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應該總往天水國跑,畢竟您是一國之君,這樣做不妥!";剛要出門就被跪在門外的米稻攔下。
";你這是在指責本王嗎?你這個丞相是不是該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職責!難道你這個丞相比本王還要大嗎!不要以爲本王是個懦弱的人,真正的我你們還不曾見識過,到時再在回莫及就晚了。";我厲聲說道。
";臣下的職責就是規勸王上,臣下不認爲自己有錯。";米稻的話依然堅定。
我沉默了片刻,見四下只有我、戒傀、鳳涎和他,也就放緩了語調:";你是不是接到了尚鴻的命令了?";
米稻也不再隱瞞,";是!三天前弘凌王傳信給臣下,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再回天水國。";
尚鴻你要一個人抵擋而不是我們並肩作戰嗎?我不再是那個柔弱無權的妃子,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國之君,難道還有什麼不可以和我商量的嗎?我又怎會忍心讓你一個人對抗強大的敵手!總是被你保護在身後,我便只會是拖累你。
";米稻,難道你也認爲我只有被尚鴻保護的份嗎?";我問道,不是以一個君王的身份。
他沉默了一會兒,";不,我不認爲王上是被保護者。這些日子,雖然米稻多次出言不遜,但王上從不責罰。王上頒佈的政策更是讓米稻敬佩萬分,王上的才華其實以前臣下常聽劉軾說起,但總是不信,不過現下米稻相信了。能讓弘凌王傾心相愛的人不只有才有貌,更是一代賢明君王。在您的庇護下,凡林的百姓現在生活的很好,他們是由您來保護的,您是凡林的保護者。";
米稻的話很讓我意外,他是一個性格直爽的人,爲人剛正不阿,向來不會阿諛奉承。可今天他卻說了這番話,說不驚喜是假的。
我扶他起來,半開玩笑的說:";能承你如此讚譽倒是本王的福氣了。";
米稻畢竟年歲尚小,立刻被我這番話逗笑了,";臣下不敢。";
";好了好了,私下不必如此拘泥於禮節。你也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然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我示意他坐下,繼續說道:";天水我一定會去,尚鴻重視我,我又怎會不重視他呢!";
米稻不再言語,只是向我拱拱手,";王上一路小心。現在的天水國不很太平。";
米稻轉身欲離開時我叫住了他,";米稻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是喜歡劉軾還是鳳涎?";
米稻忽然擡起頭,眼神中有我看不清的思緒,";劉軾我是永遠也得不到的,因爲他心中已容不下我了。我雖愛鳳涎,但他是您的神獸,更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怪只怪米稻福薄,怨不得人的。";
我搖搖頭,";鳳涎雖是我的神獸,但他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有他的感情,就算我是他的宿主也無權干涉他的選擇。如果愛,就應該勇敢的愛,纔是大丈夫所謂。畏首畏尾,怨天尤人不該是你應有的,你明白了嗎?米丞相。";
米稻像是被我的話嚇到了,一時竟無話可說了。
鳳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過米稻,對我似撒嬌的說:";真是的玥,你看你把他嚇的!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就好了嗎?你這麼一說好像我等不及似的。";
我莞爾一笑,曖昧的看看他們,調笑道:";哦!難道米稻攔我去天水還有鳳涎的原因在裡面,怕見不到情人害相思苦?";
二人雙雙臉紅起來,鳳涎反駁道:";哪有,玥你亂講話。";
我見氣氛不似剛纔那般死氣,鬆了口氣,";好了,不鬧了,現在已近晌午,還是快些去天水,好早些回來。";
天水國,京畿--酈水,最大的酒樓廣福軒內
";唉!這個月夜小姐不知雲遊到哪裡了?這酈水演出了三場就離開了,這是可惜。那天籟的琴聲真是繞樑三日,猶在耳畔啊!";
";就是啊!唯一見過月夜小姐僅去年秋試的狀元,現在的吏部尚書劉軾。";
";真是讓人羨慕啊!";
";聽說劉大人常到這裡坐坐的。";
";是爲了懷念月夜小姐吧?";
";嗯!應該是,不然怎麼到現在都不曾有婚配。";
。。。。。。
酒樓中的人們閒聊着,忽然進來兩個人,一個一襲白衣頭戴帽紗,懷抱一隻很可愛的白色小貂,另一個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童。
二人直接上了二層找到了張老闆,遞給了老闆一個牌子,就被張老闆領上了三層。
";小的見過少爺。";張老闆關上了三層的一間貴賓室的門,向我請安。
";好久不見了,張老闆。";我摘下帽子坐下,";最近酈水的情況如何?";
";最近酈水錶面上還是一派祥和,但暗地裡卻波濤洶涌。凌家的勢力急劇擴張,京城戍守都被更換了。一些尚公子得力的手下都被替換,看來要有變故了。";張老闆如實以告。
";繼續監視着京城的一舉一動,一有情況立刻傳信給我。";我皺了一下眉,情況不如樂觀啊!張老闆始終不是凋碧樓的人,太多的東西還是不便問起的。
";是,小的遵命。";張老闆應道。
";對了,劉軾可曾常來這裡?";我問道。
";是,劉大人每隔三日便來一次。今天正好是第三天,大概一會兒會來的。";張老闆不愧爲商人,很敏感,";一會兒劉大人來此,小人立刻請他來見您。小人現行退下,爲少爺準備些茶點可好?";
我點點頭,坐等劉軾。我摸摸懷裡的小戒,果然還是這麼有手感。又看看一旁變成小童的鳳涎,說道:";看來這齣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呢!";
";劉軾參見泰月王。";劉軾一進來就跪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欣喜。
";起來吧!我們也算是舊識,不用這麼客氣。";我對老友說道。
劉軾站起身來,問道:";最近可好?";
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一絲疼惜,我只能一嘆,怎麼可能會好呢?";還好。我今天找你,你可知緣由?";
";是爲了王上吧。最近王上很奇怪。";劉軾似乎有一點兒失望,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劉軾你不僅是凌家的長子吧!";我是挑明身份的好,說話不會太累,";凋碧樓第五殺手--凌叢,代號晨曦。";
劉軾被我的這番話怔住了,歷代只有凋碧樓的主管和主公白凝舞知悉每一個凋碧樓成員的本名和代號,我又從而何知?想到前幾天主管傳來新主公繼位的消息,雖然還沒有透露是何人繼位,作爲職業臥底兼殺手的劉軾很快的反應過來,恢復了常態,單膝下跪,";屬下晨曦參見主公!";他心中清楚,當年身爲弘凌王妃子的我就不可能得到我,如今多重身份加在一起,變更是不可能了,劉軾這一跪,便是了斷自己感情的一跪,從此將那份愛慕藏在心中,永不開啓。
看着這樣的劉軾,我心中很是愧疚,劉軾的這份感情我是永遠無法迴應的,終將辜負的一片深情。愛,有時是自私的,我愛的是尚鴻,我不可能再分出一份愛給劉軾,那是對愛情的不尊重,更是對劉軾愛情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