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退休的老人今年六十三歲,但從單位內退已經八年時間,整日裡除了幫兒女接送孩子之外就是在小區裡和其他鄰居們健身下棋,從來沒有得罪過人。
這樣的情況讓我們有些疑惑,他家房門上殘留的手掌痕跡可以看出,那不是家裡孩子的惡作劇弄的,因爲手掌很大,看上去像是成年男人的掌印。
環顧了一下老人的家,我們發現他家的房子很大,一個退休的單身老人能有這麼大的房子,看來在職的時候應該也是有很大能量的,而且房子裡擺放的很多古玩字畫也證實了這一點。
不過我們並沒有過多詢問這個叫做張印的老人從前是做什麼工作的,而是問起了他最近有沒有接觸過陌生人。
沈沁的心思比我縝密,之所以這麼問,她是懷疑有人盯上了張印家裡的這些古玩了,想通過製造恐怖事件來嚇壞他,然後達到奪取別人財物的目的。
然而張印告訴我們,他自己從來都不和陌生人接觸,自己的活動軌跡也都是在自己家周圍,別說最近了,就是這一兩年內都沒和陌生人說過話。
沈沁看了我一眼,我們兩個同時感到心裡一陣疑惑,這個老人是怎麼了?一兩年的時間只在自己家周圍活動,他是有什麼隱情嗎?
不過沈沁並沒有直接去問,而是點點頭,說那您老沒見過陌生人,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奇怪的禮物之類的呢?
張印愣了一下,皺起眉細細思索之後才說道:“還真的有,你知道我已經退休這麼久了,早都沒有單位裡的人來看我了,可是前幾天,還真有個副科長過來,送了我一對花瓶。”
沈沁一副瞭然的表情,意味深長的問道:“那他是不是想拖您辦什麼事啊?”
“沒有,我都退休了,哪裡還有什麼能量啊,他只是說感謝我當年對他的提拔,別的什麼都沒說啊。”張印搖頭說道。
退休八年了,纔想起老領導的提拔之恩?這理由怎麼聽怎麼覺得荒誕,那副科長一定有問題。
我想到這了,沈沁自然也想到了,於是笑了笑問道:“那他送給您的花瓶能給我們看看嗎?”
張印點點頭,作爲一個資深的古玩愛好者,他是樂於把自己得意的藏品拿出來給大家欣賞的,但當然也有個前提,那就是我們不能隨便去碰觸他的東西。
他帶着手套從櫃子裡面拿出了一堆白色帶着青花的瓷瓶來,細長的瓶身潔白如玉,點綴着的青花顯得格外顯眼,雖然我不懂得這些東西,卻也覺得這對瓷瓶絕對是上品。
因爲張印不讓我們碰這瓷瓶,所以大家只好圍坐在茶几旁邊,小心的觀察着,半晌之後卻什麼發現都沒有。
大山師兄性格直爽,見瓶身上看不出什麼問題來,乾脆站起身閉上一隻眼睛看那瓶子的內部,然後忽然說道:“這裡面畫的是什麼?”
他一句話惹得大家都站了起來,幾個人擠着都想看,包括那張印在內,好像他也沒有注意過瓶子裡面竟然還有圖案。
最後還是沈沁看清楚了裡面的圖形,然後轉頭對張印說道:“問題的確是在這裡,這瓶子裡面封印了一隻鬼。”
老頭嚇的一哆嗦,說你別胡說啊,世上哪來的鬼啊?
沈沁瞪了他一眼,說你要是不相信有鬼,幹嘛還費那麼多的力氣把我們找來?警察來了不是也沒找到原因嗎?
張印坐在沙發上瞪着沈沁,半晌沒說出話來,之後才囁嚅道:“你們幾個小姑娘,真的不怕鬼嗎?”
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他見到我們幾個之後根本就沒報什麼希望,把我們給當成江湖騙子了,還想看看我們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樣呢。
沈沁氣的憑空畫了個符,一團火苗落在沙發上之後消失,瞪着他問道:“江湖騙子有這個本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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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老頭信了,顫抖着手指着那瓶子問我們:“這裡真的有鬼?”
沈沁點點頭,說不然你房門上的血手印是怎麼來的?這瓶子你不能留了,先交給我們吧。
張印這老頭一臉的肉疼,有點捨不得這個瓶子,試探着問道:“你們不會把它給毀了吧?”
“應該不會,如果你捨不得的話,那我們直接走就是了,只是不知道這裡面封印的惡鬼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自求多福如何?”沈沁非常不滿,所以不客氣的問道。
張印一哆嗦,連忙擺手,說不要了,送給你們都行,拿走吧。
但是沈沁眼珠一轉,忽然說道:“那不行,就這麼拿走了沒憑沒據的,你也不會相信我們幫你除掉了惡鬼吧?再說了,這酬勞還沒說呢,我怎麼能直接拿走呢?”
“對啊,你們要多少錢?”張印蒙了,望着沈沁問道。
沈沁湊到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個數字,弄的他當場大叫道:“啊?怎麼這麼貴?”
我也不知道沈沁到底跟張印要了多少錢,不過看她的意思,她是想要訛上這老頭一筆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捨得捨不得。
至於他有沒有那麼多錢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相信是有的,這老頭滿屋子的文玩,從前一定是個貪官吧?
沈沁冷笑,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起身去拉上了窗簾,房間裡頓時暗了下來。
“這樣吧,我也不拿回去除掉這惡鬼了,就在你家裡處理,讓你也見識一下,順便看看到底值不值這個價格如何?”沈沁冷笑着說道。
張印當然是不敢了,拼命的擺着手說不要了,我相信你們就是了。
可是沈沁不同意,伸手咬破自己的指尖,徑直就往那瓶子裡面滴了一滴鮮血。
我忽然覺得她做的有點太急了,這張印年紀不小了,萬一再把人給嚇壞了怎麼辦,誰知道他有沒有心臟病什麼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因爲沈沁的鮮血滴入了瓶子裡之後,那瓶口就冒出了一股青煙,這青煙升上半空後停了下來,慢慢的開始匯聚成一個人形的樣子。
我偷眼看了一下張印,這老頭現在已經嚇傻了,張大了嘴看着眼前的景象,顯然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這樣的奇景。
“別發愣了,各自準備好武器,這惡鬼並不是好對付的。”沈沁沉聲說道。
我和林越以及大山師兄這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爲了防止這惡鬼速度快,我還帶上了面具。
張印都快哭了,雖然非常害怕,卻還不忘了提醒我們:“你們不要把我這家給毀了啊,我多給你們一倍的報酬行不行?”
那人形的青煙一點點的再變大,已經過去了一分鐘的時間了,還是看不出它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不過這慢條斯理的勁頭倒是勾起了我的興趣,這惡鬼是不是對自己的能力太自信了,根本沒把我們當回事啊?
沈沁也沒有理張印的擔心,反倒是直勾勾的看着那個瓶子,眼看着最後一縷青煙從瓶口冒出來,她趕緊拿出了一張符扔進了瓶子裡面。
“大膽!”一聲爆喝響徹整個房間,聲音是從那青煙裡面傳來的,接着,那人形迅速開始變大,變成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乍一看,這個男人有點病病殃殃的感覺,皮膚蒼白,眼神渙散,長長的頭髮紮成馬尾,怎麼看都不像是一隻惡鬼啊。
沈沁看了他幾眼問道:“你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被人封印在這裡面的?”
那男人看看我們,臉上滿是怒容:“你們又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壞我的好事?”
“好事?由着你害人,你還覺得這是好事嗎?”沈沁冷笑道。
他盯着我們的眼睛轉向了張印,惡狠狠的說道:“是他先害死我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兩個人早就有交集嘛,我偷眼看了一下張印,這才發現他也是一臉的蒼白,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顯然非常的緊張。
“你認識這個人?”沈沁看了張印一眼問道。
“這,我沒想到,會在自己家裡看到他…..”張印臉上的汗珠滾落,顫聲回答道。
沈沁見狀,看看那個花瓶裡出來的鬼魂,又看看張印,說那這樣好了,先跟我們說說你們兩個的事情,然後咱們再說接下來怎麼做吧。
黑衣男子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愣了一下說道:“難道你們不是這老頭找來的幫兇?”
“幫兇?”沈沁微笑着看了張印一眼,然後對那黑衣男子接着問道:“他很兇嗎?”
張印一見沈沁的態度,這才發覺自己的身份可能要發生變化了,連忙說你們不是來幫我的嗎?再說這個人已經死了,你們不會反過來幫着鬼對付我吧?
沈沁笑了笑:“那也不一定,要看是什麼事情了,是你謀財害命的話,我們寧可幫着鬼,也不會幫你的。”
張印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胡亂的擦了一把說道:“不是我害死他的,是他自己跳樓自殺,關我什麼事?”
跳樓自殺?這事有趣了,我看到張印如此慌亂,任誰都看出來這裡的問題,就算不是他害死了這黑衣男子,那他也脫離不了關係的。
沈沁往沙發上一坐,手裡的長劍也放在了茶几上,對黑衣男子淡淡的說道:“說說你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