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峰的腿不自覺地亂顫，他不是因爲心虛而顫，他是因爲憤怒，他從林文的眼睛裡看到了不信任，他覺得這是對他人格的侮辱，甚至是踐踏。
和成峰一樣，王海龍的手都在抖，表情極其不自然，他明白，林文的眼神並非沒有道理。毫無疑問，最有可能把全套圖紙賣給別人的有三個人，除了林文就是他和成峰，因爲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有可能接觸所有圖紙，特別是他。他想說不是自己乾的，可是誰會相信呢？就算自己沒有出賣公司，也難咎其責，別人會說就算不是他們賣的或許也是他們無意中泄露的。
“我又不是保密局的特工，怎麼敢保證方案不會被別人私下複製了，何況現在的電腦黑客那麼厲害。”王海龍心中罵道；“媽的，我心裡沒鬼，抖個什麼勁？”
林文看着這些人的臉，心底裡猜測；“於浩說的如果是真的，王海龍和錢生德，誰的可能性最大？”他看着錢生德的眼睛，他看到了點東西，林文寧願相信這是錢生德干的，他窮，他是山溝裡出來的。他主觀認爲王海龍不會幹種事情。沒辦法，但凡出了什麼事，人們總是潛意識裡先從這個人年齡和以前是否犯過前科開始，林文就是這麼想的。
“錢生德，你到我辦公室去，我們好好談談。”
在林文的辦公室裡，林文用在電影裡學的那些警察對付小偷的招來對付錢生德；
“小錢，承認，沒關係的，年輕人犯點錯誤沒關係，改過還是好同志。”
“林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別跟我裝糊塗，你還嫩着呢，你解釋一下QQ上的那個金哥是誰？”
“林總，我之前根本不知道金哥就是我們競爭對手金戈雕塑公司的老總，我真的沒有出賣過公司的方案。”
林文冷笑道；“小錢，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我沒有證據是不會找你的。”
“林總，我誓沒幹，不過......。”錢生德吞吞吐吐。
“不過什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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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是老王乾的。”
“......”林文一震，疑惑的問；“你怎麼會這麼認爲？”
“......我，我見過老王和金戈雕塑公司的總經理金雙全在開標前在XJ鎮順風酒店一塊吃過飯。”
金雙全？林文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他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敢肯定？”林文現在明白自己對競爭對手的情況是多麼的無知，竟然連對方公司的總經理是誰都不知道。
“我當時就在順風酒店吃飯，我敢肯定。”
“......你和誰在順風酒店吃飯？”林文覺得蹊蹺，事情難道就這麼巧嗎？
“和工程部的張經理，不信你去問他。”
“......張旭軍？”林文表情有點怪，神情漠然的說道；“你真的沒有在QQ上跟那個金哥談設計方案的事情？”
“林總不信可以把我的聊天記錄調出了看看。”
“......”林文就是聽到於浩說錢生德和王海龍在QQ上和金哥聊天才懷疑他們的，他已經讓華萍派網絡管理員去檢查他的電腦了，錢生德這樣信誓旦旦到讓他有點理屈詞窮的感覺。
“林總......”華萍從外面進來，林文知道檢查已經完畢，隨口說道；“好，我暫時先相信你說的話，另外我提醒你，我們今天的談話出去後不許對任何人談起，知道嗎？”
“林總，知道了。”錢生德一臉無辜的樣子走了出去。
“小萍，你把張旭軍給我叫來。”林文決定要跟張旭軍好好談談。
就在林文和錢生德談話的時候，王海龍在接受網管的全面檢查，同時也包括龍軍的QQ聊天記錄和電子郵箱。從電腦上找不出王海龍有什麼問題，在檢查龍軍的QQ聊天記錄時，華萍仔細看了他和網友的每一句聊天內容，一個叫meiling的網友引起了她的注意。
meiling；想我嗎？（笑臉QQ表情）
軍哥（龍軍）；想死了。（苦瓜臉QQ表情）
meiling；我也想你。
軍哥；（一顆紅心被撕碎的QQ表情）
華萍像是撿到寶貝一樣開始查看這個叫meiling的網友資料。而龍軍此時則被韋子玉叫到了副總經理辦公室。
韋子玉嘴裡叼着一支菸，她就是在這幾天學會抽菸的。
“圖紙是不是你泄露的？”韋子玉用“泄露”這個詞，而沒有用“出賣”這個詞，她寧可相信龍軍爲了女色泄露公司機密也不願相信龍軍爲了錢而出賣圖紙。
“......”龍軍此時也在納悶，怎麼會是金戈雕塑公司中標呢？到底是誰把圖紙泄露出去的？他知道韋子玉一定會懷疑他，可他沒想到圖紙真的被泄露了，這回自己肯定是第一嫌疑犯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韋子玉的心跳猛烈地加，她希望龍軍會一口否認，這樣一來讓她有點時間去調查一下，至少讓她還對他抱有一點希望。
“可能。”龍軍用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詞。
“可能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韋子玉的腦袋快要爆了，她真想把菸頭戳在龍軍那性感的嘴脣上，然後找把老虎鉗扳掉他的牙。
“你看到了，我不是跟競爭對手的負責人到寰宇酒店K歌了。”
韋子玉感覺臉有點燒，弄了半天自己的行動早被他現了，心裡一愣，反而冷靜地說道；“只是K歌那麼簡單嗎？”
“當然不只是K歌，我們還......那個了。”龍軍做了一個提褲子的動作。
“然後你就把圖紙泄露給她了。”韋子玉相信這傢伙能幹出這種事。
龍軍笑道；“副總，你認爲我是那種爲了女人和錢而出賣公司利益的人？”
“難道不是嗎？”
“既然這樣，那就算是我乾的，你可以開除我。”
“如果是，你以爲公司還會留你嗎？”韋子玉感到非常失望，她還有宏大的計劃圍繞着他而設計的，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早知道......唉！
“NN的！”韋子玉心裡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