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舜華賠笑一下,一擡眼,商玦他們後面宋解語和姜堯也來了,二人身後跟着個女子,正是宋解意,凝香樓那邊還有人往這邊走,看樣子整個南苑的人都前前後後聽到風聲趕了過來,君冽一看來了這麼多人,忽然拍掌喝了個彩,“人越來越多啦!”
說着瞥一眼滿頭大汗的洛舜華道,“看來大家光賞梅是不夠玩了,幸好今日還有別的樂子,侯爺,你這湖中死了人,且還是四五年間的事,你當真一點都不知道?”
洛舜華拳頭一攥,“洛某當真不知道……”
君冽眯了眯眸,“既然侯爺不知道,那本公子就幫幫侯爺!”說着打了個響指,“來個人去找幾個網兜來,綁上杆子,咱們再撈一撈,看看能不能把一個人湊齊了!”
君冽說的興起,洛舜華卻只剩下苦笑了,這位離國公子,當真總是喜歡做些驚世駭俗的事,現在這個場面,除非和他有仇,否則一定不會有人想要繼續探查下去,洛舜華看着君冽,半晌才肯定君冽只是因爲尋找刺激才如此行事,周圍有些人看着他的目光已經帶上了懷疑,洛舜華嘆了口氣,“去吧去吧,將湖裡的骨頭都打撈上來,這位小兄弟既然有如此能耐,便幫洛某看看這不明不白死在湖中的人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君冽聞言先是高興的打了個響指,繼而便優哉遊哉的站在一邊等着,見侍衛們去準備打撈,君冽又看着洛舜華感嘆道,“今年的淮陰侯府真是不太平啊,前幾日纔有幾個活人沒了,如今又發現了死骨,侯爺,您要不要請個巫師來府中瞧瞧。”
洛舜華擦了一把額頭的薄汗乾笑一聲,“公子說的有理,是該找個巫師了……”
淮陰侯府的侍衛們動作極快,不多時便開始打撈,早前圍在一起的衆人有繼續看的,也有覺得無趣回了凝香樓的,商玦捏了捏朝夕的手,“冷麼?我們回去?”
朝夕揚了揚下頜,“我想知道那死的人是誰。”
商玦眉頭微揚,“那我們先去別處走走?”
朝夕定了定神,點了點頭,商玦將她腰身一攬,腳步一轉便上了去梅林的小徑,因爲湖邊發生了意外,這後院靠湖的梅林反倒是沒了人,雲柘和子蕁在後面遠遠跟着,商玦便能放心和朝夕說話,他問,“洛靈珺好好怎麼會落水?”
朝夕眉頭微揚,似乎在訝異商玦會問她這個問題,她這表情逗樂了商玦,商玦輕笑一下才道,“那時候你和我在一起,孤自然不是在懷疑你,不過……”說着他摟着他的臂彎收緊兩分,低頭在她耳邊道,“不過孤總覺得你知道此事因果。”
朝夕粉拳微攥,商玦又看出她的猶豫來,便一嘆道,“好,你不說也無礙。”
商玦話音落定便不再說,只將目光落在身旁豔灼的紅梅之上,梅花並非十分稀有之物,然而這樣多的梅樹組成的梅林卻不常見,商玦掃了兩眼便已覺得無趣,要說豔灼,還有什麼比她身旁的人更爲烈焰灼目,商玦一沉默,氣氛便有些壓抑了。
順着小徑走了半柱香便到了湖邊,商玦便又帶着朝夕沿着湖邊走了一陣,不一會兒他忽然停下來,將朝夕垂在身側的手往掌心一抓,輕輕地呵了起來,朝夕自然知道他在做什麼,手腕一縮就要退開,商玦卻不許,還道,“遠處有人在看我們。”
四周一片安靜,可這湖四周有亭臺樓閣,有心人自然能時刻關注她們。
朝夕便不再動,默了默忽然道,“是宋解意。”
商玦揚眉,似乎沒聽懂,“什麼?”
朝夕淺吸口氣,解釋道,“讓洛靈珺落水的是宋解意。”
商玦頓時低聲一笑,“爲何要告訴孤?”
朝夕一愣,這一下是真的將手抽了出來,她緊抿着脣轉過身去,輕描淡寫道,“這件事無關緊要,告訴你也無妨,不是每件事都需要理由的。”
商玦站在她身後笑意微深,上前一步靠近她些,“這句話對別人適用,對你卻不適用,你做任何事,都是需要理由的,因爲你足夠理智。”
朝夕身上氣勢一冷,似乎有些惱怒。
商玦簡直太愉悅了,他目光飄到那凝香樓的二樓三樓都上了人,還有人看了過來,隨即脣角微彎的去拉朝夕的手,口中嘆道,“你終於開始相信孤了。”
商玦一語落定便抓住了朝夕的手,可朝夕卻在聽到這話之後掙扎起來,口中冷冷一笑道,“你大可以這樣以爲,不過別忘記我可沒許下什麼承諾。”
商玦笑着搖頭,“這一點孤很明白……”
他說着話,將朝夕往自己身邊拉,朝夕卻不願,她剛掙扎一下,商玦忽然一個使力將她拉了過來,朝夕還未反應,“砰”的一聲便撞入了他懷中,商玦雙手一收,將她抱了個滿懷!
朝夕背脊一僵開始掙扎,“你做什麼?!”
商玦頓了頓,道,“很多人在看我們。”
朝夕身子一頓,咬牙切齒道,“別人看我們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放開!”
商玦溫柔的搖了搖頭,“不可以,孤說過,要讓他們知道孤寵你。”
商玦越抱越緊,朝夕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她雖然不掙扎了,可是身子緊繃着商玦卻是感知明顯,他有些失笑的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現在只是抱一抱,往後我們或許還會做更親密的事,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朝夕頓時頭皮發麻,“什麼更親密的事?!”
商玦撫了撫她的背脊,下頜落在她頭頂蹭了蹭,笑問,“你不知道?”
朝夕抿脣不言,商玦便又問,“你當真不知道?”
“商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