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鍋裡的分量不少,又剛剛嘗過了梅香羊肉,樑果兒這次都還未等樑寧兒開口,就急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拿早就準備好的筷子夾了一大口塞進嘴裡。
酥是樑果兒入口的第一個感覺,還是那種油酥酥又不膩的感覺,咀嚼的時候,嘴裡還能咬到白糖能結成的小小顆粒,油酥中還帶着絲絲的甜味。
樑果兒異常享受的模樣,都不用她張口說好,旁人都知道這魚鬆味兒錯不了。
金黃的魚鬆上桌,名字變成了金粟儲珍。
“嗯,又是金子又是珍寶的,是個好名字!”
這是菜端上桌之前,劉氏點頭說的。
雞豆腐,聽着名兒裡頭又有雞又有豆腐,好像是雞和豆腐的混合在一起的食物,其實這道菜和豆腐壓根就沒有任何關係。
它的原料只有雞胸肉和雞蛋。
做法是,用雞胸肉拿刀背橫豎輕輕地反覆敲細,拌入適量的澱粉,再將雞蛋清調勻起花,去其沫後倒入敲細的雞肉中輕輕地調。
然後加入沒有油的清雞湯,放入鍋內文火慢煮,煮成水豆腐狀後取出。
最後撒上備好的蛋片絲、火腿絲、蔥花等佐料即成。
雞豆腐上桌當然不能叫雞豆腐,得改名爲崑山白雪。
生煎蝦餅叫採豔紅渠,河篤鮮改叫金玉雙清,蓮子鴨叫華嶽蓮開,水晶丸子叫月彩長圓,蒸山藥糕叫玉膏獻壽,拌鮮筋叫瓊海冰絲……
最後上的長壽麪樑寧兒都取了個好聽的花哨名字,叫三仙拱壽。
“我說寧兒,你今天可真是讓我開了眼了,不光做的菜我們看都沒看到過,這取的名字更是聽都從來沒有聽過,這些你都是從哪學來的啊?”
等後廚所有的活都忙完了以後,豔秋走到累得滿頭大汗,坐在椅子上連動彈一下都不願的樑寧兒身邊,望着她的神情是又驚又喜又不可思議。
原先她還以爲樑寧兒今天要做的宴席,也就比那天在自家做的要精細些而已。
哪成想到她竟精細到了這種地步,魚肉裡的魚刺一根根仔細挑出來,雞肉要剁得像豆腐那般細膩。
她自認是個做活仔細,眼力見好的,可今天站在樑寧兒的身後,她愣是在這上面幫不上一點的忙,更怕自己一上手就把所有的活都給搞砸了。
“那些菜,都是我沒事的時候一個人瞎捉摸的,至於菜名麼,我是把我腦子裡所有好的詞都給擠出來了,你現在要讓我再說些什麼吉祥的話,我可再也說不出來了。”
樑寧兒笑着衝她還有她身後的婦人擺了擺手,然後順手接過劉氏遞給自己的溼帕子。
她今天是真的累着了,雖然有這麼多的人來幫忙,但是竈臺上的功夫,全都得她自己親力親爲。
不是她不信任劉氏她們,畢竟是纔跟着自己來幹活,也都是纔剛上手,這頓飯的意義非凡,不能出一點差錯,她只能自己辛苦一點了。
只是六月的天,煙熏火燎的站在竈臺一整天的滋味,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受。
“趕緊讓我瞧瞧,讓我們都好好瞧瞧。”
廚房裡,樑寧兒這邊正說着呢,外頭突然開始嘈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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