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萬元,打死她她都拿不出來!若是八百萬拼拼湊湊,再賣一些房子說不定有些希望,但這兩千萬……
她大口喘着粗氣,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不知不覺的,掌心都被掐破,溢出絲絲血絲。
而林黃山卻依然得意的看着她,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樣。
如果能擺脫這個人……兩千萬也未嘗不可,但她卻真的囊中羞澀。
樑盈盈頓感周身無力。
也許在外人的眼裡,她永遠是光鮮亮麗的,可實際上呢,被這種人渣威脅着,要挾着,偏偏別無他法。
去告他嗎?可自己的妹妹卻依然對他抱有希望,苦苦地懇求自己爲了貝貝不要對林黃山趕盡殺絕……
而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樑盈盈的神思回籠,正想說什麼,林黃山已經先她一步去開了門。
門剛一打開,一股大力襲來,林黃山整個人直接被推倒在地,他不小心撞上了身後的茶几,尖銳的角磕得他疼痛不已,齜牙咧嘴的瞪着動手的人。
趙小凡拍了拍手,站在門口,笑容燦爛的說道:“不好意思,失手了。你沒事兒吧?”
林黃山怒吼道:“你看看我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嗎?都是你乾的好事!”
失手?誰失手還用這麼大的力道?當他林黃山是傻子嗎?
趙小凡並未理會他的怒火,自動屏蔽掉他的話,看向了神色複雜的樑盈盈。
他說道:“老樑,很抱歉,打擾到你了。”
樑盈盈搖了搖頭:“沒事,你是我的上司,是這個人影響到酒店了,這是我的錯,我會做檢討的。”
“沒關係的,小事一樁。我不是那麼不懂得變通的死板上司。”
林黃山的眼前一亮,心裡打起了主意。
這趙小凡居然是樑盈盈的上司,那樑盈盈的頂頭上司不就是威爾斯國際酒店的老闆了嗎?
他只覺得源源不斷的金錢在向自己的方向滾來。
訛住趙小凡,他可就發大財了!
“哎喲!”林黃山突然大聲的哀嚎起來。
趙小凡被他突如其來的哀嚎嚇了一大跳,轉而問道:“你叫什麼叫?沒毛病吧?”
“我這太疼了!我的腿怕是要廢了!這可怎麼辦啊!你可要負責!”他的表情猙獰。
他以爲計謀得逞,沒想到趙小凡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擡腳向他走來。
“我看你這傷勢還不夠重啊。你不想要這條腿的話早說啊,我幫你。”說完,他擡起腿就要向他的腿踢去!
林黃山嚇得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了幾米遠的距離,隨後站了起身拍了拍褲子,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啊,我沒事了,不疼了。就不勞你費心了。”
趙小凡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眼見碰瓷失敗,一計不成,他又生一計。
林黃山露出討好的笑容,上前想要與他握手:“您是樑盈盈的老闆吧!我是盈盈的妹夫,很高興見到你啊!”
他的話語裡透着滿滿的諂媚奉承,一口一個‘盈盈’叫得異常親切,彷彿他們的關係真的和睦親密,與一分鐘之前的他截然不同,態度大相徑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趙小凡卻沒有伸出手,於是林黃山的手孤零零的在空中懸了片刻,他尷尬的收回了手。
“我見到你,卻不怎麼高興呢。不止我不高興,老樑好像也不高興呢。”
他俯視着他,那眼神裡隱含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我們見到你都不高興,還不趕緊滾出去!
然而沒拿到錢的林黃山是堅決不會離開的,他一向厚臉皮,早就刀槍不入了。區區一個眼神還不足以撼動他。
趙小凡越過林黃山,問道:“老樑,看出來是有人來你這裡鬧事了,需要我出面幫忙嗎?”
清官難斷家務事,趙小凡的話語點到即止,並不深入瞭解。
畢竟很多事都是難以切齒的,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便是如此了。
樑盈盈一點頭,說道:“那就麻煩老趙你幫我把這個人給‘請’出去了。”
她的重音落在了‘請’字上面。
此請非彼請,樑盈盈的意思很明顯,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
趙小凡輕輕的拍了拍手,幾位保安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得了他的指令立刻走了進來,一人架起林黃山的一個胳膊,不顧他的大喊大叫,直接將他拖了出去。
林黃山的力氣再大,也大不過訓練有素的保安,只得狼狽不堪的被一路拖走了。
待他們走遠,辦公室內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趙小凡輕輕把門帶上,看了她許久,沒有說話。
倒是樑盈盈一臉的歉疚,開了口說道:“對不起!這是我的錯。”
因爲同爲股東,雖有大小之分,在豆芽直播平臺她可以叫他一聲老趙。但在威爾斯國際酒店,趙小凡只有一個身份,就是她的老闆!
而當着老闆的面卻發生瞭如此惡劣的事情,她愧疚難當,只覺得自己工作失職。
“這件事你確實有錯,私事不該帶到工作時間來,這會影響你的情緒。切忌公私不分,明白嗎?”趙小凡深深地看着她。
樑盈盈垂首道:“我明白,下次不會再有同樣的情況發生了。”
“你知道就好。”趙小凡頷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盡我所能幫助你。”
剛剛的話他通過飛行器聽得一清二楚,起先是八百萬,而後獅子大開口增加到了兩千萬元,這些錢對於趙小凡來說不過是毛毛雨,而對於樑盈盈來說拿出兩千萬元簡直是難如登天!
身爲他看好的優秀員工,再加上豆芽直播股東的身份,趙小凡願意出手幫助她。
但趙小凡的心中更加明白,像樑盈盈這種事業型女強人,輕易是不願意向別人低頭的,更不用說在自己的上司兼合作伙伴面前,自揭傷疤、大吐苦水。
她們這種人,只會默默的吞下所有的難處,自我消化。
趙小凡一方面佩服着她,一方面又心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