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靈不滿意了,哼了一聲:“小禾苗,你是不是當我傻子啊?讓我住在這裡,天天看你們秀恩愛?”
我揉了揉鼻子,斜眼看着修靈。
果然…;…;修靈接着又說:“不過,要是爲了一套房子,看你們秀幾天恩愛,也是沒什麼關係的。OK,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像是怕我反悔似的,修靈趕緊把師父拉了起來,“白老闆,你現在可以上去了。你陰病也好了,總留在我媳婦兒的房間裡,不太好吧。”
師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小佛…;…;”
我不敢去看師父的臉。怕在上面看出一丁點兒難過,我所有的計劃就全被打亂了。我看着修靈,同師父說,“師父,我現在名義上呢,的確是修靈的媳婦兒哦。這個婚,還是你指給我們的呢,你忘啦。”
“那麼小佛想如何解決?”
“你雖然是爲了我好,可是同樣也讓我傷心了好久,不是嘛?所以啊,我也想小小報復一下你嘛。”我故意這麼說。其實我心裡,哪裡會去報復師父呢?我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師父看,全紅的,真誠得不得了。
師父嗯了一聲:“的確是師父所思不周,如此也好。”
修靈調戲道:“喲嗬,小禾苗,想不到你還這麼有骨氣。我還跟藥君打堵,說只要你一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立馬投奔白老闆的懷抱,哎…;…;看來,我那一萬塊要輸了。”
我撇了撇嘴:“當然啦。你輸定了。我喜歡師父不假,可我也是很有風骨的人。”
“是啊是啊。”
師父彎下身子,摸了摸我的頭髮:“像個小孩子似的。那我每天備好了飯菜,你和修靈上來吃,可好?”我忙“嗯嗯嗯”地點頭,師父又說,“師父每天向小佛道一次歉。直到小佛原諒爲止,可好?”
天吶!我的淚差點就飆出來了。
忍了好久才忍住,偏過頭,假裝生氣在使小性子的模樣。
師父動了動我額前的頭髮,說了身“我上去了”,然後走了。房間裡只剩下我和修靈,一時有點尷尬。修靈蹲了下來。從下往上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將他撥開,不讓他繼續看,他不依,偏要看,我躲不過,用手撐着牀後退,沒想到他一下子就欺身上前,壓在了我身上。
我嚇傻了,呆了兩秒,反手給了他一拳,他吃痛,捂着臉站了起來。
“修靈,你丫幹嘛呢?”
“嘿嘿嘿嘿…;…;我看你拒絕白老闆,還以爲你抽風了呢,現在看來,你還真的抽風了啊。”
“你丫纔有病。”
“哈哈…;…;還有力氣罵人,看來身體已經好了,既然身體已經好了,還不趕快起來給我做飯去!”
我隨手抓起牀上的東西,向修靈丟去,修靈機靈得不行,一下就反應過來,把東西給抓在了手裡。我嚇壞了,突然反應過來,我扔出去的東西是什麼!那是我放在枕頭下去的藥,墮胎藥。
修靈得意地看着我:“小禾苗,你想謀殺親夫啊?”
“邊兒玩去!什麼親夫!”
“哎喲,是誰剛纔說,是我名義上媳婦兒?”
“那個我是騙…;…;”我正說着,看着修靈正攤開手,想去看手裡的東西,我嚇壞了,惡狼撲食似的趴到了修靈身上,“哎喲。人家逗你的啦,嘿嘿嘿嘿…;…;是,是,是,我是你名義讓的媳婦兒。”我想去搶修靈手裡的藥,可是修靈很神秘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手握成了拳頭。橫在我們之間。
“小禾苗,這話可是你說的哦,是我媳婦兒,就得聽我的喲。”
“是是是,你醜你說了算,都聽你的。”
“那麼來吧,我的漂亮媳婦兒…;…;來親一個。”修靈背過手去,把嘴湊了上來,我惡嫌地給了他一巴掌,他又把手放在胸前,作勢要打開看看,我忙用雙手包住他的手,不讓他看,他卻是越發好奇了。問我,“你丟的這是什麼東西啊,怪硌手的,不會是網上淘的什麼暗器之類的吧?”甚至還更誇張地說,“放在手心裡,超過三分鐘,就會渾身潰爛而死?”
我白了他一眼:“你丫想多了,只是一個普通的東西而已。”
“哦?那我得看看,是什麼東西你這麼寶貝。”
“不行!不要看!那…;…;那是女用月事來的時候,用的棉、棉、棉條…;…;”
修靈臉一紅:“小禾苗,你別騙我啊,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電視上打了廣告。那麼大一張,怎麼可能這麼小呢?肯定不是。”
“那個、這個…;…;這個是條嘛,壓縮的條。”
“真的?”
“真的真的,千真萬確,就跟那個壓縮餅乾啊,壓縮面膜一樣的東西,見水就化開,化成很大很大一張,你的手千萬別流汗,不然就得化成了。嘿嘿…;…;”
“…;…;”
修靈被我唬到了,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這壓縮衛生條一化開,就有粘性,粘在皮膚上不下來,你如果真要一直捏着。我也不介意,到時候拍照發微博哦,哈哈…;…;”
修靈用力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然後掀起被子,閉上眼睛,把手裡的東西塞到了被子底下:“你這姑娘,下回這東西藏好一些啊,還拿出來扔人,真是的!要是有下回,我非揍扁你。”
我忙一屁股坐在了那裡:“知道啦,你快出去吧,我換件衣服,起來給你做飯。”
修靈打了個哈欠:“這還差不多,有個媳婦該有的樣子。爲了配合你和白老闆。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我去睡一覺,你飯做好了記得叫我啊。”說着往門外走,順手把門給帶上,帶上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一句,“不能叫白老闆吃獨食,聽見沒有?不然把你哄出去!”
我眯着眼睛笑:“好。第一個叫你。”
修靈嘀咕:“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這姑娘,一直就是朵奇葩。”
分不清是自言自語,還是問我話,總之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出去睡覺了。
我長長吐了一口氣,把兩顆藥合在一起,塞在了枕頭罩的裡面。不能放在太隱蔽的地方,不然到時候我找藥的時候不方便。
換了衣服,起牀,做好了飯,叫來師父和修靈一起吃了。
三個人坐在一起,難得這麼和諧。
晚上,師父回樓上去了,我也回了房。洗洗睡下,心情好了很多,想想怎樣把修靈安撫好,讓他不至於那麼狼狽,再想想孩子出世之前,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亂子了,最後想想師父。願師父一切安好。
想到師父的時候,我突然又覺得胸口悶悶的很難受。
睜開眼睛盯着天花板,師父就睡在上頭,趴着身子睡着了,可是我的腦袋裡想到師父,卻無比的難受。這種感覺並不是我該有的,那是來自於師父的身體。
今天我沒有跟師父回家。師父肯定非常難受吧。
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好的打算,也只能這樣了。對不起了師父!
睡到半夜,我做了個恐怖的夢。我明明知道這是夢,可是卻總也醒不過來,只能在夢裡沉迷着,逃離着…;…;
這是一個月光清亮的夜。我一個人走在陰森詭異的小樹林裡,風一陣陣吹來,讓人感到一陣陣地寒意。我不停地往前走,在尋找着什麼,好像是師父,又好像是修靈…;…;我分不清楚,腦子很混亂。就在這時,我轉過一棵大樹,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她披頭散髮,懷裡抱着一個嬰兒,那嬰兒沒有穿衣服,是個男孩兒,白胖胖的,很可愛。
這個白衣女人看到我之後,目露兇光,我很害怕,想要離開,可是腳卻跟灌了鉛似的,動也不能動。
白衣女人看了我半晌,然後伸出手。掐到了男嬰的脖子上,男嬰哭了幾聲,漸漸發不出聲音,白嫩的面色變得死灰一片,轉頭的功夫,都已離世。
我嚇得腿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衣女人瘋狂地笑了起來,把男嬰拋上樹。
我順着她的動作向上看,去追尋男嬰小小的殘體,可是…;…;卻看到樹枝上,掛滿了男嬰的屍體。他們被無形的線纏着脖子,掛在樹上,他們都是同一個孩子,同一個姿勢。面如死灰。
他們是誰?她是誰?
白衣女人伸着雙手,站在原地呆立着,披散的頭髮把整張臉都遮蓋住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我卻能從她的頭髮縫裡感受到,她兇猛惡毒的目光。
我被嚇傻了,就這麼傻傻地與她對視着。
一陣風吹了過來,掃開白衣女人臉上的頭髮,我看到她的嘴角高高翹起,朝我露出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笑容,不等我思索這笑容是什麼意思,她便朝我撲了過來,枯瘦如樹根一般的手指伸往了我的脖子,我感覺到呼吸不暢。想大聲喊救命,可是我發不了任何聲音。
就在突然之間,我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回到了牀上,可是脖子,卻一陣陣地發緊,怎麼也說不了話,就跟真的有一雙手在掐着。
我努力睜大眼睛去看,只看到一個黑黑的影子,高高瘦瘦,是一個男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