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個大混蛋。”終於止住了咳嗽,起身,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哼了一聲轉身離開,“本姑娘生氣了,不要跟你玩兒了,去找小夜。”氣呼呼的嗓音傳入了若的耳中,星走到門口,張開雙臂一躍而下。若只聽得院門一聲輕響,轉瞬之間星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小孩子的心性,星,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若看着門口的方向,眸子裡多出了一抹擔憂。
喝盡了杯中的茶,起身走到了欒羽的屋子,撿起了被星扔在地上的軟劍,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放在桌子上,走了幾步來到了牀前,一動不動的看着欒羽,眸子裡盛着複雜的思緒。
“腕間花開,藍眸魅世。爲何,這個人會是你。”喃喃低語,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忍,探身伸出手指觸摸欒羽的臉龐,“這個擔子,你挑的動麼?”指腹輕輕的在她的臉龐上摩挲着,“莫莫……”
欒羽一睡就是五天,若和星除了照顧欒羽也很清閒,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星通常都搬一把躺椅放在太陽底下,抱着軟劍把玩着,,眯着的雙眸中滿是癡迷的神色,像是看着自己的愛人一般。
若則是拿着一本醫術反覆翻看着,不時的看一看木架上晾着的藥材。
忽然聽得屋內一聲巨響,星和若俱是已經,幾乎是同時,一個拋下手中的軟劍,一個拋下手中的醫術,明明是若離的比較遠一些,但是他卻比星還要先到屋子裡。
星跟在他的身後。見到男人已經到了屋子裡,懊惱的撇撇嘴,神色之間出現了一抹挫敗。
“羽姑娘。”若緊張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欒羽,將她扶起來,“怎麼出來了?”
“若?”欒羽失神的看了他一會。“我們果然又見面了,你說的真準。”咧脣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
“有哪裡疼?我抱你回去。”沒有理會欒羽的話,將她攔腰抱起,卻是不小心扯到了欒羽身上的傷口,因爲吃痛,眉頭微微皺起。
“對不起,我會小心點的。”若的神色霎時變的緊張了起來,動作之間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
“是我太嬌氣了,還要謝謝你救我。”欒羽無所謂的一笑,聲音很低。充滿了虛弱的無力。
“先別說話了。”若抱着她走進了裡屋,腳步刻意的放輕,雖然速度很快,但是卻很穩,欒羽幾乎沒有感覺到他在走路。
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了牀上。抓過她的手腕把着脈象。“好好的修養,軒少來過了。”
“他來過麼?”欒羽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我就知道那不是夢。他找到我了。”
“羽姐姐,軒少讓我將這個交給你。”星取出了墜子,淚滴的形狀。欒羽看到墜子的時候愣了一下,藍色的眸子裡裝着些許錯愕,“他居然真的記住了。”喃喃低語,有些費力的擡起胳膊。
星見狀,向前邁了一步,握住欒羽的手將墜子放到了她的手上。“什麼記住了?”星奇怪的問道,她就像是好奇寶寶一樣,對於所有不知道的事情都想問個明白。
“以前,我是一個很冷的人,除了對爺爺、莫叔還有小晨沫幾乎沒有什麼笑容,縱使是面對的時候笑容也很少,心裡裝着的只有恨,只有怨,爲了這個,好幾次走火入魔差點死掉。爺爺開始不允許我習武,可是拗不過我,最終還是答應了我。辰,救了我,若不是他,如今就不會有欒羽這個人了。”欒羽緩了一會,方纔低聲說道,“他曾經問過我,怎樣才能讓我的眸子裡蘊含溫情。我告訴他,若是眼淚有形,我的眸子中才會蘊含柔情,而不是永久不化的清冷與冰寒,也不是,只有面對爺爺、莫叔、小晨沫的時候才含上些許的暖色。只是一句說着玩的話,沒有想到,他真的記在了心中。”已經拆去紗布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墜子,心裡裝滿了幸福與感動。
“軒少對你真好。”星羨慕的說道。
“是啊,認識他是我積了幾輩子的福氣。”欒羽笑道。
“對了,羽姐姐,你等我一下。”星一拍手掌,嚇了若和欒羽一跳。
“大驚小怪幹什麼?”若責怪的看了她一眼。
“要你管。”星對着他辦了一個鬼臉,衝着欒羽一笑,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你會算命麼?怎麼知道咱們還會再見面?”欒羽握緊了手掌,儘管背上、腿上和胳膊上有些疼,但是她的臉上還是一副很輕鬆的表情。
“會一些,咱們的緣分沒有那麼淺。”若坐在牀邊,“我對你沒有惡意。”解釋道。
“我知道,否則辰也不會把我放在這裡。”欒羽抿脣一笑,“我記得你是大夫。”
“嗯。”若點點頭。
“我中的是什麼毒?”
“殘花。一種慢慢蠶食人的體力,精力與生命力的神奇的毒藥。”
“殘花?”欒羽的眸子裡浮現一抹疑惑。
“這種藥在隱門中也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毒藥,只有卿家擁有。所以,這一連串的事件除了影閣之外,卿家也參與了其中。至於還有沒有別人,我就不清楚了。”
“你也是隱門的吧。”欒羽肯定的說道。若點點頭,並沒有否認。
“是哪一家?”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若搖搖頭,賣了一個關子,“你可能有一年的時間纔會恢復,我教你毒藥與醫術可好?”
“我會啊,不要小看我哦。”和若接觸,似乎有種熟識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兩人曾經見過一般。
“半吊子。只將藥老的武功學了七成,醫術卻是連三成都不到。”伸手在欒羽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如同兄長對妹妹的寵愛。
“貌似我對一些毒藥有抗體的。”欒羽扁扁嘴,哪有那麼差,不過,似乎真的有那麼差啊。
“任重道遠啊。”若一臉的挫敗,與剛見時完全不同,似乎表情豐富了好多。
“你再睡一會兒吧,剛剛醒過來,需要休息。星估計是要拜你爲師了,你還是收下她吧,星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兒。”若對着欒羽說道。
“拜師?我?”欒羽詫異的說道。
“嗯,我該去給你熬藥了。”若站起身,正好星拿着軟劍,端着一杯茶走了進來,俏臉之上滿是笑意。
“咦,若,你要走啊?”星問道,不過很明顯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羽姐姐師父。”甜甜的叫了一聲,乖巧的模樣讓人打心底憐愛。
若無語的搖搖頭,走了出去。
“爲什麼要拜我爲師?”欒羽奇怪的問道,“何況我的內力能不能恢復還是一個問題。”
“你放心吧,羽姐姐師父,若一定會治好你的。他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沒有他治不了的病與解不了的毒。”星自信的說道,“若說了,有了羽姐姐撐腰,我就能自己選擇成親的對象了。”
“爲什麼
?”欒羽愣愣的問道。
“這個……”星咬咬嘴脣,想要撓頭卻發現自己的手沒有閒着,“我也不知道,若沒有騙過我,所以我相信他。”
沉默了幾秒鐘又說道,“還有哦……”臉蛋上浮現一抹紅暈,神情扭捏。
“怎麼了?”這是一個膽大包天無法無天爽朗的女孩兒,這種神情太不正常了。
“我想要你的軟劍。”
“可以啊,你喜歡就送你吧。”欒羽的爽快讓星一怔。僅僅是一瞬間星臉上就浮現了一抹欣喜的微笑“謝謝羽姐姐師父。拜師茶等羽姐姐好了再喝吧。”星將茶還有軟劍放到了桌子上“羽姐姐一定會好的。”跪坐在地上,趴在牀沿上看着欒羽,“我的血可以解所有的毒,所以,羽姐姐一定會好的。”星眸之中滿是喜意,亮晶晶的眸子閃爍着純真的喜悅。
“謝謝你,星。”欒羽輕聲說道,不由的響起了夕顏,不知她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