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澤龍眼裡裝滿了笑意。
他那母親,被她那一收拾,整個人都乖了。
再也不在他耳邊叨擾相親啊、結婚啊,生崽之類的話了。就算偶爾提及,他一句:你再說我明天就把那妖女娶回來。聽聞此言,他媽立刻就閉嘴不語了。由此可見,言語這個妖女,到底對她母親造成了多大的陰影。
“她也是盼我早日成家。”
聞言,言語毛遂自薦,“成啊,成家啊,我陪你一起唄。”
沙澤龍笑了下,問她,“我媽要我娶個,能在家陪她聊時尚、聊八卦、會做飯、願意安室的媳婦。”他將言語上上下下仔細瞅了很多眼,然後,才一言難盡地說,“你估計不行。”
言語沉默了半晌,說,“你沒試過,怎知我不行?”
“她跟你聊最新款的珠寶首飾,你跟她說最新款的手槍大炮。她跟你說哪家哪家的閨女不孕了,哪家哪家的男人出軌了。你跟她說,哪個國家發生暴亂了,哪個國家要完蛋了…”
沙澤龍聲音帶笑,問言語,“你覺得,這樣能談得來?”
言語啞了聲。
她望着海面,看見澄清的海水裡有人那麼的海魚遊過。她突然說,“我們也有共同話題可聊。”
“什麼?”沙澤龍是不信的。
言語道,“你。”
沙澤龍微微一愣。
言語側頭仰望着他,道,“我們同樣愛你,我們怎會沒有共同的話題聊。”
沙澤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嚴肅。
然後,他轉身,就走進了船艙裡。
正在濱江市的軍區大院裡,跟一羣大媽聊濱江市那些未婚嫁的年輕姑娘的沙母,手機忽然響了一下。她低頭看了一眼,掃到短信內容,頓時沉默了。
老二:媽,我打算成家了,愛人是言語。
沙母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羣婦人見她這反應,便問,“嘆氣做什麼?”
“哼!”她說,“沒啥。”嘴上說着沒啥,她心裡卻有些悶。
果然是個狐媚子,將他兒子都給勾走了。
她…
想哭,想回去找老公哭訴,告兒子的狀。
“注意,還有五分鐘,我們就將抵達魔窟島了。”
聞言,所有人全都提着包,站了起來。言語和言諾站在一起,她對言諾說,“回去了,趕緊把你和冰冰之間的事給我解決清楚了。”她咬咬牙,罵了句,“你們男人,都是一羣吃乾淨抹嘴,提褲子就不管事的廢物。”
言諾:“…”
他感到無辜。
“我們看得到魔窟島了。”
聞言,衆人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
他們看見了魔窟島,很小,露在海面的土地,估計只有五六百米。儘管這島很小,但島上卻長滿了各種各樣的參天大樹。海面很平靜,不見風浪海浪,也沒有想象中雲霧裊繞的樣子。
他們有些驚訝。
“跟傳言,有些不像啊。”
在他們的想象中,魔窟島,應該是個終年被迷霧圍繞,看不見島身的地方。可這裡,看上去太普通了,感覺跟危險兩個字不搭邊。
他們做好了準備,打算大幹一場。
結果,一直到靠近岸邊,都沒有危險。
“這有些不對勁。”言語說。
言諾和沙澤龍都沒有出聲。
戰靴踩在沙子上,發出一陣陣的沙沙聲。沙澤龍望着深林裡面,說,“這裡太…寧靜了,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地上,長滿了野草,草上並沒有人腳步出沒的痕跡。
可言諾卻蹙起了眉頭,他說,“太乾淨,反倒有問題。”
他望着腳下的草地,又道,“這樣的小島,怎麼也該有個野物生活的痕跡吧,可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樹木、野草。這裡,像是被人清掃過一樣。”
聞言,所有人神色都是一正。
“可這裡,也沒有人生存的痕跡。”言語感到不解,“營救目標,能被關押在哪裡?”
沙澤龍的語氣有些冷肅,“地下。”
幾乎是在他說這話的同時,身下的土壤似乎動了動。
所有人都謹慎地低下頭來。
低下的土壤沒有變化。
沙澤龍眯眼,望着深林的中心。那裡,突然多了數十個持槍的大漢。他們的人比他們多。
沙澤龍權衡着是該正面對戰,還是撤離的時候,土地又顫了顫。緊跟着,沙澤龍的後背忽然被人用力一推。他被推倒,直面撲倒在地上,他驚愕地回頭,看見站在他身後的言語,身子踉蹌着跪下。
她表情很痛苦,胸口插着一支很細的銀箭。
沙澤龍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
“言語。”
他剛要動,又聽到一陣陣破空聲射來。
所有人同時出手,抵擋着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箭頭。箭頭足足發射了一分多鐘才停下,三十個人中,站着的,只剩下六七個,其他人大多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
言諾這才發現,那些高大的樹裡面,都藏着毒箭。
遠處,那一羣大漢的首領走了過來。
“歡迎光臨,我們的第…六批遠方來客。”沒錯,在沙澤龍他們抵達這裡之前,已經陸續有好幾批人來過這裡了。
但他們,全都被他們幹掉了。
對方走進了,沙澤龍認出了這人。
竟是黑墨客。
黑墨客,是曾經a國最頂尖的特工。他是經常站在總統先生身邊的人,後來因爲工作上出了錯誤,丟了工作。那之後,黑墨客就消失了,沒想到,他竟然投靠了這些人。
沙澤龍曾經跟黑墨客交過手,他受了傷,黑墨客也沒討到好處。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嗷嗚,這不是少將美人麼?”儘管嘴裡說着侮辱的詞語,但黑墨客看沙澤龍的眼神,卻帶着警惕。
沙澤龍眯眼看着他,眼神充滿了鄙夷。
黑墨客攤開手,說,“怎麼辦呢?知道麼,這些天,但凡是被我們毒箭傷到的人,都死了。”他指着面前的那片海,道,“現在,他們都進了鯊魚的腹中。”
“你們殺了他們?”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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