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始終那般的澄澈,透徹,寧靜地看着郗銘。
?身在疼痛,笑容支離破碎,心在飄零。
??不再牽掛,只要映月姐姐平安,一切都沒關係了。她實在虧欠映月,太多,太多。
??卿言,無所謂了!
??緩緩地閉上眼睛,只要不在乎,就不會感覺羞辱。
??她不傷心,也不難過。
??如果郗銘要她看,她就看,如果郗銘想要她,她就給他!
??心中只是泛着淡淡的疑惑,瞧他這嗜】血瘋狂的模樣,遙想起當日在客棧的情形,幾乎是如出一轍,只不過,這一次,郗銘邪魅的眼睛染上幾許情】欲的暗紅,幽深的眸子滾動着火熱的情】潮,看起來,更邪】魅,更殘】佞,更癡狂,更嗜】血。
??他倏爾狠狠地咬上她袒】露的肩膀……
??卿言疼得緊緊地咬着下脣……
??肩膀上的被咬得溢出鮮血,卻被男子邪】魅地吞】噬,咽入喉嚨,血液的味道,那般的曖】昧,卻曖】昧得很殘忍。
??卿言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記得上一次魅】惑他的神志的時候,激發他的獸】欲,可是這一次,貌似激發了他的嗜】血】狂】性!
??她臉色潮紅,嬌豔欲滴,亂髮在枕頭上如瀑布般,清冷的少女變成風情】萬種的女人,分外妖】嬈】魅】惑。
??郗銘微愣,擡起來,溢滿情】欲的眼睛緊緊地鎖在這張陷入情】欲的臉上,癡狂地嚷道,“哈哈哈!本宮要讓你欲】仙】欲】死!”
??卿言心頭閃過一絲小小的詫異,他,郗銘居然還會開口說話。這說明他的神智還是清醒的,至少在半醉半醒之間。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況?
??按照常理來說,她的魅瞳早就已經失效,而郗銘這個斷】袖的男人也不會對女人產生任何的興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擡眼瞥見郗銘身後的小太監正神色慌張地將已成破爛碎片的衣褲一件件地貼合回去。看到了他那不】男】不】女的潔白身】軀,這讓卿言感到難堪,抿抿脣,撇過頭去,不再理會。
??在當時的那種意境之下,小太監知道已經沒自己什麼事了,他如釋重負般地長舒了一口氣,急急忙忙地搶身奔出了房間……
??郗銘扳過她的臉,粗】暴的吻沿着鎖骨一路而下,激烈的動作扯痛了她肩膀上的齒傷,鮮血溢出。
??郗銘殘忍地用指甲去劃,銳利的痛,襲擊着她的神經,卿言溢】滿】情】欲的臉,交錯着疼痛的羞辱,而額頭上的硃砂痣更閃爍出了耀眼奪目,如最厲害的媚】藥,勾起郗銘心底最澎湃的獸】性。
??他的臉上佈滿了狂野的情】欲,眼睛裡充滿了野】性的光芒,火焰象溶漿一樣噴發。
??“柳卿言,本宮要讓你瞧瞧什麼叫真正的男人!”郗銘眸光血色交錯,如宣誓般,預告她未來即將面對的艱難……
??卿言的指甲刺入柔軟的棉被,被吸】吮得紅腫的脣,咬出了鮮血……
??卿言強忍着劇痛,心潮卻在那瞬間決堤。
??她覺得她有必要做些什麼了。
??終於鼓起了勇氣,柔嫩的手在他臉上摩挲,濃密的眉,挺直的鼻,還有薄紅性】感的脣,她閉着眼睛,臉上閃着動人的色澤,捧着郗銘的臉,柔柔地摩擦着,顫抖地貼近,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馨香的脣,顫抖地貼上郗銘的薄脣。放縱所有感覺,原來,是如此的簡單……
??卿言似乎不敢太過靠近男人,嘴脣只是貼着他的脣,又柔柔地縮了回去,十分害怕他會生氣。而狂躁不安的郗銘卻在那瞬間墜入了溫柔鄉之中,原本發狂的動作變得慢慢柔緩起來。
??卿言不由地心頭一顫,再次捧着他的脣,深深地吻上去,伸出馨香的小舌,魅】惑地舔】吻着郗銘的脣角,勾勒着他的脣形,吻得全心全意,好像要藉着這個吻把她滿腔的愛意全部輸送。
??郗銘百鍊鋼而化繞指柔,粗大的手掌在她的渾】圓上緩緩遊動着,他突然縱身一挺。
??卿言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呢】喃呻】吟,她的呼吸由慢及快,伴隨着郗銘有節奏的進進退退,而高】潮】澎】湃。
??……
??夜色漸漸褪去,晦暗的天空劃過黎明前第一道曙光,如白刃劈開了黑暗,懸掛在蒼穹之上
??一宿貪】歡,滿室】春】色,柔和的白紗在風中飄蕩,清晨的陽光溫暖滿庭,喚醒了沉睡的卿言。
??垂眸,不禁倒吸一口氣……
??手臂上,胸】脯上,纖腰上……一塊塊青紫的淤】青,有抓】痕,有吻】痕,有咬】痕,傾訴着昨晚情】事的激烈,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證據。
??身體痠痛難耐,下】身有着乾澀的疼痛……
??卿言蒼白的臉浮現一絲魅】人的紅暈,斷斷續續的片段閃進腦海,清雅的臉龐更如火燒一般,紅霞滿頰。
??她記得是她忍着劇痛,一直抱着郗銘,然後他們就……
??她是發瘋了麼?
??他是轉性了麼?
??稍微動一動,渾身都痛,她掀開錦被,艱難地起身,想要拿一件衣裳穿着,渾】身】赤】裸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安。
??剛下牀,腿腳就一陣痠軟無力,卿言硬生生地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哼。
??好痛……她蹙眉,卻聽見房門咯吱一聲開了,臉色一變,慌忙伸手從牀來拉過錦被,裹着自己狼狽不堪的身子。
??郗銘,面無表情地走進了房間,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半蹲在地上的卿言,沒有上前攙扶,“準備一下,要去養心殿請安。”
??“知道了。”對上了郗銘陰鷙的剪眸,卿言不由自主地羞紅了雙頰。
??看見她如此含羞的表情,郗銘的頗爲惱怒地撇了撇了嘴,迅速轉身,關上了房門。
??他身形疲憊地靠在緊閉的大門之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他這是怎麼了?
??如果說是第一次,他尚有理由遷怒於卿言的魅】術。可這一次,他卻犯渾了。
??清晰地記得昨晚每一個細節,每一處場景,他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只是,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爲什麼會這樣做?難道自己真的轉性了嗎?
??那也未必。至少,剛纔進門看見那衣不裹體的卿言,看見那前一刻還在跟自己交】織】繾】綣的女人,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有的只是無盡的怨憤和厭惡。他還是那麼地討厭女人,可爲何昨晚,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