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的傍晚,船隊順利穿過了那片佈滿了暗礁的海域,衆人頓時都鬆了一口氣。
原楚一跳上船桅,四下一望,看到了蕭婆婆的船停在遠處的海面上。
原楚一把雙掌合攏湊到脣邊,向着船停着的方向揚聲高喊:“蕭婆婆……”
過了一會兒,那艘船便慢慢向着船隊靠了過來。
原楚一跳下船桅,回到船艙,和方小景一起扶着無塵上了甲板。
船靠近了,蕭婆婆柱着鐵柺,從那條船上躍了過來,笑眯眯的落在了甲板上,一疊聲的發問:“你們回來了?此行可順利?你們找到了你們的朋友沒有?”
等到看見無塵臉色蒼白被原楚一和方小景一左一右的扶着走過來,蕭婆婆頓時便擔心起來,臉上的笑容一收,變作了深深的擔憂。
“無塵小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無塵向着蕭婆婆擺擺手:“我只不過是受了些內傷,不礙事的,只要養上幾日便會好了。”
“不礙事便好……”蕭婆婆看看原楚一、無塵和方小景三個,最後把視線定在了方小景身上,“這位是?”
無塵指一指方小景,輕聲道:“婆婆,這便是我和阿一的朋友方小景了。”
方小景當下便上前一步,向着蕭婆婆抱拳行了一禮:“婆婆,在下便是方小景。”
蕭婆婆拉住方小景的手,仔細看了看她,忍不住讚了一句:“小景姑娘,你的易容術還真是不錯。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扮作男人居然叫人找不出破綻來……要不是早知道你是個女孩兒家,我還真要當你是個小夥子了……”
蕭婆婆拍拍方小景的手:“你這丫頭我老婆子看了很是喜歡,得送件見面禮給你纔好……”
蕭婆婆把手伸進懷裡,摸出只泛着盈盈綠光的鐲子,不由分說的就往方小景手上一套。
這手鐲一套上方小景的手腕,方小景便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蕭婆婆打量一下方小景的手腕,滿意的一笑:“大小還正合適呢……”
“婆婆……”方小景看看手腕上濃翠瑩綠的鐲子,“這鐲子好像不是凡品,拿來做見面禮實在是太貴重了些……”
“只不過是只寒玉的鐲子罷了,除了夏天戴着能解暑之外跟一般的鐲子也沒什麼兩樣,哪裡貴重了……你要是不收,婆婆可是要生氣的……”蕭婆婆作勢把臉一沉,“你要是看不起婆婆,那就儘管把鐲子摘下來還我好了……”
這樣的大帽子壓下來,方小景哪裡還敢不收。
“那小景就卻之不恭了,謝謝婆婆……”
蕭婆婆臉上露出個笑來,拍拍方小景的手:“小景姑娘,這鐲子只是普通,但卻是我家小姐家祖傳之物……”
“……”方小景默默看着手上的鐲子。鐲子啊鐲子,你都是祖傳之物了,哪裡可能會只是普通呢……
蕭婆婆繼續說下去:“小姐有一個女兒,她本來是想在把自己的女兒送上花轎之時把這隻鐲子親手給她戴上的。可是小姐命薄,早早的就去了,她在臨死前交待我,要我代她把小小姐送上花轎,把這鐲子親手戴到小小姐手上……”
“……”方小景繼續默然,覺得自己的手腕突然重了起來。這麼重要的東西,婆婆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就戴到我手上了呢?
蕭婆婆嘆了一聲:“唉……可是小小姐卻是離開了中原之後才成的親,我都沒有機會親手把這隻鐲子給她戴上……”
“婆婆,就算你家小小姐已經成了親了,但是你還是可以把這隻鐲子交給她的……”
蕭婆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小小姐已經死了……”
無塵閉一閉眼,不讓原楚一和方小景看到他眼中的黯然之色。
“啊……那……這個……婆婆你……”方小景頓時手足無措,努力想要安慰一下蕭婆婆,卻一時想不出該說些什麼纔好。
“我沒事的,只是提起來難免有些傷感……”蕭婆婆拍了拍方小景的手,鄭重地道:“小景姑娘,我與你投緣,這隻鐲子就送給你了,若是你願意的話,以後便把這鐲子傳給你的女兒,再讓她也一代一代傳下去。”
方小景點點頭。
蕭婆婆伸出雙手拍了拍無塵和原楚一的肩:“那我老婆子這就回去了……”
蕭婆婆轉身,正要躍起,卻聽到方小景苦惱之極的聲音。
“婆婆,這鐲子只有一隻……可要是將來我生了不止一個女兒怎麼辦?”
“……”蕭婆婆一怔,隨即便躍了出去,只留給方小景一句話。
“這是你該苦惱的事,我老婆子纔不陪你傷腦筋呢……”
方小景:“……”婆婆,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呢?要不是你硬把這隻鐲子塞給我,又叫我要一代一代的傳下去,我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煩惱……
蕭婆婆躍回自己的船上,向着三人揮了揮手,船便慢慢的駛開了。
方小景看着手腕上的鐲子深深嘆氣:“唉,有時候太人見人愛了也是一種煩惱啊……”
方小景正嘆着氣,就見朱六沖上甲板來。
“小景,黃家兄弟找我們兩個賭骰子呢,你來不來?”
“當然來……”方小景擡腳就想往船艙裡衝。
原楚一趕緊出聲提醒她:“小景,你還戴着鐲子呢。”
方小景拿下手腕上的鐲子往原楚一手裡一塞:“阿一,無塵,你們兩個幫我看好這隻鐲子,我以後可是要傳給我女兒的……”
方小景一卷袖子,迫不及待的奔進船艙裡去。
“賭骰子!?”原楚一瞪大了眼,“小景什麼時候連賭骰子都會了?”
原楚一把鐲子收進懷裡:“阿一,我們看個熱鬧去……”
無塵點點頭,原楚一扶着他慢慢走進船艙去。
船艙裡已經熱鬧之極,衆人團團把‘王家兄弟’和黃家兄弟圍在中間。
原楚一和無塵看了一陣之後,原楚一嘆氣了,小聲向着無塵道:“阿二,你看看小景,居然欺負沒有內力的人……她也不覺得慚愧……”
無塵看着正興高采烈的在搖着骰盅的方小景輕笑:“至少她還知道十局裡要故意輸上兩三局給人家……”
方小景和朱六兩個聯手,很快便把黃家兩兄弟殺得落荒而逃。
方小景得意洋洋的走到原楚一和無塵跟前。
“怎麼樣,我厲害吧……”
無塵微笑着點頭:“厲害……”
方小景頓時更加得意洋洋起來。
原楚一戳戳她的頭:“阿二是說你欺負人厲害……”
方小景一點也不以爲恥,沾沾自喜地道:“欺負人厲害也是厲害……”
原楚一再戳:“小景,你臉皮也厚得很厲害……”
方小景厚皮一笑:“阿一你謬讚了,其實也就是一般厚而已……”
“……”原楚一徹底的無語了。
方小景扶住無塵:“阿一,該是無塵療傷的時候了。走,我們回房去吧……”
原楚一和方小景把無塵扶回房。
原楚一和無塵盤坐在船上,原楚一伸掌抵住無塵的背,爲他運功療傷。
方小景在地板上盤腿坐好,一邊練功,一邊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
無塵休養了幾日,又有原楚一天天爲他運功療傷,傷勢漸漸的好起來了。只半個月功夫,他便已經走動如常了。
回程的路上,原楚一、方小景和無塵三個每晚都一起勤奮無比的練功。
快到望海鎮的時候,方小景肩膀上的紅印已經變得只有一粒葡萄那麼大了。
方小景先是大喜,只覺得自己可以憑藉武力對原楚一和無塵兩個爲所欲爲的日子已經不遠。可是很快的,她又悲傷的發現原楚一和無塵的武功也也是大有進步。
這一天,船隊終於回到瞭望海鎮。
方小景站在甲板上,老遠就看到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站在碼頭上,唐小弟和吳瞬兩個站在三人的邊上。莫小米恢復了女裝,穿了件鵝黃色的衫子。
方小景大爲高興:“阿一,無塵,你們看,小米、明月和小喜她們來接我了……”
原楚一看看碼頭上站着的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小景,你看看她們三個的臉色,好像都不大好看,簡直就是黑着臉……你真的能確定她們三個是來接你而不是來找你算帳的?”
方小景乾笑兩聲,扯住原楚一和無塵兩個的袖子搖了一搖:“阿一,無塵,不如你們兩個幫我跟她們說說好話……”
原楚一一攤手:“好話我和阿二當然會幫你說,可是說了之後會不會有用我就不太肯定了……”
說話間,船已經駛進了碼頭。
唐辛擡眼往一艘一艘船上看過去,看到方小景、原楚一和無塵三個之後,立刻激動的喊起來:“是原大哥和無塵大哥,他們兩個中間站着的那個一定就是方姐姐了……”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順着唐辛指的方向看過去。
方小景蹦跳着向着三人揮揮手:“小米……明月……小喜……我回來了……”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看方小景蹦躂得這麼歡,確信她是毫髮無傷的回來了。
三人鬆一口氣,然後一起瞪了方小景一眼,跟着轉身便走。
“唉唉唉……你們別走啊……”方小景抓着船舷探出身去,“等我下船了一起走啊……”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只當是什麼也沒聽到,腳步停也不停,直接往碼頭外走去。
唐辛向着方小景揮揮手,高聲道:“方姐姐,小米她們還在生氣呢,我幫你去勸勸她們,等下你到碼頭邊的小飯館來找我們……”
方小景感動了:“唐小弟還真是可愛啊……”
莫小米回頭,臉色不佳的一把拽住唐辛就走:“唐辛,你剛纔在跟誰說話?難道你認識那個黑炭頭的嗎?”
唐辛看看莫小米的臉色,很識相的回答:“我沒跟誰說話,我也不認識那個黑炭頭……那人誰啊?我從來都沒見過……”
方小景:“……”唐辛,老孃我錯了,其實你一點也不可愛!
方小景轉身:“慘了!她們三個果然還在生我的氣!阿一,無塵,等下你們兩個一定要盡力幫我多說些好話……”
原楚一點點頭:“我跟阿二一定會盡力幫你說好話的,可是想要求得她們三個的原諒恐怕還是隻能靠你自己表現了……”
無塵微笑着伸手在方小景肩上拍了拍:“小景,你不要愁眉苦臉的,我想她們很快就會原諒你的……”
“我現在去拿給她們準備的禮物……”
方小景奔進船艙,把一筐貝殼幾個大海螺拿上,把一個花盆抱上,再把朱六拽上。
“大哥,走,我帶你去見我們的三個妹妹……”
方小景抱着東西,拽着朱六躍上岸去。
無塵和原楚一立刻也跟了上去。
方小景走進碼頭邊的小飯館,莫小米、江明月、顧逢喜、唐辛和吳瞬五個正坐在窗邊的一張長桌子邊。
方小景飛快的奔過去,把手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放。
“小米,小喜,明月……”方小景很諂媚地笑,“你們看,我給你們帶了禮物了……”
顧逢喜看方小景一眼,不作聲。
莫小米看方小景一眼,回頭向着顧逢喜和江明月道:“這人誰啊?我好像沒見過……你們認識嗎?”
顧逢喜和江明月迅速的一起搖了搖頭。
江明月瞥了方小景一眼,慢慢吞吞地道:“有些男人最討厭了,一看到有美女在,馬上就厚着臉皮湊上來搭訕……也不看看自己的臉有多黑,會不會嚇到人……而且一個大男人的聲音居然又軟又甜,噁心死了……”
方小景:“……”
原楚一和無塵偷笑。
朱六‘哈’一聲笑出聲來,立刻被方小景狠狠踩了一腳。
莫小米斜眼看看方小景:“都說了不認識你了,你怎麼還不走……”
方小景低頭:“我錯了……”
江明月接口:“我們都不認識你,你錯不錯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方小景很乖很乖的繼續認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就原諒我吧……”
原楚一和無塵走上來,站到方小景的兩邊。
原楚一開口道:“小米,小喜,明月,我和阿二已經教訓過小景了,她也知道錯了,不如你們三個就原諒她吧……”
無塵跟着開口:“小景她是真的知錯了,她以後不會再這樣冒險行事了,你們就原諒她吧……”
莫小米看方小景一眼,口氣終於有所鬆動:“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方小景啊……”
方小景陪笑:“當然是我了……”
江明月跟着看了方小景一眼:“小景,怎麼幾個月沒見,你就黑得跟塊炭一樣了?”
方小景乾笑:“哈哈……這都是明月你的易容顏料配製得高明……”
顧逢喜凜然道:“大姐,我們還沒有打算要原諒你呢……”
方小景在顧逢喜身邊坐下,兩眼拼命的眨啊眨:“小喜,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們就快點原諒我吧……”
“你們看……”方小景伸手一指桌上的貝殼和海螺,“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千挑萬選出來的,裡面全都是我的心意……你們看看,是不是很漂亮?你們喜歡不喜歡?”
莫小米看看桌上閃亮美貌的貝殼和海螺:“漂亮是漂亮啦……”
江明月接上:“可是再漂亮又怎麼樣……”
顧逢喜結尾:“反正我們是不會原諒你的……”
“那加上這個怎麼樣……”方小景伸手一指朱六,“一個可以奴役,可以使喚,可以欺負,惹了麻煩可以交給他解決的結拜大哥……”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一起看朱六。
朱六乾咳一聲:“你們三個既然是小景的妹妹,那也就是我朱六的妹妹……你們以後要是碰上了麻煩儘管叫我就是,不過奴役使喚欺負什麼的還是不要了……”
方小景期盼地看向莫小米、江明月、顧逢喜三個:“怎麼樣,你們是不是可以開始考慮原諒我了?”
江明月一笑:“小景,你要我們原諒你也行……”
方小景大喜過望:“那就趕緊原諒我吧……”
“小景,你先別急。在我們原諒你之前,我們先要把你按寨法處置……”
“寨法?”方小景驀然睜大眼,“不會是我當初定的那個吧?”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一起肯定的點頭:“就是那個!”
方小景頓時欲哭無淚:“你們不會真的要我跪搓衣板吧?”
三個人又一起肯定的點了點頭。
方小景淚流滿面。
江明月揮一揮手:“小景,爲了不讓你太沒面子,我們現在不罰你,等回了山寨我們關起門來慢慢罰你……怎麼樣,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三個很體貼呢?”
方小景嘆氣:“一點也沒……”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同時瞪向她。
方小景趕緊硬轉:“……一點也沒覺得你們不體貼……”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頓時滿意了,開始爭搶桌上的貝殼和海螺。
顧逢喜把幾個雪白的大貝殼全都搶走:“這些都給我,我可以在上面畫了畫擺在房間裡作擺設……”
江明月在貝殼堆裡扒來扒去:“這種閃亮閃亮比珍珠還要亮的都給我,我要拿來做門簾,掛起來一定漂亮死了……”
莫小米把最大的一個海螺抱在懷裡:“這個海螺是我的了……”
“……”方小景悲傷的發覺自己被無視了。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人瓜分完貝殼,又開始研究桌上的那個花盆。
顧逢喜看看只剩枯杆的花盆:“大姐,這是什麼啊?”
“這本來是一朵花,很漂亮的金色大花。”方小景看向花盆,“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花……我從那島上挖了好幾株想帶回來給你。可是纔沒幾天功夫,這些花就全都枯萎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活回來……不過我上船前摘了幾朵帶上了船插在窗子上,這其中有兩朵被風乾了,我收好了,等下我拿來給你看。”
“小米……”方小景站起來,走到莫小米身邊坐下,伸手攬住她,“那些人都死了,慕容嵐也死了,以後你再不用擔心什麼怕什麼,你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有誰惹你不高興了,就叫大哥去收拾他……”
朱六默然。原來自己還要兼當打手……
莫小米看向方小景,聲音裡有一絲顫抖:“都……都死了嗎?”
“都死了,去了島上的人全都死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方小景撫撫莫小米的頭髮,“他們都不肯給我殺他們的機會,互相殺來殺去的全死光了……不過我幫你踩了慕容嵐的屍體好幾腳……”
莫小米的眼淚滾落下來,一頭撲在方小景的肩頭,哀聲痛哭。
唐辛立刻表示不滿:“方姐姐,小米是我的媳婦,要哭也該撲到我懷裡哭纔對……”
唐辛張開雙臂:“方姐姐,你快把小米還我……”
方小景拍拍莫小米的背,斜睨唐辛一眼:“你誰啊?我從來都沒見過你好不好……你憑什麼叫我把小米還你?”
唐辛:“……”方姐姐,你真是太記仇了!
方小景和原楚一、無塵、朱六回了船上,拿上了各自的東西。四人把那兩箱珠寶留下了半箱給水手們當作他們這一次航行的報酬,跟着,他們便告別了衆水手們,離開了望海鎮。
在船上的水手們都離開船去和家人相聚之後,林天惜一掌把自己藏身的木箱側面打得粉碎,從箱子裡躍了出來。
林天惜落地之後,並不多作停留,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船,向着望海鎮附近的城鎮去了。
馬車上,顧逢喜左手拿着朵乾花,右手拿着那本被割成兩半的羊皮冊子,左看看右看看,眼睛越瞪越大。
方小景好奇了:“小喜,你眼睛瞪這麼大幹什麼?這花很稀奇的嗎?”
顧逢喜點點頭:“這花真的很稀奇,是天下最殺人於無形的毒藥。我孃的筆記裡有記着這種花,真沒想到我居然有機會親眼見到這種花……”
“這個所謂的長生不老方就是毒藥的配方了……”顧逢喜揚一揚右手那本羊皮冊子:“這種花非常罕見,十年一開,一開只七天,趁着花開的時候,按着這個方子拿新鮮的花瓣入藥,做出來的藥吃下去能讓人容顏煥發,變得年輕。但是這藥必須日日服食,並且只能存放一年。一年之後,如果找不到新鮮的花瓣,吃過這種藥的人就會陷入沉睡之中,永遠也別想再醒過來……”
方小景嘆氣:“傳說果然都是傳來傳去的瞎說……爲了找到這個島,慕容嵐他們害了那麼多人,可是結果這島上卻只有幾箱珠寶金銀和這麼一張毒藥的方子……”
原楚一懶洋洋的倚在馬車壁上:“小景,那剩下的一箱半珠寶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先帶回山寨去,等鬼面兄來山寨看我的時候把這一箱半珠寶交給他,讓他拿去做善事……”方小景一邊說着,一邊不着痕跡的偷眼看了看無塵。無塵,你到底會不會是鬼面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