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白露奔走的背影,梨落突然感覺到,大家已經不知不覺習慣了西麗,小主這個稱號,喊着順口也順心,一時半會,誰也改不過來……
可在東凡十多年,卻依舊對這片土地產生不了真感情,這一切就像莊周夢蝶,不知哪邊纔是真的現實,哪邊是虛幻……
……
下午,行宮正殿。
彭大人火急火燎的從外邊進來:“王,不好了”
那個叫風芷的女子還是帶着面紗,伴在馥靈左右,見彭大人進來,馥靈便向她打了個眼色,讓她退下了。
見他神色有異,馥靈臉色一凜,道:“出了什麼事?”
彭大人有些慌,附耳跟他說了幾句後,便見馥靈臉色剎時黑沉下來,深吸一氣,合上眸子,似在忍耐。
彭大人見狀,便問:“王,您昨日是不是帶王后去見朝羽了?”
彭大人見狀,便問:“王,您昨晚是不是帶王后去見朝羽了?”
馥靈沒有說話,臉色很冷!
彭大人見他默認,轉腦一想,便問:“那我們前面的猜測可正確?那人不是朝羽?”
“十有不是,雖然她們的對話沒有露陷,但神色卻騙不了人”馥靈說着眼露寒光,冷冷道:
“她果然胳膊往外拐了,連我也敢騙”
彭大人開始不安了,來回踱了兩步問:“王后恐怕已經站在完顏御宇那邊,加上昨晚軍營中抓的那個人,要是軍中的情況泄露了,那就不妙了……王,你可有對策?”
“哼”馥靈看着侍女拿回來覆命的那隻空方盒,臉露陰狠,道:“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我得不到的東西,他也別想得到”
正說着,便聽見殿外的侍衛呼着王后到。
二人神情嚴肅,彭大人則安靜的退在一邊。
梨落急匆匆的直入大殿,神色慌張。見她到來,馥靈藏着笑裡刀,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風、和顏悅色,柔氣道:“婉兒怎麼了?”
梨落握着他的手,一臉急切:“王,我的侍女葭霞不見了,我命人找了一個上午,都沒有消息,你能幫幫我嗎?”
馥靈眸子彎成月牙,笑而不語。他眼下那顆淚痣總是時刻提醒別人,他的笑臉是美麗而危險的……
“王?”梨落搖搖他的手。
“婉兒真不知道她去哪了嗎?”他的笑臉開始變得詭異,梨落鬆開手,顫微微的搖頭:
“我不知道……”
“是嗎”他說着倏然睜開眸子,凌厲道:“彭大人,把昨晚軍營中抓到的人帶上來!”
梨落與白露聽着,心頭一怔,倒吸一口涼氣!
隨着侍衛的湍急的腳步聲,一個穿着黑衣的女子被扔到梨落腳下。
梨落看着她手被綁在身後,堅難的爬起來跪在自己面前,卻始終不敢擡起頭……
馥靈挑挑眉,對梨落說:“這個人是昨晚從軍營裡抓的,懷疑她的目的是竊取軍中機密,怎麼?婉兒不想看看她是誰嗎?”
梨落站在那,呆呆看着眼前的人,身子顫顫巍巍往後退了幾步,欲逃避這個殘酷的事實。白露一個箭步衝上去扶起她,發現正是葭霞!
“葭霞,你去那裡做什麼?你說呀”
葭霞看着梨落,一臉的愧疚和悲傷:“小主……”
梨落沒有說什麼,只是過去幫她解開繩子,然後默默的抱着她。
“對不起,小主……”
“我知道,我不怪你”
“嗯……”突然,葭霞說着脣角溢出暗紅的血,身體像抽搐着癱倒在梨落懷中……
梨落一驚,慌張的叫道:“葭霞,你怎麼了?別嚇我”
馥靈眉一鎖,臉色深沉。彭大人馬上過去號着她的脈,然後,緩過頭,對馥靈說:“服毒了,估記是藏在牙齒中的毒,是細作自我了結的一種做法……”
白露哭道:“你這是爲什麼啊你,我們是東凡的人,你不爲主子你爲誰?……”
混着鮮血,葭霞淚流滿面,白露捏着她的手,搖搖頭。梨落吻了吻葭霞的額頭說:“你是北國的人對嗎?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葭霞血淚模糊,苦笑着對梨落說:“已經晚了,我已經將銅雀城中的地圖與及軍營、行宮的情況設法送出去了……完顏御宇一直派人尾隨在我們後面,想必此時,他們已經率動大軍往這邊來了,小主,抱歉,是我給他報的信,我知道你愛他……”
“你瘋了,你不幫主子竟幫外人!!”白露無能爲力的伏在葭霞身上,一個勁的搖晃、哭吼!
“對……不起,白露,國家與小主,我選擇了小主,我背叛了狸鷗太子……背叛了東國………”她氣息越來越弱,擡頭看着滿臉是淚卻哭不出聲的梨落,奄奄一息道:
“小主……那次是我給狸……鷗遞的信,因爲我想……讓他帶你回北國,然後,我也……可以……回家……了”
葭霞面容純淨的像嬰兒,安詳的躺在梨落懷中合上了雙眸……
梨落緊緊的抱着她,黯然涕下。葭霞不比白露忠誠於主子,而總是是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這邊,現在,她義無反顧的去了……
白露喊着葭霞,哭得聲嘶力竭,響徹整個大殿。梨落心裡似卡了塊石頭般沉重,涕淚染溼了胸前的衣裳,她哭不出半點聲音,只是拼命的抽泣道……。
“想不到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人竟也出了差錯”馥靈看着葭霞,冷冷道。
“只能說這世道細作橫行,防不勝防啊,竟派出十歲的孩子混入他國”彭大人似乎完全忘了東國也沒資格說別人,因爲西麗的夏大人便是潛在那幾十年,娶妻生女,生根發芽……
說話間,一個侍衛火急火燎的跑進來,凜道:“王,不好了,城門傳來消息,百里外突然出現鄰國大軍,眼下正逼近銅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