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衣掉到地,洛貞兒痛得面色發白:“相公,你弄疼我了?”
月初一怔,鬆開手。
洛貞兒白皙的皓碗,已經一圈紅紫。
“……”月初應該道歉的,但他只是抿了抿脣,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彎腰去撿那件毒衣。
白色長衫繡着精緻的蘭蛇花紋,是他所有的衣服裡,最爲華麗的一件。
但是,針針線線皆是毒!
洛貞兒只是一個普通人,如何承受得住這毒?
“以後不要亂動它。”月初拿起毒衣,打開一隻箱子放進去,落鎖。
但在洛貞兒看來,是另一個意思了:他不喜歡她碰他的東西。
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月初鎖好毒衣,回頭便看到一個泫然欲泣的美人,他怔了一怔。
“你……”他有些無措,他沒有哄女人的經驗。
“相公,我叫貞兒。洛貞兒。貞潔烈女的貞。”洛貞兒柔聲說,慢慢把淚吞回肚子裡。
她不能哭,這是她自己選的路。
“我知道。”月初點點頭,“皇今日提起過你。”
“哦……”
“那件衣服,是一個人送的……”
“相公不必解釋,貞兒懂。”
“……”
好吧,那不解釋了。
月初坐回平時常坐的桌前,面對屋裡突然多出來的兩個女人,有些手足無措。
“相公喜歡喝什麼茶?貞兒給你泡。”
“呃,隨便。”
一杯香茶遞過來。
“相公餓不餓?貞兒去下廚。”
“也好。
不久後簡單的三餐端來,雖然不如雲暮雪和御廚做的那般精緻美味,但也帶着溫暖的味道。
月初坐在觀星臺,莫名覺得迷茫。
這裡好像不是他熟悉的家了,讓他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他卻不想走出去……
清風遠遠看着,鬆了口氣。
師父總算有點兒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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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的時候,雲暮雪才從御湖回到太醫院。
這一天,她滴水未進,再加月初的打擊,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連步伐都飄然了起來。
“你怎麼纔來?”季平苦着臉,說好要教他煮藥膳的人,天快黑了才露面。
“我有點兒事。”雲暮雪牽強的笑笑,“我回去睡了,明早我會起來煮藥膳的。”
“……”季平嘆了口氣,關切的跟她,“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嗯。”
很重很重的心事,沉重到無人能分享。
“哎,爲了國師吧?你這又是何必,男人和男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雲暮雪飄忽的狀態,忽然精神了。
“你說什麼?”
“我們大家都知道,國師娶了媳婦,你失寵了。”
季平嘆了口氣,無同情的接着說:“不是我說你,以你的相貌,你的才智,將來也是能討媳婦的,何苦執着於一個男人?”
“……”雲暮雪脣角抽搐個不停。
“不過我看今天國師的態度,還是很護着你的!”
“……”
季平又嘆了一聲:“國師真是強大,男女通殺。”
“季、平!”
雲暮雪忍無可忍,從牙縫裡一字一句的吐出他的名字。
季平抖了一抖,直覺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