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冰捂着被三皇子打傷的臉,看到大皇子的表情,她突然明白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莫若冰也不氣惱,只怪自己太單純,還是低估了朝堂的險惡。
“莫若冰,你說話啊。本皇子給你一個開口的機會,你自己做解釋。”三皇子還在不停的逼問莫若冰,眼神更加是露出了身爲皇子的逼壓來。
莫若冰心裡明白,如果三皇子沒有這麼激動,而是能夠給她一分信任,她也許會跟三皇子拓跋烈解釋緣由,可是現在她根本不想,也不會解釋。
莫若冰只是將嘴角的殘血拭去,並沒有說話。
“莫若冰!你……”
“三弟,不要這麼激動啊,你突然來到我的宮殿,毆打我的客人,恐怕不合適吧。”大皇子拓跋章說道。
聽他這麼說,莫若冰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拓跋章!”三皇子顯然是氣憤過度,竟然直呼大皇子的名諱。“你用這麼陰險的手段對付我,不覺得羞恥嗎?”
之前拓跋烈能夠隱忍,是因爲大皇子做出的種種手段,想要從他這裡拉走的,都被拓跋烈看做是手下是下屬。
可是,拓跋烈沒有想到自己真心想要結交的好友,在被大皇子這樣子拉攏的時候,自己的怒火會這樣的不可抑制。
拓跋章卻是被三皇子的話逗笑了。
“羞恥?那你作爲三皇子想要與我大皇子爭奪皇位,你就不覺得羞恥嗎?”拓跋章滿臉譏笑。
在大皇子看來,只有他纔是那個皇位理所應當的擁有者。剩下的人,哪怕是和他有血緣的其他弟弟,也不過是他腳底的泥而已。
“我說嫡子,這皇位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拓跋烈激動的說道。
莫若冰簡直被拓跋烈的豬腦子氣死了,這種話怎麼能跟自己的對手毫不顧忌的說出來呢?要說這兩個皇子不管是誰當了國君,都不是一個好國君。
一個情商太低,一個心思惡毒。莫若冰搖了搖頭。
莫若冰實在是不想看這兩個無腦的人在爭吵這種問題,於是拱手說道:“莫若冰今日謝謝大皇子的‘款待’。”
莫若冰特意將款待二字咬的十分重,今天不管是拓跋章的有心算計還是拓跋烈的衝動動手,這些她都會一一討回來的。
只是,現在的她卻絕對不想要成爲皇子爭奪皇位漩渦的犧牲品。
“時候不早,我就先走了。”說着就轉身準備離開。
大皇子怎麼會讓莫若冰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離開呢,可是他還沒說話,那有腦似無腦的三皇子就率先一步攔住了莫若冰的去路。
“你要往哪兒走?”
莫若冰冷笑道:“往該走的地方走。”
“今天的事情你還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三皇子依舊不肯罷休。“莫若冰,本皇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就按照你認爲的那樣認爲吧。”莫若冰冷漠的說道。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裡面,卻已經全是冷然的淡漠。
“你是真的要幫助大皇子嗎?”
莫若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不想在不相信自己的人身上浪費感情。
“皇弟,你就不要爲難莫公子了。他有自己選擇陣營的權利,我們還是……”拓跋章假心假意的爲莫若冰說話,可是卻是更加在給盛怒的拓跋烈找麻煩。
“呵呵,大皇子今日恐怕沒有給我選擇的權利吧。”莫若冰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拓跋章的話。
拓跋章卻是毫無廉恥的笑了笑,可是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拓跋烈還像個二傻子一樣不能理解。
他依舊像個被拋棄的怨婦一般,對着莫若冰說一些冷漠的話。
“莫若冰,當初算我拓跋烈瞎了眼,竟然認爲你是一個正人君子,相信了你的話,今日所作所爲真是讓我
大開眼界。從今天起我們恩斷義絕。”拓跋烈說的義憤填膺。
莫若冰站在原地,她的背脊挺得筆直,宛如不可彎曲的鋼鐵一樣,那雙冰冷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拓跋烈,只是冷笑一下冷酷的回答道:“求之不得。”說罷就往大殿外頭走。
大皇子怎麼可能讓莫若冰這麼輕易的離開,他大喊了一句:“來人,幫我留莫公子一留。”
話音剛落從殿外就突然出現二十幾個帶刀侍衛,他們神色冷漠手裡拿着武器及攔住了莫若冰的去路。
莫若冰頭也沒有回的對大皇子說道:“你不是沒有見識過我的厲害,今日如果不是我想,你認爲區區幾個手下就能讓我束手就擒?此刻我勸你不忘枉費心機了,我莫若冰認定的事情就是打死也不會改變的。”
這次反倒是換大皇子冷笑了。
“莫若冰你敬酒不吃偏吃罰酒,也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今日你留下乖乖娶了四妹,你就能錦衣玉食的活着,可是如果你依舊固執己見,我就不能保證你是否能活着走出這個大門了。”
“你說莫若冰娶拓跋戀是什麼意思?”三皇子卻是忽然皺眉問道。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那就試試吧!”莫若冰那薄薄的嘴脣揚起一抹嗤笑,看着站在眼前的侍衛,眼中沒有任何畏懼的接着朝着前面,一步步的踏出。
侍衛們也不是什麼軟柿子,立刻就與莫若冰打了起來。不過她出手還是留了些餘地,這裡畢竟是皇宮,如果她真的驚動禁軍,大皇子用上車輪戰的話,她也逃不出去了。
所以莫若冰只是想給自己打出一條出路,並沒有打算真的傷及性命。
況且這些侍衛莫若冰能明顯的感覺到都是高手,至少是四級以上的魂師,他們對莫若冰出手也都是羈絆卻不致命,他們明白如果真的把莫若冰給搞死了,不說大皇子會不會護着他們,單單是三公主和四公主就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所以一場原本應該很好看的打鬥,就是因爲敵我雙方都留有餘地所以變得節奏又緩慢,時間又長的拖延。
整體來看就是莫若冰拼命想跑,侍衛們拼命要留。
此時的拓跋烈纔看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雖然他心裡還是不明白莫若冰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拓跋章的宮殿裡,但是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莫若冰並沒有和大皇子串通一氣,是他誤會莫若冰了。
所以他現在必須幫助莫若冰逃走。
這樣想罷,拓跋烈就親自加入了戰鬥,他一個健步衝到了人羣中,在打鬥中來到了莫若冰的身邊。
莫若冰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便就專心的與侍衛們進行拉鋸戰,而拓跋烈想要開口說句抱歉都沒張嘴的機會。
拓跋烈的突然出現果然擾亂了侍衛們的陣腳,他們每一招向莫若冰使來的時候,拓跋烈就跑上前去阻擋,他的阻擋很簡單就是擋在莫若冰的前面,而侍衛們一看是皇子,便都又將使出去的魂力硬生生的收回來一半。
也多虧有了拓跋烈的幫忙,莫若冰只是簡單的傷了一個侍衛,就成功的從大殿裡衝了出去,待侍衛們追到門廊時,莫若冰已經輕越廊檐,俯身從皇宮的上方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見拓跋烈將莫若冰放了出去,拓跋章心中就憤怒不已,一盤好棋最後還是讓拓跋烈給毀了。
他怒氣衝衝的走了過去,對着拓跋烈的臉上就是一拳。拓跋烈猝不及防大皇子會忽然出現,還在看着莫若冰離開的方向,心中一陣的沉思,大皇子這一下打的拓跋烈一下摔倒在地。
“你以爲就憑你和莫若冰這個死小子聯手了,就想跟我鬥嗎?做夢。”拓跋章趾高氣揚的叫喊道。
拓跋烈從地上翻了起來,對着拓跋章的臉也揍了過來,卻被拓跋章輕易的躲掉了,拓跋烈一個轉身,趁其不備就將拓跋章一個背
摔,摔倒在地。
“你以爲你就配嗎?你不過是一個妓女生下的孩子,有什麼資格和我爭皇位。”拓跋烈語言譏諷。“我之前敬重你是兄長,可是你卻對我和我的好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還配做我的兄長嗎?”
原來拓跋烈的生母是當初紅磨坊進獻給國君的花魁,在國君還是一個皇子的時候。拓跋章剛剛生下來的時候恰逢國君登基,他又是國君的第一個兒子,所以拓跋章的母妃也着實被寵愛了一番。
但是畢竟出生不好,所以不能給於太高的地位,只是被短短寵幸了幾年,在生下拓跋章的親妹妹拓跋戀後,就被拓跋烈的母后,皇后娘娘設計害死了。
只因爲那個女人在得寵的時候,也多次的想要毒害皇后。而後宮皇后和妃子們的爾虞我詐,也將這些皇子們從小就教養的心計深沉。
那時候拓跋章與拓跋戀都年紀還小,國君就將他們二人交付給了一個不曾生養過得妃子撫養。不過自那之後,國君也就再也沒有提起過拓跋章的親母妃,那個地位低下的妓女。
所以這是拓跋章心中無法言說的恥辱,今天被拓跋烈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他心中恨意一下子侵襲了上來,從地上爬起來就開始於拓跋烈廝打了起來。
一時間二人就在拓跋章的大殿裡扭打成一團,這把底下的人都看傻了,兩位高高在上的皇子,此時就像街邊的小混混一般大的不可開交,鼻青臉腫,大家只能面面相覷也不敢上前阻攔。
大皇子雖然是酒囊飯袋,可是皇家教養出來的皇子也不可能真的是廢物。而大皇子能夠活到現在,就是因爲大皇子也不是真的廢物。
他靠着的一向就是武力,一時之間還真的和拓跋烈戦在一起。
“你混蛋,竟然敢打我的臉。”
“打的就是你的臉,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讓你知道這個天下誰說了算。”
眼看着二人越打越激烈,還是拓跋烈的小太監偷偷從大殿裡溜了出去,去向國君稟告。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驚動了拓跋章宮中的一位老太監。
這位老太監是拓跋章母妃在世時,國君最爲看重的一個下人,在拓跋章生下來後被國君賞給了拓跋章的母妃,此人在宮中多年,德高望重,加上年歲已高在拓跋章的宮殿裡就充當起了管家的作用。
老太監站在大殿外簡直要被大殿裡的場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在宮裡四十多年還從未見過有皇子不顧身份的扭打起來。
於是狠狠的踹了一個侍衛的屁股,大罵着:“還不趕緊去把他們拉開。”
這些侍衛聞聲一個個只好小心翼翼的接近兩位皇子,冒着捱上一腳,打上一拳的風險好不容易纔把兩個鼻青臉腫的皇子分開。
沒想到身體是分開了,可是兩個皇子對彼此的恨意沒有散盡,一個個依舊是咬牙切齒的。
拓跋章摸了摸自己被打腫的眼睛,狠狠的猝了一口,對拓跋烈咒罵道:“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背地裡做的那些勾當,你的宮中私自養着一個妓女的事情,如果讓父王知道了你以爲你這個皇子還能當得長久嗎?”
拓跋烈一聽拓跋章如此說道,也絲毫不嘴軟的罵道:“屁話,就算我私養妓女,那也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暗中與朝堂上的官員勾結,私下裡收斂各個地方官員給你送的財物,不要以爲做的就密不透風。”
拓跋章的臉一下子慘白,他沒有想到他做的如此隱晦的事情竟然被自己的對手知道了。可是拓跋章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他心中暗想,如果拓跋烈有證據早就向國君稟告了,所以他肯定是因爲沒有證據在詐自己。
於是理直氣壯的嚷道:“說我私收賄賂,你有證據嗎?”
一句話將拓跋烈噎了回去,是啊他要是有證據又怎麼會在此地與他浪費口舌,直接一份訴狀交於國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