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了一陣的心驚肉跳。
好像是自己的身體在那一瞬間被掏空了一樣,整個人呆滯的站在那裡。一陣風,緩緩的吹過,我身上冒出的冷汗在那一瞬間被吹乾。
彎下身子,將那張照片撿起來,然後放入自己的布袋之中。
繼而坐在那裡,腦海之中不斷的冒出各種各樣的念頭,想法。頭腦也逐漸的混亂,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溫度也在逐漸的升高。
那種感覺,難受到了極點。
我想要站起來活動一下,可是剛剛站起來,卻感覺到眼前一黑,整個人噗通一聲,直接的倒在了地面上。
在那一瞬間,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感覺到周圍的這個世界好像是不存在了一般,意識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沉淪,眼皮子十分的沉重。
過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總之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是躺在牀上的。
“咳咳……”我猛然咳嗽了兩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是沒有一丁點的力氣了一樣,擡起頭來,發現山人站在那裡。
看到我醒過來,急忙的跑了過來,輕聲的問着說:“你怎麼樣了?”
“我這是怎麼了?”我看着我山人,輕聲的問着說道。聲音有氣無力,就好像是一個病人一樣。
山人接着說:“你突發高燒,昏迷好幾天了。我請了很多的大夫,也用了很多的土方,都沒有任何的作用,不過還好,你自己醒過來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愣了一下:“我已經昏迷好幾天了?”
“對啊,到現在都有四天了!”山人看着我,輕聲的說:“張小哥,您沒事吧,您的身子骨一直都是挺好的,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我微微的搖了搖頭:“這就說來話長了,甄志遠呢?”
“他去請醫生了!”山人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十里八鄉的醫生,能夠被請的,都已經請的差不多了。各種辦法都用了,可是你這高燒就是退不下來,好幾次,醫生都說讓我們準備後事了!”
“而且,你的身上也沒有什麼邪靈作祟,我也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下手!”山人看着我,輕聲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難怪,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十分的沉重一樣。
渾身上下發冷,雖然說是大夏天,可是我的身上還是裹了一層厚厚的被子,縱然如此,可是依舊抵擋不了那森森的寒意。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山人看着我,眼神之中帶着一絲的關心:“要不要吃點東西,這段時間,你可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過的!”
我卻是搖搖頭:“我沒有什麼胃口。我說,你幫我記下來。”
“嗯!”山人點頭。
我沉默了一下:“五穀香爐灰,要沉的,一兩左右。無根水!”
我的聲音很輕,因爲身上連一丁點的力氣都沒有,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我的眉頭緊皺,仔細的思考着之前的事情,過了很長的時間,才輕聲的說道:“將我剛纔說的那些熬藥,文火,三小時,之後加入黑狗血,一枚銅錢。”
“火關小,溫半個小時的時間!之後端來給我!”我對山人輕聲的說道。
山人點了點頭,眼睛之中帶着一股的關心,急忙的說:“成,沒問題,你等着我。我馬上弄好!”
我就昏昏沉沉的躺在那裡。
意識好像是在天外遊走一樣,這期間,甄志遠還回來了一趟。不過我的意識朦朧,倒是也沒有和他說上兩句話,之後他就再次離開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樣。
就彷彿,那根本就不屬於我!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躺在那裡,好像是生命隨時都有可能離我而去。我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原來是這樣的一種感受。只要我再次閉上眼睛,好像就能夠踏入天空之中的那個幽藍色火焰組成的大門一般。
那樣,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我身體之中蟄伏着的不化骨的那滴血液,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現在的威脅,不是從外而來的。而是自內而外。這種事情是最麻煩的。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躺在這裡的時候,我也第一次,有了時間去思考生命,和死亡!
熬藥需要的時間不短,而且裡面需要的藥材也有很多是這裡根本沒有的,需要去其他的地方進行一些採購!
所以說,一直到外面的天色漸暗,山人才將藥給端了上來。
我抱着那一碗黑黑的藥,而後一仰脖子,直接的將那些藥物徹底的灌了下去。喝完之後,我感覺到身體之中的那股冰冷的感覺好多的。
現在我的身體,屬於外熱內冷。
必須要儘快的調理好,要不然的話,就算是以後好了,只怕也會留下無窮的禍患。
“現在感覺怎麼樣?”山人看着我,急忙的問道。
我苦笑了一聲:“精神倒是好多了,不過,藥力發作還需要一段的時間。對了,你去將甄志遠給叫進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你都這個樣子了,等病好了之後再說吧!”山人輕聲的說道。
我微微的搖頭:“現在不說,我心裡不踏實!去吧!”
“好!”山人仔細的思忖了一下,有些無奈的對着我點了點頭,而後走了出去。過了沒有多長的時間,帶着甄志遠走了進來。
甄志遠來到牀邊,看着我:“你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不好好先休息!”
我微微的搖了搖頭:“將我的袋子拿過來!”
“好!”山人將我的布袋拿了過來。
我從裡面,手有些顫顫巍巍的將那張照片拿了出來,遞給了甄志遠,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後輕聲的說道:“至少,現在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什麼叫做,天作孽,尚可苟,自作孽,不可活!”
“這張照片不是……”甄志遠在那一瞬間也驚呆了,因爲他是親眼看到我將這張照片給燒了的。這一切根本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我點了點頭:“當時我也納悶。我將它拿起來的時候,那股灼燒的火焰在瞬間燒到了我的身上,再加上之前受到了一些驚嚇,出了一身冷汗,冷風一吹。所以說纔出現了這樣懂得事情!”
“這……”甄志遠沉默了下來,過了很長的時間,才微微的點了點頭:“這張照片,究竟如何解釋?”
我看着甄志遠:“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破壞容易,建設難!”甄志遠思索了很長的時間,看着手中的這張照片:“如果說不是這張照片有神性的話,那就只有一種說法,就是這照片之中的雕像,比我們想象之中的,要複雜的多!”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相機是一種比較神奇的東西,它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攝魂的功效。在拍照的時候,將雕像之中的一些殘留的意念留在照片上,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就好像是在照片上經常會出現一些不應該出現的東西一樣,事實上都是這樣的!”
“嗯!”甄志遠點了點頭:“所以說,這個雕像恐怕是十分的危險了!”
我緊接着問道:“這張照片,是你父親拍攝的麼?”
甄志遠沉默了一下,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臉上也帶着一絲的迷茫,而後接着說道:“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父親很少離開我家的院子,更不要說去花神湖了。他的行蹤我一般都清楚,所以說,這張照片我纔有些搞不懂!”
“看來,我們有必要再去一趟花神湖了!”我的眉頭微皺,輕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