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進入深秋。
御湖邊的柳樹都發了黃,風一吹,便離開樹梢,隨風四下飛舞。
夕陽倒映湖面,風一吹,水的太陽便皺了,搖搖晃晃的像掛不穩一般。
鍾離淵和雲暮雪手挽着手,順着湖堤慢慢的走。
時光,寧靜而安詳。
幸福,已經在手。
……
流星和月初遠遠看着他們,一人一鬼罕見的和諧。
“你讓我來看什麼?”月初冷淡的問。
“看她。”流星的面色異常凝重,“餵養蓮晶的後遺症開始了。”
“什麼?!”
月初臉色大變。
“她今天,失去意念控制能力了。”流星側眸,看着月初,一臉揶揄之色,“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
月初一時無言。
他很緊張嗎?純粹只是條件反射啊!
過於緊張朋友之妻,是不正確滴!是可恥滴!
他的俊顏微微泛紅:“烏九明沒有告訴我們這個。”
“他不知道。”
“她……最終會怎樣?”月初問,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緊張她,永遠是他控制不住的事情。
“不知道。”流星搖搖頭。
“那她知道了嗎?”
“沒有,我不敢告訴她。她這一胎,本來危險。”
月初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好容易盼來她幸福,怎麼……哎!蒼爲什麼還要爲難她?
“使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或大或小。大者家國天下,小者柴米油鹽。”
月初沉默了片刻,也冷靜下來了。
“你是鬼,我是國師,你我本不該站在一起。你告訴我這些,意欲何爲?”
“幫她。”
“怎麼幫?”
流星脣角微微一勾:“勞煩你去靈川島走一遭。”
“靈川島?”月初再度驚到失色。君桓對靈川島的描述,是:惡魔與地獄。
“只有那裡,才能救她和孩子們……”
炸彈,一個接一個。炸得月初搖搖欲墜:“爲什麼還有孩子們……”
“她這一胎肯定是要生在靈川島的。”流星笑了一下,可惜起不到緩和氣氛的作用,“孩子們的緣份在那裡。”
“好,我去!”月初立刻同意了,“我能爲她做什麼?”
“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得開始做準備了。靈川太危險,走之前,你最好把東臨龍脈給整好。”
東臨的龍脈,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在西臨。
百年來,兩國相安無事,各自守護着一半龍脈。但是現在,雲琉焰野心勃勃,那麼東臨,也不能坐以待斃了。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是西風壓倒東風。
與其被別人壓,不如去壓別人……
“靈玄大祭司很難對付。”月初沉吟着,“你是一隻與衆不同的鬼,不如我們聯手?”
“好!”
流星緩緩的笑了,等的是他這句話。
畢竟他是月家的人啊!又在星崖下護了龍脈那麼多年,爆發一下還是很有戰鬥力的。
雖然,還是強不過靈川島那些老傢伙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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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完步回到坤寧宮,天已經黑透。
鍾離淵把衣服袋子給拎了出來,非常自覺:“娘子,朕換裝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