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當?我愣了一下,回想着在醫院裡前前後後的種種,可實在是想不出來我上了什麼當。
雷戰感嘆地說:“其實陸香香她的傷並不是很重……”
這話讓我懵了,我問道:“怎麼可能!香香當時都快在我的懷裡昏迷過去了,而且,之後洪斌將她帶走的時候她都已經沒多少氣力了!她不可能傷的不重啊!”
雷戰說:“我安排的人從醫院那裡得到的消息,陸香香身上的刀傷並未刺中要害,她會昏迷,是因爲失血過多導致的休克。洪斌將陸香香一送到醫院,醫院馬上幫她進行手術,手術其實根本沒花多少時間,主要是輸血,在我們過去的前十來分鐘左右,陸香香的生命體徵已經恢復過來了,洪斌在詢問了醫生的意見後,馬上將陸香香給轉走了。”
“你說什麼……你說香香被洪斌那混蛋給轉走了?”走到飯廳的我,一時無法接受這件事,氣的腦袋上的傷口疼,身子有些搖晃,我的手扶在了桌子上。
“嗯,被他轉走了,應該是轉回華夏去了。當時醫生被洪斌威脅演那一齣戲,至於樓底下的護士,根本不知道陸香香被轉走,洪斌是從後門將陸香香轉走的,之後好像是直接去乘坐他們鷹組的私人飛機離開美國……”
我氣的火冒三丈,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洪斌會這麼着急將陸香香給轉移走。我猜有可能是他知道了尼爾森家族的人幫了你,他擔心你和尼爾森家族的關係不一般,擔心你會利用尼爾森家族的勢力對付他,爲了安全起見,他纔會這麼着急離開……我想,可能孫家那裡有洪斌的人,也就是說,鷹組的人早可能已經混進孫家裡面去了。能這麼快就在孫家安插自己的眼線,這個洪斌不簡單啊……”
我打斷了雷戰的感嘆說:“就算香香沒有傷到要害。他就這樣匆忙轉走香香,肯定會傷到香香的!”我的拳頭一下子攥緊了,之前在醫院的時候還以爲那傢伙是真的喜歡陸香香,現在看來,根本不是,他喜歡香香,根本就是爲了想要滿足自己的征服慾望!洪斌這傢伙根本就不懂什麼是真正愛一個人,他所認爲的愛一個人就是把一個人據爲己有!
“這事我在醫院那邊瞭解過了,醫生說飛機的顛簸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傷害。”
“洪斌。你這個混蛋!”我憤怒地一拳狠狠捶在了桌上。
雷戰勸了我幾句,他擔心我會飛回國內去去找洪斌報仇,他要我先冷靜下來好好想一下要怎麼做。雖然我極度的憤怒,可這一點我自己也很明白,現在回國,我一旦被洪斌他們給盯上,那我幾乎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能夠逃的出來……可是,我心裡面卻依舊是那麼想要回去,想去看看陸香香。
和雷戰結束通話。我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偷偷回去,如何偷偷回去,怎麼回去比較安全能夠避開危險……
在我的想的正入神時,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我心裡面還在想着怎麼回去的事,隨手滑動解鎖接了起來。
“陳陽,吃飯了嗎?”是洪斌的聲音,他彷彿一個老朋友地問候。
“洪斌!”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憤怒地喝問道:“你他媽難道不知道現在不能隨便胡亂移動香香嗎?你這樣讓她承受飛機的顛簸,她的傷口會很痛的知道嗎!你個畜生,口口聲聲說你愛香香,其實你根本不懂愛,你只有自私!”
“對,我是自私,我沒說我不自私啊?”洪斌很平靜地笑了笑,“哎呀”了一聲說:“陳陽,既然你什麼都懂,連愛都懂,那你來說說看,爲什麼我會這麼突然把香香給帶回去呢?”
“我沒什麼跟你好說的,你給我聽着,我一定會讓香香回到我身旁來!”我說完這句就準備掛電話。
洪斌又笑了,電話那一頭他的笑聲聽起來是那麼討厭,他說:“如果香香稼給我了,你覺得她還會有可能會回到你身旁嗎?”
“你什麼意思!”我心裡面慌了起來,洪斌詭計多端,他又想要幹什麼。
“彆着急,我逗你玩呢……”洪斌一副耍了我很開心的樣子說:“其實呢,這次到美國沒想到會遇到你,更沒想到你竟然又混的挺不錯了,而且還差點和香香解除了誤會,你說這種情況下,我能不將香香帶回去再好好給她洗腦嗎?”
“你的意思,你突然轉移走香香是害怕我和和她之間的誤會會解除!”我的身體氣的顫抖的厲害,細細一想:這一次經過了這麼多事,陸香香也更加明白了自己對我的愛,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我耐心跟她好好解釋解釋,她就非常有可能會會開始懷疑洪家……可現在,洪斌將她接回去了,讓她生活在洪家,陸香香完全就是一個感性的人,她一旦被洪家再一次照顧,再一次感受到洪家的“愛”。那她這些天好不容易對我所積攢的“信任”,肯定又會慢慢磨滅乾淨,繼而又會陷入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殺了她一個’哥哥’般的朋友,而自己又無法報仇”的煎熬裡。
好惡毒的洪斌!
我咬牙切齒地說:“不過洪斌我告訴你,就算你將香香帶回去,她這輩子愛的人還是隻有我,她不可能會愛上你!”
洪斌並不着急,也不跟我發怒,他很鎮定地說:“你這話說的我信,可我只要她願意心甘情願陪伴我一生就好了!愛情這東西,你覺得能長久?到以後還不都變成了親情嗎?等以後我和她有了孩子,你覺得她不會因爲孩子而愛我嗎?”
“你個畜生!”我怒不可遏地一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砰”一聲,桌子被我給拍的四分五裂。
“怎麼這麼大動靜啊?陳陽,我知道你很生氣,可要怪就只怪你喜歡着我喜歡的女人,而我洪斌,這輩子看上的東西或者是人,別人就休想跟我搶,噢,不好意思,好像是我搶了你的呢!”洪斌說這句話的時候,透着惡魔一般的氣息,很快,他又輕輕一笑說:“好了,不說了,我要去照顧我的女人了……噢噢,對了,我結婚的時候,一定會給你發請柬的,當然,前提是你能有命活到那一天,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了孫家來了,呵呵,陳陽,你可不要指望我會幫你對付孫家。我只會安靜地看你們廝殺哦!”
“你……”
那一頭,洪斌掛了電話,我差點憤怒地將手裡的手機給摔了,是聽到椅子被我拍裂開聲音跑過來的保姆讓我停下了摔手機的動作,保姆一臉震驚地看着我,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我放下了手,看了她一眼,要她收拾一下屋子。
我獨自一個人回到了房間裡,在房間裡打坐冥想,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平和下來……
許久過後,聽到了敲門聲,佩姨在門外說:“陳陽,睡了嗎?”佩姨從孫家山莊回來後就處理工地上的事情去了,她這會兒應該是剛剛回來,會過來找我,大概是因爲保姆跟她說了我一巴掌拍壞了桌子的事。
“還沒,門沒鎖,你直接進來吧。”我收起真氣。睜開眼睛。
穿着辦公室ol裝的佩姨走了進來,想到她今天受了那麼大的驚嚇回來後馬上就趕去工作,心裡面頗爲憐惜。佩姨微笑走了進來,她先是問了我的身體狀況,簡單聊了幾句後,她提到了保姆說我拍裂了桌子的事。
我沒有任何的隱瞞,將洪斌把陸香香偷偷轉回國內的事說了一下,佩姨瞪大了眼睛說:“難道他就不怕這樣會出現什麼意外嗎?這混蛋怎麼這麼自私!”
“他肯定有十全的安排,我想路上肯定帶着醫生……他會這麼着急將陸香香帶回去。一方面是覺得我現在有尼爾森家族罩着,如果再留下來,我會動用尼爾森家族的力量把香香留在我身旁,另一方面,我和陸香香剛剛經歷過一次生死,感情是最爲濃烈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他害怕陸香香會相信我的話轉而開始懷疑真的是他們洪家殺害了郝洋……”
佩姨惋惜地說:“嗯,香香是重感情的人,她對你本就比較相信,只是在那麼強大的證據面前她說服不了自己。要是經過今天發生的事,趁着你們兩個人之間感情最爲熾烈的時候,你們能坐下來好好聊的話,說不定,一切真的能夠解決了……”佩姨的看法和我的一樣。
我沉默了下來,因爲憤怒,手緊緊抓住了膝蓋。
房間裡沉默了下來,許久的沉默後。佩姨說:“陳陽,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可有一句話我還是要跟你說,你現在不能回華夏去!”
我擡頭看向佩姨,佩姨果然很懂我,我的確是還在想着回去的事,正如當初在西南,我回到s市那會兒,只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同,現在我要是回去,可能就會掉進洪斌的天羅地網當中。
“我想對於洪斌來說,他現在是巴不得你會回去,以他的陰險狡詐,他給你打這個電話,並且說什麼要和香香結婚的事,極其有可能就是爲了刺激你回華夏,在米國。你有尼爾森家族保護,可回到華夏情況就不一樣了……陳陽,你不要忘記了,洪斌他一直都想要你的性命。你之前跟我說那個晚上在龍組的事,我到現在還一直記着,洪斌他當時沒能夠成功借別人的手殺了你,一定十分的懊惱,如今,他知道你還活着,你的活着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極大的威脅……不,不僅僅是對他,還對龍組、對林正雄、對青洪集團來說,都是極大的威脅,所以,我想,他回了華夏,一定會以香香做誘餌騙你回去……可我們現在的實力距離他們還差的太多,回去。只有死路一條啊!”佩姨說着握住了我的手,一臉的擔心。
我看向佩姨,心裡面一陣感動,她會跟我說這麼多,分析的這麼透徹,主要是知道我的性子,一旦來了情緒,不管刀山火海我都會去闖,她害怕我會出事。佩姨看我還在沉默。又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說:“我知道你擔心香香,可其實你不用那麼擔心的,洪斌都說出那樣的話來了,他肯定不會對香香亂來,他是想要永遠得到香香,那麼,他肯定會有另外的舉措,而在那個舉措出來之前,香香肯定不會有事。所以,你真的不必回去。”
這些道理我也懂一些,只是,我想起陸香香爲我擋刀的情景,我心裡面就十分的難受,想到在她承受刀傷疼痛的時候我沒能在她身旁,心裡面就極其的不舒服。我低下了頭,心裡面無比的狂躁。
佩姨靠了過來,她突然間將我摟進了他懷裡。佩姨在我的耳旁輕聲說:“我知道你很想見香香,我知道她現傷着你想陪着她……可陳陽,你要往長遠看,如果你回去出事了,香香她知道了,她還能活下去嗎?”佩姨的手輕輕摸着我的頭,她彷彿看到了我這一刻心裡面的煎熬一般,就像是疼愛我的好姐姐一般地安慰着我。
“好…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回……”我緊緊握住了拳頭,哽咽了,雖然緊緊閉着眼睛,可眼前卻全都是陸香香那天倒在我懷裡的樣子,都是她摸着我的臉說愛我的情形,眼淚控制不住地掉落下來……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後,我感覺到了臉上的柔軟,反應過來自己還趴在佩姨的胸懷裡,便立即坐直了身子。佩姨卻是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一般,她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說好了不許回去,你可一定不能回去……如果你回去,我也會馬上回去,不,不僅僅是我,我想你在唐仁街的這些兄弟也都會馬上過去。”佩姨真的是聰明啊,擔心我會偷偷跑回去,用我的兄弟來綁住我。
“暫時不回去,等我有實力了,再回!”我再一次向佩姨允諾。
這個晚上我沒有睡好,一方面是腦袋上的傷口疼,另一方面,是我太想念陸香香了,躺在穿上,摸着自己的臉,假裝陸香香的手還摸着我的臉……
早上是被保姆叫醒的,保姆說何鑫帶着一個美女來找我,我不知道何鑫會帶着誰來找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往堂屋走了過去。
纔剛剛走到側門的位置,我看到了按熟悉的背影,披肩微卷的長髮,黃金比例的身材,白色的絲質無肩袖,一條簡單的短裙……我當即想到了一個人。
眼前的她聽到腳步的聲音,轉身看過來,沈婉茹。果然是沈婉茹。
這是時隔一年左右後和沈婉茹的再相見,她一點沒變,不,她變的更加高貴更有氣質了,猶如貴族女一般。在和我對視後,那略施粉黛的傾國傾城容顏,微微紅潤起來,彼此幾秒鐘的吃驚過後,她快步走了過來,擔憂地看着我額頭上的傷問道:“陳陽,你的傷怎麼樣了?”說着,她的玉手似乎是要朝我的頭上伸過來。
雖然當初在御花園山莊我已經感覺到了沈婉茹對我態度的轉變,可我還是有些不習慣昔日冷冰冰的她這般關心我。我的身體幾乎是本能地微微躲了一下,微笑着說:“沒事,小傷……”
女人天生敏感,尤其是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之間的關係很複雜的時候,沈婉茹愣了一下,那要舉起來的玉手尷尬地回收到白淨的臉龐旁,將鬢髮往而後輕輕撥了撥。沈婉茹說:“我聽說了你這裡的事,本想給你打電話,可昨天你的電話一直沒打通,於是我聯繫了何鑫,何鑫一開始要瞞着我,後來還是被我給發現了……”
我看向了何鑫,何鑫一臉的無奈,我看向沈婉茹,請她到後面坐下來,而後跟她說我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可沈婉茹卻是愣愣地看着我的瘸腿,她擔心地說:“你的腿怎麼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平靜地說:“一點小傷,以後會好的。”
正說着,何鑫的手機響了起來,何鑫走到一旁接了一會兒後過來跟我說會所那裡有事要先過去看看,我說:“先幫我好好照顧兄弟們。”
“陽哥你放心,我會看好大家的。”何鑫點了點頭,向沈婉茹也微微點頭致意後,先一步離開了。
一下子,堂屋裡就剩下我和沈婉茹了,一小會兒後,保姆送來了茶水,保姆很快也離開了,我喝了一口水,正要問沈婉茹最近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聲音情況,沈婉茹先開口了:“我會幫你留情香香在國內的情況……”
我一怔,擡頭看向了沈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