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他把黑森林遞到薛夕脣邊。
“…………”薛夕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會兒,這人剛進門洗手了嗎?直接用手拿東西,也不知道有多少細菌。
腦子裡閃過這些念頭,正準備詢問,可她剛張開嘴巴,蛋糕就塞進了嘴裡。
甜膩的滋味涌入口腔中,味道的確不錯,她咬下這一口,正準備再吃一口時,向淮卻把蛋糕送到他自己的嘴邊一口吃進去。
薛夕呆了,忍不住說道:“你幹嘛?”
這是她的蛋糕!
向淮勾脣,眼睛微微眯起:“怎麼?都接過吻了,對間接接吻還害羞?”
薛夕:???
她茫然的看着他,這什麼跟什麼啊!
旁邊的季司霖在聽到吻後,眸色微沉。他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扶了一下眼鏡框。
有人從旁邊經過,驚訝道:“季醫生?我剛好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不知道你方面嗎?”
季司霖點頭:“方便。”
他順勢跟着那人往一邊走去,等他離開,向淮這才笑了,正準備跟小朋友說兩句,薛夕卻忽然皺起了眉頭,往葉儷那邊走去。
葉儷原本是一個人站在那兒的,可這會兒許芳竟然在跟她說話,旁邊有好事者距離不遠不近的聽八卦。
許芳說道:“我們是大學同學,我也不好看你鬧出笑話,所以纔好心來提醒你,還是把拍賣品換了吧。”
葉儷看着手中的香檳,態度冷淡:“多謝你關心,不過這是我自己的事。”
許芳還想說什麼,旁邊一道刻薄的嗓音傳過來:“什麼你自己的事兒?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讓我兒子掏錢給你買名氣!”
薛老夫人衝到了葉儷面前,伸出手指幾乎要戳到她的臉上:“喪了良心的狗東西,吃我們薛家的,用我們薛家的,自從嫁到薛家後,一分錢沒賺過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攛掇着我兒子給你投資!”
葉儷後退一步,凝起眉頭,溫聲細語的開口:“媽,有什麼事等回家再說好嗎?”
這是公衆場合,簡直太丟人了!
薛老夫人卻不依不饒:“我偏不,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這個女的鼓動着我兒子分了家,這也就算了,她畫得那是什麼鬼東西,竟然還要我兒子出錢買畫,給她掙名氣!”
葉儷看着旁邊的人對着她們指指點點,臉色漲得通紅。除了上次在畫展裡被許芳指責,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她開口:“媽,不是這樣的,你……”
“不是什麼樣子的?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兒子連人都找好了,不就是馬伕人他們家嗎?”
薛老夫人指着人羣中的馬伕人開了口:“說,薛晟給了你五十萬,還是一百萬?”
馬伕人驚呆了。
她的確被薛晟委託了,畢竟這種事一定要找關係好、可靠的人來辦,薛老夫人知道是她不足爲奇。
只是現在薛老夫人這麼說出來,她等會兒還怎麼拍?!
衆目睽睽下,她必須否認,否則兩家的名譽都沒了:“大娘,不是我,我可沒有,你搞錯了,薛先生怎麼會做這種事?”
薛老夫人擰起眉頭,“不是你,那是誰?”
馬伕人擺手:“不是我,這根本就沒有的事兒,你看你這鬧得多難看。”
薛老夫人冷笑:“不是你,就她那畫,會有人買?我怎麼這麼不信呢?你可別騙我!”
馬伕人扶着她往旁邊走:“大娘,你和薛太太都是薛家人,你可別冤枉自己家,鬧出了笑話。來,我扶您去那邊的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薛老夫人沒那麼多心思,性子耿直,被馬伕人這麼一說,也有點怕了,於是順坡下驢,跟馬伕人去一邊。
但她一邊走,還要爲自己開解:“馬伕人,我不是要冤枉我兒媳婦,是她自己沒本事,沒收入,天天就知道吃我兒子的,還把她爸媽也接過來了,自己每天就只知道畫畫,畫的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一文不值!誰買她的……”
她這麼一說,周圍衆人也都低聲對着葉儷議論起來。
“等會兒可千萬別丟人啊!”
“女人沒嫁妝是真不行,你看這老太太咄咄逼人的,薛太太真可憐。”
“是啊,她不僅沒嫁妝,聽說也不上班,還不出來幫忙交際,這樣一個人,也難怪她婆婆看她不順眼了。”
“…………”
葉儷攥緊了拳頭,氣的身體發抖,卻說不出話來。
夏夫人聽說這邊有亂,急忙趕過來,等她到來時,卻見人羣已經散開了,她只能笑着說道:“好了,拍賣開始了,大家都入場吧!”
拍賣場下襬放了椅子,來參加拍賣的人都走過去一一坐下。
薛夕跟着葉儷坐在第三排,等待着接下來的拍賣。
第一件拍賣品,是一個寶石胸針,價值五十萬,最後竟然拍賣了八十萬。直接溢價三十萬。
薛夕看的稱奇。
拍賣品一一過去,很快到了葉儷的那幅畫。
工作人員站在拍賣臺上,笑着開了口:“接下來是薛夫人親自畫得一幅畫,取名《孤山圖》,此畫大氣磅礴,意境高遠,起拍價五萬。”
她這話說完,就有人將那一副畫慢慢在臺上展開。
臺下懂畫的人不多,況且剛剛又鬧了那麼一通,雖然大家都覺得看着還行,但一時間沒人說話。
場面一下子變得十分尷尬。
薛晟着急的看向馬伕人,並不知道剛剛那事的他忍不住在想,馬伕人爲什麼還不拍?
工作人員開了口:“五萬有人拍嗎?沒有的話,就要流拍了。”
流拍的話,會更丟人!!
許芳撫了撫頭,嘆了口氣,用不大卻也不小,剛好周圍的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流拍吧,這幅畫匠氣太重,別說五萬,能賣五千就不錯了!”
其餘人議論紛紛:“這樣的畫,幹嘛要拿到拍賣會上啊,也太敷衍了吧?”
葉儷緊緊攥住了拳頭,直覺熱氣往臉上涌。
夏夫人更是臉色不太好,本來打算找人五萬買了的,可許芳這麼一說,誰還能買?
她只能揮了揮手,工作人員就開口道:“那就流……”
話沒說完,屬於傅淳的那道激動又蒼老的聲音傳來:“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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