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這麼想過,但你就是這麼做的!虧你還是調教好的美人,要是個生澀丫頭不懂事拿捏不了分寸也就罷了,但你這樣從小訓練的最會看爺們臉色,他沒興致你還要挑逗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清羽也說不上來她到底想幹什麼,她想做姨娘的心思絕不能現在就吐露出來,只能硬緊牙關撐到底,“我只是想好好服侍他。”
“事到如今你還要騙人?你低劣的演技根本藏不住你的野心,世子身邊妾位全空,你無非就是想讓少爺沉迷在你的溫柔之中,希望有朝一日佔個姨娘的位子。”
“……白管事!”清羽臉色煞白,身子抖得猶如風中落葉。
“你以爲你的野心無人知曉?你這急功近利的行爲早就替你把什麼都坦白了,世子本來不計較,你有這念頭很正常,但你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和慾望,這纔是世子惱你的重點,對你忽冷忽熱,就是希望你自己清醒過來,要是等他來說,那已經是要換新人的信號了。”
“不!不要!我知錯了!我一定改!一定改!我不想走!”
“你剛進門時還算是老老實實,但自從你去了美人宴回來後,行爲就再沒正常過,是不是在那裡結識了新朋友?她們教了你一些固寵的招數?”
“沒有!真沒有!不曾結識過什麼人,求白管事明鑑!”
“真的沒有?”白蔻傾向前身,與清羽對視。
“真的沒有!”清羽低下頭,避開白蔻的目光。
這一回避閃躲的態度,頓時就讓白蔻惱了,站起身來一腳將清羽踢翻,接着踩住她的手指,引得清羽吃痛尖叫。
外面的丫頭聽到屋裡動靜不對,紛紛拍門,白蔻並不理會,一心只逼問清羽的口供。
“從你來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在鐘鳴院我有權力先斬後奏,跟我說實話,不然你這青蔥樣兒的手指就別想要了!”
“我說!我說!是有人教我好好固寵,將來做到姨娘就不用去美人宴了!”
“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憑什麼對你推心置腹?誰教你的?報上姓名!”
“那是一個小圈子,我第一次去美人宴上就被她們拉進了圈子裡,領頭的大姐叫蘭珠,說是小樑公子的美人。”
“姓樑的公子多了,到底是哪個小樑公子?”
“樑大學士的兒子,那個擅長吟詩作對的小樑公子!我都說了!饒了我吧!”
“樑大學士的兒子?”白蔻撤了腳,“起來!坐着給我好好說,把那個蘭珠怎麼拉你入圈子的經過詳細說來,有半點前後矛盾的地方,我抽死你!”
清羽哭哭啼啼地爬起來,撫摸着疼痛的手指,屁股只搭了半個凳子,坐得小心翼翼,一五一十地將與蘭珠等人接觸的經過都說了,不敢再有半分欺瞞。
白蔻聽完,一言不發,起身走人。
外面的丫頭見白蔻出來,看她臉色不好,想問兩句又不敢上前。
“清羽禁閉一天,等晚上世子回來再作處置。”
“是,白管事。”
丫頭們都知道白蔻一旦發火一定是有要緊事,當下沒人再敢多嘴多舌,關上清羽的房門,輪流派人守候,以防她脫逃。
白蔻得了重要的情報,就沒再理會清羽,而是去找顧繪和蓉嬸,要把水貞調入鐘鳴院,提爲女子茶室的管事。
美奐三人因爲相看成功,在年底前一定要出嫁的,這樣一來,對茶室最熟悉的就只有水貞了,除了她,白蔻手下也的確是沒有更多的人才,只好求蓉嬸割愛。
蓉嬸笑得仰倒,顧繪歪着頭顯然沒有完全理解,水貞侷促不安地搓着手,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何反應才合適。
“水貞要發達了,以後要叫一聲水貞管事了,這是好事,我怎麼會攔着呢。”蓉嬸摸摸胸口,喘勻了氣,笑着一口答應了。
“謝謝蓉嬸,您這裡補缺的丫頭我從街上給您買四個新的。”
“好啊,一個水貞換四個新丫頭,划算。”
“那就這麼說定了,過幾天我就讓人牙子預備好新人,水貞先留在這邊侍候你們和調教新人,等美奐她們嫁了再搬過去。”
“好,就這麼定了。”
白蔻庶務繁忙,這邊談妥了她就告辭忙別的去了,水貞哽咽地跪在蓉嬸腳邊感謝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
“往後跟了白蔻切記用心做事,不枉她一心要栽培你,等你到出嫁的年齡還有好幾年,這幾年好好幹,不要給自己丟臉。”蓉嬸叮囑道。
“是,婢子一定謹記在心。”
“下去歇着吧,冷靜一下,想一想等新人進來了你要怎樣調教她們。”
“婢子告退。”
水貞退回自己屋裡想她的新差事,白蔻這會兒也已回了鐘鳴院,站在廊下看着自己的箭靶考慮是不是練一壺箭,就見小葉子手裡拿個信封飛快地跑來。
“白管事,你的信,大車行剛送來的。”
白蔻見那信封很厚,心頭一動,接下來就往自己房間走。
她日常發信是通過大車行,卻很少收到由大車行帶來的信,因爲她經常聯繫的對象往往有自己專門跑腿送信的人手,懂得利用區家遍佈全京城的大車行來送信,是一個隱藏自己身份的好辦法。
而會幹出這事的,想來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這麼久沒有聯繫過的大姑父唐林。
白蔻走進她的書房,先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信封的正反面,除了她這個收信人的地址姓名外,沒有寄信人的信息,拆信后里面是一沓厚厚的調查結果。
手中的拆信刀還沒放下,白蔻就已先看完了第一頁。
第一頁只有一句話。
現任的御廚總管王笑東是趙賢妃一派的人,在這些幕後大佬的財力支撐下,御廚房已完全在王笑東的控制之下。
白蔻手中的拆信刀叮咚一聲掉落桌上,她飛快地一頁一頁閱讀起來,後面的內容都是支撐這一結論的證據,從王笑東的交友圈子一圈圈地發散出去,在繞了一大圈後,深藏幕後的趙賢妃和她所生的皇長子與皇長女終於顯露了出來。
放下信,白蔻沉默地在屋裡來回踱步。
王笑東是趙賢妃一派的人,而拉攏清羽的那個蘭珠是小樑公子的美人,小樑公子是樑大學士的兒子,這個樑大學士又是皇長子豫王的岳父。
好嘛,趙賢妃還真是看得起曄國公府呢,簡直是全方位地包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