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烏海的話,袁州懶得迴應,就默默的低頭吃麪去了。
這一碗蔥油拌麪,麪條粗細一致,上面裹着琥珀色的蔥油,因爲加上了一滴秋油,琥珀色的蔥油顏色變得深了些。
上面翠綠的蔥花灑落上上面,還有一粒粒好似炸焦了的金黃色的肉粒鋪在麪條上。
袁州用筷子直接挑起一株喂進嘴裡。
蔥油拌麪還沒入口,那蔥油的味道就直衝鼻尖,讓人忍不住加快動作把麪條塞進嘴裡。
塞進嘴裡,口腔裡溫熱的溫度一下子就融化了上面裹着的蔥油,那蔥香味、油香味、焦香味瞬間炸開在嘴裡。
“唔。”袁州發出輕微的咀嚼聲,咀嚼起了麪條。
隨着咀嚼,嘴裡再見出現了麪條本身的麥子香味,因爲是剛剛做好的手擀麪,口感勁道有嚼勁,但因爲麪條本身很細卻又不會覺得難咀嚼,反而是有些軟韌的感覺。
“嚓嚓”咀嚼的途中還吃到了那焦脆的肉粒,肉粒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嚼開了才發現這根本不是肉粒,這是袁州自己做蔥油的時候特意剩下的小蔥粒,因爲整個被炸的焦脆,但又吸飽了蔥油,吃起來的時候真是又脆又香,還帶着肉香味。
配合麪湯本身的柔韌有嚼勁,還有蔥油的香味,吃起來那感覺真是太香了。
而鮮蔥花本身的清香味又很好的去除了有點油膩的感覺,讓麪條變得清爽而又不失面的麥子香味。
“嗯,家常版的蔥油拌麪還是不錯的。”袁州在心裡給了自己的手藝肯定。
而一旁的烏海早就一口麪湯一口麪條吃的不亦樂乎了。
那樣兩撇鬍子都要翹起來的模樣就知道這蔥油拌麪的味道了。
這碗蔥油拌麪袁州做的是一人三兩的量,吃完正好七分飽,這個飽腹程度對於晚餐來說是剛剛好的。
但烏海卻摸着肚子搖頭道:“量太少,量太少了。”
“晚餐要吃少。”袁州淡淡的收起碗碟道。
“那也太少了,我才三分飽。”烏海意猶未盡的咂咂嘴。
“早點睡就不餓了。”袁州把碗筷放進洗碗機裡。
“我會餓醒的,面我就不奢望了,要不再來碗麪湯?”烏海伸頭看向袁州煮麪的鍋。
袁州看着一臉殷切的烏海,沉默了三秒,然後拿出大碗,把鍋裡的麪湯全部倒了出來。
“我就知道圓規就是圓規。”烏海迫不及待的端起碗就喝。
那樣子猶如水牛飲水,碗裡的麪湯速度飛快的滑進烏海的喉嚨。
“喝完就快走。”袁州眉頭微皺道。
“沒問題。”烏海放下碗,一抹嘴,當真毫不停留直接轉身就走。
“跑的還挺快。”袁州收起碗,看着已經不見人影的烏海,然後關門去了。
“剩下的時間自然是看看書,練練廚藝雕工最舒服了。”袁州關上店門,感覺一身輕鬆。
“難得幾天不開店感覺還不錯。”趁着店裡沒人,袁州伸了個懶腰。
於是從八點開始,袁州分出兩個小時練習木雕,爲即將到來的新木頭做準備,剩下的兩個小時,袁州是在牀上度過的。
是的,袁州雕刻完就早早上牀了,坐在牀頭愜意的翻着書,等十二點一到,袁州做好標籤就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袁州準時在晨跑的時間醒過來,眯着眼起身去廁所解放然後洗漱換衣服,再下樓晨跑。
袁州還是和往常一樣那麼規律,當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烏海今天自然是不在的。
“早,袁老闆。”黃玲拿着打掃工具往家裡走。
“早,新家怎麼樣。”袁州點頭,問道。
“新家很好,小區很安靜,弟弟走路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黃玲臉上洋溢着笑容。
“那就好。”袁州點點頭,然後跑步離開。
黃玲笑着看袁州跑走,臉上有些感激,但她卻沒開口,只是默默看着。
其實袁州幫她的她都知道,但是既然袁州不願意說,那她就認真的接受,並且努力做好來回報。
黃玲一手摸了摸口袋裡的中國結,這是晚上掃地時候她抽空編織的,想着家裡堆積的還沒做完的中國結,這種家有餘糧的滿足感,讓黃玲心中生出無限的安全感。
而這些都來自袁州介紹的買家,雖然來找她定製的都沒說,但黃玲知道。
等袁州跑完步,順着後巷回店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殷雅,這麼早?”袁州快速擡手擦了擦汗,面色自然道。
“對啊,難得起得早就來找你了。”殷雅揹着手,轉頭看着袁州道。
“找我做什麼。”袁州在距離殷雅五米遠的地方停下,問道。
“當然是……找你有事啊。”殷雅故意賣了個關子,嬌俏的說道。
“咳,什麼事。”袁州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殷雅,但這樣反而減輕了他的侷促感。
“好了,不開玩笑了。”殷雅見袁州不習慣,揮了揮手道:“你說要給我帶伴手禮的,沒忘記吧。”
“當然沒有。”袁州點頭。
“那就好,我想着難得起了一個早來,索性就順便來拿禮物咯。”殷雅隨口又自然的說道。
“禮物不在我身上,我上去拿給你。”袁州點點頭道。
“沒事,我不着急,你先洗漱一下吧,都是汗。”殷雅道。
“好。”袁州點頭,這才往前走去。
直到袁州走到自己的後門前,袁州都沒轉頭看殷雅一眼,而殷雅而沒開口,蹲下身自顧自的和麪湯米飯說起話來。
“咔噠”袁州打開後門徑直走了進去。
“這木頭。”殷雅忍不住心裡吐槽。
但就在這時候,袁州再次跨出一隻腳道:“我很快就下來。”
這讓本來心有期待的殷雅只能拉起笑臉道:“沒事,我不着急。”
“嗯,七分鐘我就下來。”袁州給出自己能最快的時間道。
“好的。”殷雅點頭。
接着,袁州就消失在了後門,因爲後門開着,殷雅能聽見袁州快步上樓發出的咚咚聲。
“不愧是圓規。”殷雅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對着麪湯道:“你說你老闆是不是塊木頭。”
“嗚。”米飯不明意義的嗚嗚兩聲,而麪湯則舔了舔米飯的腦袋。
“嘖嘖,一大早的你就給我撒狗糧了。”殷雅無奈的揉了揉麪湯和米飯的狗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