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鍾離淵像是突然間復原了一樣。 精神奕奕,容光煥發。
他更加勤勉,有時間研究和西臨的戰局。
鍾傾一進京,簡直是如虎添翼,他更加來勁,拖着鍾傾沒日沒夜的推敲戰局。
他要用最短的時間攻進西臨京城,拿了雲琉焰,開皇陵帶回雲暮雪!
“傾,朕御駕親征後,這裡靠你了。”鍾離淵鄭重的說。
不久前才量身定做明黃的龍袍,在他身已經足足寬了一圈,可見他消瘦得有多厲害。
織造局幾次要重做龍袍,被鍾離淵拒絕了。
藍羽花已經吞噬掉了他所有的內息,他能感覺到,自己不會活太久了,何必還費這個錢再做一身龍袍?
找到她,帶回她。他將和她一起長眠。
一個在黃泉,她會寂寞的……
把江山交給鍾傾,他很放心。惟一的不足,是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鍾離沐和徐銘,這兩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不過,他等不了了。以後的事交給鍾傾吧!
“一定要去嗎?”鍾傾憂心忡忡的看着他,“我可以替你去的。”
“朕要親自把她接回來!”鍾離淵抿抿脣,冷峻透不容拒絕的威嚴。
鍾傾嘆了口氣,不再勸了。
反正也勸不動。
“對了,最近那個東西還會疼嗎?”鍾傾問。
“不會了。”鍾離淵罕見的笑了一下。
她的死訊傳來的那日,藍羽花也發作到了極致。完全把他的內息給吞噬殆盡。他現在哪裡都不會疼,算用刀割開手指,都沒有痛感。這種感覺,倒還不錯。
“好怪……”鍾傾攢起眉,“那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
鍾離淵站起來,拍拍他的肩:“好了,又要辛苦了。你找幾個人,把玉太妃和徐然都接宮來裡吧!省得你一個人寂寞。”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日開始點兵,後天走。”
“這麼趕?”
“嗯,早點兒去打,早點凱旋歸來。”
鍾傾怔怔的目送鍾離淵離去,心裡總是覺得不安。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鍾離淵在交待後事!
“皇!”
意識到這一點兒,他緊跑幾步,追了他。
“嗯?怎麼了?”鍾離淵停下來。
“我有點兒家事要處理,您能緩幾天再去親征嗎?”鍾傾道,生平第一次用私事來攙合國事。
“什麼事?”
“徐然。”鍾傾苦笑,“她離家出走了,我得找一找她。”
“你們吵架了?”鍾離淵問,不等鍾傾回答,又自己給出了答案,“吵一吵也是好的,熱鬧。”
像他,想吵,都不到人來和他吵。
天底下,敢和他吵架的,也雲暮雪一個呀!
“是我師妹甘靈,她說懷了我的孩子,鬧王府……”
“呃……”鍾離淵大吃一驚,枯寂的心似乎因爲別人的糗事而愉悅了起來,“那你到底有沒有對不起徐然?”
“怎麼連你也不信我?我怎麼敢?”鍾傾苦逼透了,不自覺的提到了雲暮雪,“你那個秦如意的教訓我時刻銘記心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