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人羣中的馬恩才惴惴不安的又朝樑寧兒這邊看了一眼,卻一眼就對上了她掃過來帶着幾分凌厲和不屑的目光,嚇得他趕緊低下了頭。
“你要死了是吧!你的眼睛瞧哪呢?”
在樑寧兒身上吃了虧又不能在太爺爺面前發泄的樑碧兒,最後只能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此刻正偷瞄樑寧兒的馬恩才身上。
剛纔她被揍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他竟然躲在旁邊一聲都不敢吭。
看到馬恩才低着頭唯唯諾諾完全不敢吭聲,只能任由樑碧兒推搡質問的窩囊樣子,樑寧兒更覺得好笑了。
這樣的男人,就是送給她,她都懶得多看一眼,原主的眼睛是有多瞎纔會把他當成寶啊!
“爺爺,沒事那我們也都回去了!您老也早點回去歇息吧!夜深露重,小心身子受涼!”
轉身拉着樑寧兒等人離開的時候,劉氏還不忘回頭衝樑炳寬叮囑了兩句。
“嗯!”
面對劉氏的好心叮囑,樑炳寬只是象徵性的從喉嚨裡嗯了一聲,就算是應了她,連瞥都沒有瞥她一眼。
樑炳寬這樣的態度讓劉氏有些難堪卻也早就習以爲常,轉身領着女兒們回家去了。
家裡,獨自一人在家等待的樑根水急得差點就要跳腳了,要不是他前兩個月摔斷了腿,至今腳上還夾着固定骨頭用的木板,不然他也早就出去尋自個的三閨女去了。
前兩個月她剛被退親的時候,就已經一個人躲上山做了一回傻事,那次還是樑果兒後來從她脖子上的勒痕瞧出了不對勁才發現。
這次樑碧兒和馬恩才定親的日子定下了,她一個人又悶不吭聲的跑上了山,到這個時候還沒回來,他是真怕自己的傻閨女又做傻事啊!
瘸着腿在堂屋裡轉了好幾個圈圈後,突然聽到外頭院子傳來了聲音,樑根水立馬一瘸一拐的朝門口奔了去。
“回來了嗎?都回來了嗎?”
人還未到堂屋門口,樑根水的聲音就率先傳到了院子。
聽到自個男人的聲音,原本是拉着樑寧兒的劉氏急忙甩開了她的手兩個箭步衝了進去,正好在堂屋門口碰到了自己的男人。
“你真是的,不是讓你不要下牀的嗎?你這腳要是再有事,咱們這個家可怎麼辦!”
衝到樑根水身邊的劉氏張口就是對自己男人的抱怨。
“這腿歇養了兩個多月,已經不礙事了!要不是你攔着,我前幾日都已經上山採藥去了!”
樑根水知道自己的媳婦對自己抱怨是爲自己好,可是家裡沒田沒地,現在裡外全靠媳婦一個人在大戶人家做點雜工掙錢,這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艱難啊!
“採什麼採!你要是再在山上摔出個好歹來,我們娘幾個就都不要活了!”
劉氏黑臉瞪了樑根水一眼,她知道他是爲家裡的生計着急,可他腿上的傷急不來。
“對呀!爹!現在家裡有我,娘還有果兒,你用不着爲生計犯愁!”
由樑果兒樑靜兒擁着進屋的樑寧兒笑嘻嘻的衝樑根水開了口。
原本她還以爲張口喊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人爲爹會有些爲難,沒想到一張口爹這個字眼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