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舒舒服服地在白蔻家裡休息了一天兩夜,沒事就翻着曆書挑訂婚下聘的好日子,追着白蔻要她同去老陸銀樓定製最好的婚嫁頭面,曄國公府未來的世子夫人,再華麗的頭面都戴得住。
白蔻卻拿出她手上的那支螳螂簪讓顧昀選是戴這簪子,還是戴別的首飾。
顧昀喜上眉梢,二話不說就拆了白蔻的髮髻,只用那一根螳螂簪綰起她一頭漂亮的青絲,再配以銀珠花固定碎髮,絕不用多餘的東西掩蓋淡雅的螳螂簪。
當初過年宮裡賞下的年賞,一對螳螂簪,顧昀天天戴着他那一支,深藏起來的另一支今時今日總算是也亮相了。
柔情滿腸的顧昀把白蔻抱坐在自己腿上,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說了好幾個時辰的悄悄話,上哪兒都兩個人一塊兒,簡直像用漿糊粘住了似的,白蔻也撤去白總威嚴,盡顯女兒本色,撒嬌萌各種嗲,把顧昀撩得要命,一刻都不想分開。
皇家儀仗抵京的那天,顧昀不得不告別白蔻回家等候父母,但在離開前他軟磨硬泡地讓白蔻勉強鬆口,同意等訂婚後曄國公府開始準備整修房屋時,他搬來白蔻家裡暫住,但這事要想辦成必須要經過父母同意,畢竟這事雖然理由充分但着實還是有點驚世駭俗,需要父母替自己擋一擋那些非議。
剛回到家裡才緩過氣來的曄國公夫妻倆對兒子是真無語了。
“滿心滿眼都是白蔻,婚約都沒正式定下,咱們這自家的豬就想去小白菜的菜園子久住了。”顧大人衝夫人撇撇嘴。
“爹,娘,不會讓你們難做的,咱們也有充分理由。”顧昀嘿嘿一笑,掏出一沓早就準備好的銀票往桌上一放,“爹,娘,這是五萬兩,翻修整府。”
“什麼?!”顧大人和夫人看着那厚厚一沓的銀票大吃一驚,“翻修整府?不是你自己的鐘鳴院?”
“兒子結婚,自然是翻修全府,要是隻翻修鐘鳴院,那不是又要被人蔘一本不孝?白蔻改建自己新家花了一萬二千兩,鋪在地下的陶水管就佔了一半的錢,咱們府比她家大,屋子多,那就多花點,以往都是小修小補,這次大弄一下,大家住得都舒服。”顧昀望着母親笑,“娘很喜歡白蔻家的用水?咱們家也照樣子改,想用冷水用冷水,想用熱水用熱水。”
顧大夫人一下子被兒子撓到癢癢處,目光無奈地掃了一眼桌上的銀票,“你倒是財大氣粗。”
“嘿嘿嘿嘿……”顧昀得意洋洋。
“你用全府翻修的理由跑白蔻家住去了,扔下我們老的在家裡,你不怕還是被人蔘一本不孝?”顧大人問道。
“不會,回京的時候我跟宮長繼兩口子講好了,你們暫住對門去,把家裡全空出來讓工匠好乾活,上人海戰術,爭取在顧景婚期之前全面完工,然後他們一家三口搬過來,把王府騰出來也改一改。”
夫婦倆恍然大悟,覺得這個理由倒是不錯。
“其實,我一開始是打算全家都暫住到白蔻家去,但她家是民宅,屋子小,怕爹孃和祖母住得不習慣,就和宮長繼商量了一下,定了這個法子。”
“兒子長大了,會自己拿主意了。”顧大人和夫人相視而笑,轉過臉來又是嚴肅相,“你就不能和我們一塊兒住對門王府?誠王還能少了你的屋子?”
“這不一樣啊,我住白蔻家去也是爲了生意,農場和工場我都是股東,可是平時大家住得太分散,有事不好,凡事都是白蔻先扛,然後給一個事後總結,我關心我的生意沒錯?又不是什麼事都能寫在信裡,好多話還是要當面討論商量纔能有新的思路。”
“你若還是皇商這話還能說服幾個人,可現在你被撤銷了,白蔻成了女皇商,她要不要你住她家啊?”顧大夫人還是首先顧及女方態度。
“我好不容易纔讓她答應了,爹孃可不要拉我後腿,我們農場在京城商界的地位現在直線上升,白蔻又在跟兵部談生意條款,官場上的事情她不懂,我不在她身邊出主意能行麼?一成股份呢,這得是多少紅利?”
顧大人和夫人一時語塞,現在生意的局面不一樣了,直接做到兵部去了,白蔻對官場那是兩眼一抹黑,這又是利益很大的一件事,必須要步步謹慎,她身邊確實需要一個能隨時交談討論分析朝堂局勢的對象。
“好,既然你們兩個年輕人都談好了,那我們老的也只好給你們兜着點了。”顧大人拍案定奪,“但話在前面,可不許在婚前搞出人命來!”
“遵命!”
顧昀臉上笑開了花,辭了父母回自己到歇息,寫信約姜氏父女在外面見面,現在有時間解決這個爛桃花了,還有手中的關鍵證人也要交到太子手上。
次日,曄國公府準備了十萬兩銀子要準備翻修改建的消息就傳開了,除了顧昀的五萬兩,公中也跟着出了五萬兩,財大氣粗的曄國公府讓人嘖嘖羨慕,好些門當戶對的人家都盯上了府裡現在唯一的單身漢顧晨,十四歲的少年郎正在爲秀才功名而努力,倘若能有舉人功名就好議親了。
就在這時候白蔻收到了秘密花園的元老萱草姐姐的來信,互助會已經建起了大框架,需要她這麥芽妹妹亮相了。
白蔻回信,要弄就高調的弄一場。
於是萱草擺出她的公主派頭,派人大張旗鼓地與白蔻,雙方來往都在京城百姓的眼中展開,秘密花園的貴婦們拿出自己的真名逐一宣佈加入,取名爲蝴蝶會的互助會的消息傳開後,在百姓當中掀起了很大的風波,爲生計發愁的們由此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白蔻以她姐姐白蕊當年的悲慘經歷爲理由,拿出了一部分包裝材料的外包生意給蝴蝶會,當初她從白氏一族手中秘密買來的鋪面拿出一間由蝴蝶會出錢整修一新改成蝴蝶會館,聘請賬房,一年兩次接受賬目審計,完全當作一件正經的事業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