二姐的眼神已經從剛纔的輕蔑,變成了畏懼和害怕。若水剛纔對她做了什麼她很清楚。那種生不如死的痛她不想嘗試第二次了!還有,她的眼神好嚇人!太可怕了!
“若水,你少掩蓋事實!明明就是你打了四妹,我們都看見了!”看到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若冰怕趙側妃一會回府後找自己麻煩就想把若水的名聲搞臭,這樣她也可以免受責罰,而且她就是要讓人知道若水是怎樣的貨色,讓她在翼王府呆不下去,以免她找自己麻煩,要知道剛剛若水發狠的樣子的確很可怕,讓她不禁全身發抖。
“你被殺手追殺,翼王府肯收留你,你還想怎麼樣?四妹年幼,你對她下此毒手,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若冰強忍着心裡的恐懼,提高嗓音大叫道。
若冰尖利的嗓音讓更多人涌向翼王府門口看熱鬧,在看到一身白衣,清瘦單薄的若水時,衆人開始議論起來。
“原來她就是在太后壽宴上使紫晶鳳玉鐲認主的若水郡主啊?聽說她還被月國雲初王子求娶呢!”
“果然長得好美!怪不得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她。”
“人是個美人兒,看上去不像那麼壞啊?是不是別人嫉妒紫玉郡主呢?”
“說的也是!她那麼柔弱,怎麼欺負人?”
“對哦!翼王府小姐都珠圓玉潤的,就她最柔弱,真是可憐啊!受的傷還沒好吧!”
衆人的話傳到若水耳中,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沒想到她這受傷剛剛痊癒的柔弱樣子,還給她賺來了同情分。原本還想好好懲罰這些“親人”的若水,眼珠一轉,想到了好辦法。
“三妹妹,你錯怪我了,我只是想回來拿我孃的遺物。我知道,也明白你是擔心我給王府惹麻煩,影響了你們的前途。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留在翼王府,更不會連累你們……你們是我的親妹妹,我雖然所處境地不怎麼好,可我希望你們過得比我好!我沒有別的意思……”
若水掩着臉,消瘦的肩輕輕顫抖,配合上那些話,和發顫的嗓音,讓人更加同情若水。
有敏感的人立刻將眼前可憐無助的若水和在百花樓殺了狐姬的端木錦聯繫了起來,端木錦的事情經過那些書生們的“宣揚”,弄得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一個蠻橫無理的皇子,一個柔弱可憐的郡主,兩相比較,人們更容易站在若水這邊。
現在,看到若水和她的丫頭只是提着一個小包裹,面對那麼一大羣人的責難,丫頭臉上紅腫的掌印明顯就是新傷,明眼人一看就是翼王府的人在刁難若水。立刻,人們的同情心被激發了出來,各種支持若水的聲音不斷傳來。
“太冷血了!居然這樣對紫玉郡主,好歹人家也是嫡女!”
“是啊!落難的女兒回家,被這般刁難,真是過分!”
“沒人性!真是冷血!”
場上的形勢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邊倒,正義的百姓們都站在了若水這邊,聲討冷漠無情的翼王府。
“她撒謊!你們都被她騙了!她是個騙子!”若露還想等着看着若水羞憤而死,沒想到結果卻成了這樣,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他們爲什麼要幫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