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一個月,北漠之地江湖武林盛會夜影杯的天下宴函正式發出。一時間,各路豪傑躍躍欲試,紛紛整裝待發,欲在夜影杯中大展拳腳一番。
影殤閣自接到宴函起,便忙的不可開交。
長殤染淺水黎三人正在商定前夜影杯的人員名單。正在這時,一個暗影來報,說是花臨殿亦率宮的兩位主子前來商量參加夜影杯的事宜。
長殤看了一眼水黎,問染淺:“他待如何?”
染淺隨着目光看去,仔細打量着水黎,說:“瞞不住,直說吧。”
水黎被他們看的頗不自在,後撤了一步,彆扭到:“怎麼?我如今這副模樣還會被認出來不成?”
“你覺得呢?”長殤似笑非笑的說。
水黎嘀咕着:“還不是看你們要如何?”
染淺說:“寒希和宮黎,不能騙。”
長殤點點頭,起身說到:“既然如此,去暗殿吧。”
暗殿,只有閣主能進入的地方,任何高層想要進入還必須是閣主親自帶入才行。所以,對於從未進過暗殿的各位高層們在看到毒樓樓主輕音隨着二位閣主進暗殿是,嘴巴都大的可以塞下一籃子雞蛋。
水黎似不經意的回頭掃了一眼圍觀震驚中的同僚們,心裡暗暗嘆氣,看來這個出頭鳥當的有點冤啊。
待三人走進暗殿,若寒希和宮黎已經侯在那裡了。
一見到他們,若寒希便快步迎了上去,笑道:“好你個緋影,回來了也不先告訴我們一聲兒。若不是此次夜影杯,我和宮黎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染淺亦是輕笑出聲:“怎麼?花臨殿的情報網不知道我回來?”
若寒希苦笑:“情報網再好,也不是用在朋友身上的。”
五人俱是沉默。
過了一會兒,宮黎朝着水黎擡了擡下巴問道:“這就是毒樓樓主輕音?”
“是,他是我的小師兄。”染淺說到。
“誰?”若寒希訝異,“不是女的麼?你的小師兄?”
長殤努了努嘴,示意水黎脫掉面具。
水黎點點頭,擡手摘下了面具,一張精緻可愛的娃娃臉頓時呈現在衆人面前。
宮黎單手撫摸着下巴,看向若寒希:“真是男的。”
若寒希一愣,皺眉嘟囔着:“是男的就是男的,看我做什麼?”
染淺解釋到:“我不小心暴露了身份,然後長殤說服了小師兄加入影殤閣。身份是長殤安排的,在一個月前我們與清流門其他弟子分開時。”
“哦~”若寒希恍然大悟,“你們這是對他威逼利誘了?”
長殤捅了他一手肘子,咬牙切齒到:“什麼叫威逼利誘了?”
一直未說話的水黎這時候開口:“我是心甘情願入教,雖然一開始確實很牴觸,但是正如小師妹所說,影殤閣很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來的自在。”
四人訝異的看着他,紛紛瞪大了雙眼。沒想到名門正派長大的水黎居然也會有這樣的想
法。看來他骨子裡也是少不了反叛因子!
染淺皺着眉,心裡有一絲絲不悅。小師兄,果然不是她想的那般簡單。
“好了,先聊正事吧。”宮黎看了一眼水黎,說到。
五人快速落了坐,立刻有幾個紫衣侍女端着飄香的茶水飛進暗殿,擺好後又立刻飛了出去。
長殤喝了一口茶,說到:“北漠之地離郎峰甚遠,就是全程輕功也得十天左右。”
“天下宴函今年比往常晚了那麼幾日,昨夜纔到了花臨殿。如果不然,我們也不必這一大早的來打擾了。”若寒希笑笑說。
染淺面具下的紅脣輕動一下:“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寒希你客氣了。”
“唔,客氣點兒也好……”長殤小聲嘀咕着。
“最重要的還是帶上的人,既然是要參加夜影杯,那麼人數和實力至關重要。”宮黎沉聲說到。
染淺說:“多了不好,少了不行。只能在實力上下功夫。”
長殤說:“北漠之地倒是有幾間我們影殤閣的飯館客棧,所以食宿不成問題。”
“論實力的話,咱們中原除了清流門那些人,還有誰能比過影殤?北漠之地的人,實力倒是難說,不過若是我們幾人拼盡全力,奪魁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宮黎說到。
若寒希想了想說:“中原之人大多以武術內力兵器爲主,可是中原之外的獨門器法甚多,這點需要好好盤算。”
染淺看了一眼坐在五人最下首的水黎,不緊不慢的說:“若是比毒,這點無需擔心,有小師兄在,一定無事。比暗器……我想,宮黎你不可能輸吧?”
宮黎對上染淺的目光,難得笑了笑:“知我者,緋影也。”
染淺迴應着一笑,又轉向長殤,似笑非笑的說:“若是論南疆蠱術,我想長殤閣主也是難逢敵手吧。”
妙手娘子鬼妙影乃是南疆之人,一手好蠱術。若是照長殤所說,妙手娘子一生只傳一位弟子,那麼長殤勢必盡得他娘真傳。加上他天資聰穎,好專研奇術,這一手蠱術必定比妙手娘子還要出神入化。
長殤亦是迴應一笑:“緋影知我也!”
染淺對他那勾人的笑容猛地翻了個白眼。長殤氣悶,怎麼宮黎這麼說就能得她一笑,他這麼說反而被嫌棄!
長殤沒好氣的瞪了宮黎一眼,卻惹來宮黎的悶笑,心中更是鬱悶。
若寒希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們:“什麼?”
長殤惡聲惡氣的對他說:“行了你,別藏拙了,有什麼本事都亮出來吧!”
若寒希羞澀一笑:“看出來了?我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本事,不過因爲情報樓比較完善,倒是從西蜀之地學來一些占卜之術。”
長殤嗤笑一聲:“一年多了,今天才坦白呢。咱們這幾人,還是隔着點兒心呢!”
染淺瞪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說:“是啊,人心隔肚皮,你不說,誰知道你存了什麼心思?”
染淺本意是說長殤隱瞞了她武功的事情,長殤一聽他這麼說
也有些羞愧難當,撓撓頭不吭聲了。而若寒希和宮黎將她的話聽在耳力,卻覺得染淺另有所意,不由得也沉默了。
始終充當背景的水黎見大家的氣氛又沉了下來,不由得嘆氣到:“各位還是先想想如何安排忍受吧?所剩時日不多,就算趕到北漠之地恐怕也得先尋的夜影杯大會地點吧?何況,還不能保證路上是否會發生什麼事情。”
宮黎點點頭:“輕音說的在理,我和寒希今日來就是爲了這些事情的。”
若寒希點頭附議到:“是啊,我和宮黎事先商量過一番,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三教合作,組成一個大隊。一來方便照應些,二來比賽之時恐怕需要借人手也不太方便。”
染淺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既然如此,那便三教合作吧。”
長殤看着若寒希和宮黎,一臉古怪:“花臨殿亦率宮相隔也不近吧?怎麼昨夜纔到的宴函,你們今早來之前就先商量過了?”
若寒希與宮黎相視一眼,宮黎沉默了。若寒希解釋到:“近日醉遙門的墨姬宮不知爲何,總是隨意挑釁花臨殿和亦率宮,所以宮黎前幾日來花臨殿和我商量這件事。”
宮黎看了一眼若寒希,並沒有多說什麼,儘管他全部都是在撒謊。他明明已經住在花臨殿近乎兩個月了,無非就是死皮賴臉的不願意回亦率宮而已。他這般辯解是爲何?
染淺瞪了長殤一眼:“這是重點嗎?我們在商量正事!你能不能關注一下重點?”
長殤攤着手聳聳肩:“好好好,重點,先商量正事兒,正事兒啊!”媳婦兒生氣了,後果很嚴重。長殤抖了抖身體,他可不敢輕易惹他媳婦兒生氣啊。
水黎看着長殤,水蓮面具下的臉青白交錯。他們……
染淺深呼吸幾次,暗自忍下了火氣,心裡卻懊惱:爲何面對長殤,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這般下去,究竟好是不好?
又是商量了一番後,五人決定好了對策,宮黎和若寒希便告辭回去了。
“等等!”長殤叫住了正欲離去的水黎,“你今夜回毒樓後先配製一些尋常的解毒藥劑吧?還有那些配製解毒藥物的東西也備齊了。”
水黎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到:“是,大閣主。輕音告退。”
待他離開後,長殤收回含笑的視線,剛轉身就看見染淺不滿的目光。心裡錯愕一下後,他笑着問道:“怎麼?不高興了?”
染淺搖搖頭冷然到:“只是還不太習慣,慢慢會好的。”
長殤搖搖頭:“自然,十六年和一個月可是沒法兒比的。”
“哎,希望小師兄不會恨我。”
“他自然不可能恨你,他恨的是我纔對。”
“一切起因皆是有我而起。”
長殤皺眉,有些不滿的看着她,轉移話題:“好了,這些事情就別多想了。先去安排明日出發的事宜吧。”
染淺點點頭,起身走出了暗殿。
長殤看着染淺離去的背影。眯起狹長的鳳眼,看着頗爲誘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