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是他坐上了那個位子”洛飄雪面容冷凝。
“或許,皇上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洛飄雪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梅先生,那他爲什麼不避嫌的把皇位讓給三皇子龍天澤,而自己坐上了呢,哼!他的性子也許當初不明,但是如今怕是已經明白了。龍天傲那個男人最是驕傲的,老皇上示下的時候,他不要,是因爲他認爲那不是憑藉自己本事來的,依靠一個女人來決勝負算什麼。所以……”
“只要坐上那個位子不就好了,還管什麼女人不女人的?”只要結果不就可以了?自古帝位之爭不都是如此嗎。梅若曦有些不明白。
“所以說,他偏執”洛飄雪下定論。
“啊?”
“說不是依靠女人,最後不還是依靠姐姐的民望來達到了他那所謂的‘衆望所歸’,虛僞,小人,無恥,卑鄙”說到最後,完全就是碎碎念。
“嗯,雷夫人”梅若曦小心翼翼的打斷。
“沒什麼,只是,只是…唉…”被打斷的洛飄雪長嘆一聲,也就在這個小二送上了吃食。兩人相顧無語的開始吃飯。
最後在兩人走下樓準備分開的時候,洛飄雪說了一句“不管如何,這件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
梅若曦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嘆了口氣,揹着自己的藥箱往宅子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洛飄雪爲什麼對他說這些得原因,同樣他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那麼榪信皇上毒殺雪仙子,或者說就算不是龍天傲下的殺手,龍天傲也一定知道。
他只知道,三天後就是大年三十,而今年的這個年,他又跟孩子們分開了。
回到空蕩蕩的宅子裡,放下藥箱發了一會呆,不想做飯,於是就來到了琴邊,這把琴就是當初白班主贈與的。
深吸了一口氣靜下心來開始緩緩的撥弄。閉着眼睛心中的曲子一首一首的從指尖躍出,慢慢地進入忘我境界。但是突然琴聲一滯,隨即梅若曦嘴角露出淡淡的一抹有些無奈的微笑。琴聲繼續。
啪!緊閉的門扉被推來。一個身着鎧甲的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見梅若曦安靜的在撫琴,然後掃視了一下屋內。楊聲道“可是梅若曦梅先生”
梅若曦停下手,緩緩的睜開眼睛“正是在下”
“請梅先生隨我們走一趟”爲首的那個人面無表情的側了一□子,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梅若曦沒有說話,只是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面容淡淡的走了出去,一向隨身的藥箱沒有拿。
“梅先生”那個爲首的人叫住他“先生的藥箱忘記拿了”
梅若曦轉過頭,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嘴角一翹“我還以爲那人不會讓拿呢”
“大人說了,以梅先生的操守斷然不會作出不該做的事情”
“你家大人到是很確定啊”梅若曦伸手接過藥箱,跟隨那些人離去。
= = =
九二嘆了口氣,他就知道自家主子堅持不要幾天,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躁動,而就在剛纔接到京城裡的飛鴿傳書,梅先生被‘請’進宮。他就開始在屋子裡不停的走動。
吩咐管家一會可能就要回京城,讓小廝準備好馬匹跟乾糧,自己帶着已經會合的孩子們繼續前往翟家。
啪!就在這個時候,翟寧毓打開門“九二,備馬”
“是,”九二應聲,然後說“大人,馬匹已經備好,在馬廄”
翟寧毓一愣,然後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隨後點了點頭。前往馬廄。
“爹爹今年還是無法跟我們在一起嗎”不知道什麼來到的佑安站在一旁的門廊邊,輕聲地問。
“恐怕,是這樣的”希望梅先生能全身而退,希望…
“也許,當初的確該聽爹爹的,離開這裡”
“佑安少爺,梅先生當時欠着太子殿下的人情,所以不可能的”
“說到底,似乎是我們拖累了爹爹呢,爹爹最大的願望就是好好的行醫,而不是被捲進那些陰謀中,如今…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讓爹爹連夜趕我們走,而且還是在年根時節,這件事情,恐怕爹爹心中也沒有底吧”
九二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佑安嘆了口氣。
“九二叔叔,翟叔那麼厲害,爹爹不會有事情的對吧”佑安仰起頭小心翼翼的用滿懷希望的口氣問。
“屬下,屬下不知”皇上的手段…儘管這些年有些收斂,但是名聲在外阿。對待大皇子跟太子或許會顧及些什麼,但是對待一個小醫生,卻是…卻是…很容易泄憤的。
佑安低下頭,抿着嘴,良久之後擡起頭,看像九二“九二叔叔,我要回京城”
“不要胡鬧”九二一愣,隨即厲聲說。
“沒有了,過了年我就可以算是15歲了,也不是小孩子了,爹爹,早年因爲我們遭的罪,我心裡都清楚,做兒子的總要做些什麼。”
“梅先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跟祁福好好的”
“但是做兒子的也只是希望爹爹能好好的啊,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在一起了,雖說這一次他回來了,但是他太忙了,一顆心的都撲在太子身上”佑安的話音漸漸低沉“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根我們說話了”
“是,我知道太子是他的病人,但是我跟弟弟是他的兒子啊,在如何說,太子都是外人呢”佑安低下頭,“而且,這一次,雖然你們都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定是爹爹那裡出事了,爹爹是太子的人,太子跟手握重兵的廉王是一派的,連廉王跟太子都保不了,那就只能說明,那個人是…”張了張嘴,那兩個字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愧是梅先生的孩子,真聰明”心中一嘆,九二笑了,已經無法隱瞞了。
“爲什麼,爹爹怎麼好端端的糾纏進了這團麻裡”
“大人的世界,本來就是一團亂麻,梅先生別無選擇,好了,佑安少爺,不要再說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禱”說完,低頭行禮,然後離開。
“祈禱麼”緩緩地閉上眼睛。
“佑安,你在哪裡?”祈福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我在這裡”睜開眼睛,確認自己的儀表沒有問題後,揚聲說。
“佑安,你怎麼在這裡啊,找翟叔麼”
“嗯,翟叔已經走了”
“去找爹爹了吧,嘿嘿!我就知道他堅持不了幾天的,不過,其實南宮叔叔也是不錯的”說到這裡祈福一笑。
“你的帳冊整理完了”佑安把話題轉移。
“嗯,這個月我們淨賺了50萬兩,嘿嘿!很不錯的成績,下次跟那個叫做蘇金的比賽,我們一定不會輸了”祈福一臉堅定的神色。
“嗯”佑安點頭,微笑的看着他。我會一直跟在你的身邊的。
= = =
“梅先生,請隨雜家來”一名老太監打開了軟禁梅若曦的房門。自那天被帶入宮中後,皇上並沒有直接召見,只是軟禁了起來。
走出門去,入目的都是絢麗的紅色。幾天了,被帶進宮裡,幾天了?
“公公”
“嗯?”
“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今天啊,大年三十了”
“哦,謝謝公公”梅若曦點頭。
“梅先生”老太監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他。
“嗯?公公,有事情”
“梅先生的身體好些沒有,前些日子梅先生突然暈倒,嚇了雜家跟雷夫人一跳呢”
“暈倒”梅若曦一愣,隨即想到了,原來就是自己那一次腦袋裡蜂擁而至的出現一些東西,然後再看到洛飄雪之後暈倒。
“爲什麼梅先生看見雷夫人會暈倒呢”
“嗯,當時我的腦袋很亂,大概是偶然吧”
“偶然嗎?”李福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前行。而梅若曦則不是很明白的看了他一眼,跟上。
見到龍天傲的時候,他一身白色盤龍長袍,安靜得站在窗邊,背對着梅若曦。
“草民見過皇上”梅若曦恭敬的彎腰行禮。現在,應該已經不能再用臣下這個稱謂了。
龍天傲緩緩地轉過身,定定的看着他。“梅先生,可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嗎”
“知道”
“那你知道後果嗎”
“知道”
龍天傲沉默了一下“我可以理解爲你打算視死如歸嗎?”
“皇上,太子殿下只是想知道而已”知道自己母親死去的真相。
“那你們想過後果嗎”威逼我啊,如果廢了太子,必然讓當年得過洛靜雪恩惠的人不滿,如果有心人加以宣傳,那自己的皇位名聲都會盡毀,而龍皓陽身爲手握重兵的將軍,要動他也是很麻煩的。
“這些年您對太子殿下如何,太子殿下心裡是清楚的,太子真的選擇那樣做,怕是也想證明哪些人說的不是真的”
龍天傲的嘴角動了動,有些艱澀說“那又如何”
“草民想知道,是真的嗎,真的是您,毒殺了您的妻子麼”一直低着頭的梅若曦猛然擡頭,定定的看着他。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催促着,急切地向要知道,不知道是爲了太子,還是爲了…爲了自己。
龍天傲沉默了,然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是不是朕已經不重要了,你們不都是怎麼認爲麼”
“但是,草民,想親口聽到”這樣,纔可以的,可以死心。
擡起頭,跟梅若曦的眼光對視,良久之後,嘴脣動了動,就在緩緩張開準備說話的時候,
猛然被一道推門聲打斷。
“下毒的人是我”溫青鸞站在門口喘息着,身體略爲顫抖,然後反身關上門。跪在龍天傲的身前。“皇上請降罪”
龍天傲一愣,隨即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梅先生,當年的毒是我下的,當年我趁着王妃不備將她迷暈,然後取了血液作爲藥引,然後下了毒,爲的,爲的……”溫鸞青跪在那裡,側着頭看着梅若曦,一向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大概是因爲慌亂的緣故一屢髮絲順着鬢角垂落。
“爲的是讓你的主子坐上那個位子” 早年,龍天傲還是睿王的是,溫鸞青是他的幕僚。 “但是,血絡在沒有藥引的時候雖然無毒,可畢竟還有症狀的,至於藥引,王妃不但是個醫者更是一個久病之人,醫者本身就對血腥之氣敏感,更加不要說自己血液的味道,而丞相大人莫不是忘記了,王妃,本就是天下一流的醫者呢”梅若曦覺得有些事情已經通順了,但是爲什麼他的心是如此的沉重呢。
“什麼!”溫鸞青一愣“梅先生的意思是,是…阿慈她其實是知道的”
“王妃是資深的醫者,也許一開始不是很注意,但是血絡有一個特點,就是需要三個月的不間斷的服食,在此期間會出現一系列的症狀,因爲不重,所以很容易會被人忽視,但是,一個資深的醫者不會,所以…我想,王妃是知道的”
龍天傲慢慢的掙開眼睛,雙眼無神的看着地上,面無表情。
“那…那她…爲什麼…爲什麼啊”溫鸞青有些顫抖的說。
梅若曦沒有說話,只是低聲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切的一切讓太子情何以堪哪。
“皇上,雖然溫丞相說是他毒殺的王妃,但是,要說您一點都沒有發覺…或者說,您,應該是默認了吧,所以默許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梅若曦心中一狠,說了出來。
溫鸞青渾身一僵,然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看到這樣的表情,梅若曦明白,其實他是知道的。也許早年不明白,但是如今恐怕也清楚了。梅若曦猜測,溫鸞青當初其實施揹着龍天傲做這件事情的,至於原因…可能是認爲早先那個皇上,也就是龍天傲的哥哥龍天邈沒有龍天傲有能力。所以要推翻他,也可能是爲了自己,當然也可能因爲別的什麼…比如愛慕。不過如今都不重要了。
龍天傲則抿着嘴,不發一語。
“草民曾聽說,溫丞相是洛尚書的門生,跟王妃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而且,據說曾經仰慕過王妃”說到這裡話音頓了一下。
“丞相不顧多年的感情痛下毒手,草民不知道地是因何原因讓丞相下定決心,但是草民想,丞相如今應該是後悔的吧”最大的可能性或許是,溫鸞青對龍天傲心存愛慕,當初心心念唸的就是爲了他,希望能幫助他得到最好的,所以就對…下了手,如今也明白過來了,也後悔了,但是,晚了。至於現如今他爲什麼主動出來承擔錯誤。梅若曦估計,一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做的,雖然當初龍天傲或多或少的或許授意或許沒有。二來,根據梅若曦這段時間的觀察,溫鸞青是一個很好的丞相,一心爲公。而當今天子這個皇帝做的很好,所以…棄卒保帥。三來,這些年恐怕他心裡也不好過,從他當初經常去雪霧山上找師傅就可以看出來。
“梅先生不要說了”溫鸞青垂着頭,低聲的說“事已至此,是罪臣毒殺王妃,罪該萬死,還望皇上治罪”說完,直直的伏在地上。
“丞相認爲自己一人擔下所有的罪名就可以堵住天下悠悠衆口了嗎?”梅若曦冷聲道。當初那樣做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可曾想過年僅十歲便失去母親的太子殿下,可曾想過一旦事情敗露,太子殿下所面對的一切。
“梅先生,在□爲睿王的幕僚,不忍睿王在邊關庸碌一生,這樣不但是睿王的損失更加是我天龍的損失,所以…所以就…就…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用血絡毒殺王妃,王妃死於宮廷,不管是不是當時的皇上下的手,都跟他脫不了干係,然後在民間滋事,散佈言論,動搖民心,而後在適時讓皇上消失,之後,睿王登位就衆望所歸了,登位後立王妃之子爲太子,以穩定民心,不得不說,你們的算盤敲得很響,也成功了”梅若曦接着他的話說。
龍天傲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垂着眼睛,抿着嘴。
“十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把這事情翻出來,逼得朕進退維谷,哼!真好呀”良久不說話的龍天傲,擡起眼,掃了跪在地上的溫鸞青一樣,最後目光定在梅若曦的臉上。
“朕對梅先生的德操一向都是有所耳聞,但是梅先生這個時候說如此的話,恐怕也是有人授意的吧”
“皇上是想說,我之所緊攥着這事情不放,是幕後有人想要脅迫於皇上”梅若曦毫不退讓的跟他直視。
“不錯”
“我背後的確有人,那人就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說,不管如何都要知道。而廉王殿下也捨命陪同,我一小小郎中承蒙兩位皇子不棄,予以衆望,焉有辜負之理”
“不要跟我繞圈,說實話”
梅若曦沉默了一下說“當初蘭貴妃將太子殿下託孤於我,而太子殿下只是想知道自己母親的真正死因”
“真正死因,呵呵!好一句真正死因”龍天傲冷笑一聲“來人哪”
“屬下在”一隊侍衛推門而入。龍天傲冷冷的看着梅若曦,一字一頓的說“把梅先生送回去,好生照顧,若是出了個好歹,唯你是問”
“是”侍衛領命,而梅若曦則自動自發的隨他們離去。
他有點弄不明白皇上的想法,按說,應該是殺他的,但是看那樣子又不像。弄不明白。
隨着侍衛走過一個拐角,就看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普天之下,除了現在還在屋裡的那一位,也就只有一個人能穿着顏色了。
“梅先生”太子走上前來握着梅若曦的手。“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梅若曦微笑,然後搖了搖頭看着龍遊辛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的說“這些日子太子沒有休息好吧”
“因爲我的任性使得梅先生…梅先生儘管放心,我保證,你絕對不會有事情的”
“能爲遊辛效勞我也是很高興的”梅若曦微笑的說。
“太子殿下,陛下有請”這個時候,剛纔在屋子裡的老太監出現,恭敬的說。
“梅先生儘管放心”龍遊辛認真地說,然後放開他的手,邁着堅定的步伐隨着李福全離開。
梅若曦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的露出一抹微笑。然後隨着侍衛回到了宮裡暫時居住的地方。
話說,這龍天傲也是鬱悶,大過年的被這事情弄得不安生,當然,自己也不安生,本來以爲自己今年能好好的跟孩子們過一個年呢,結果竟然是這樣。不過,算算日子,那些禮物應該已經到了。希望孩子們能高興。
搬把太師椅放到窗戶邊,但後拿了兩條毯子,一條鋪到太師椅上,另外一條蓋在身上,坐到太師椅上,把毯子鋪好,看着窗外天空中的星空。
今天是大年三十,自己就在這裡就這樣守歲吧。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雖然家人不在身邊,但是當時手頭還是有工作的,很忙的,人一忙呢,就不會絕的寂寞,就不會有心思亂想了,但是現在,不可能讓自己繼續手頭的研究工作。想到這裡,梅若曦猛然一頓,腦中一閃,對太子下毒的人他想到了,雖然王妃是被溫鸞青他們毒殺的,但是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毒殺太子,就算是要毒殺,也不會用那種毒,那麼只有一個答案,下毒的人希望能敗壞太子的聲望,能從敗壞太子中得到好處,目前想來,只有帝位之爭,大皇子可以排除,也許之前自己會懷疑,但是如今他倆是一體的,一個死另外一個也活不成。那麼就剩下三皇子了。
四皇子不惜自盡也要告訴太子當年王妃死亡的真相,使得局面陷入瞭如今的境地,而再加上太子中了那樣難以啓齒的毒…答案已經很明瞭了。
這龍皓辰還真是個人物,這樣的事情…呵呵!不愧是皇家的孩子啊。
被晚上的寒風吹着腦袋暈乎乎的,估計明天要風寒,但是,不想動,風寒就風寒吧,任性一下應該無所謂的。就這樣,梅若曦在寒風吹拂下,響應周公的號召前去赴會。
猛然驚醒,然後就發現自己在一個人的懷裡,很熟悉的味道,讓自己安心。
“寧毓”喃喃的有些模糊的聲音從寧毓的胸膛傳來。
“吵醒你了”寧毓低聲問。
“嗯”梅若曦微微探出頭,發現自己已經被抱到牀上。
“要不要接着睡”寧毓問,而梅若曦只是爬在他的懷裡沒有動,寧毓嘆了一口氣“你也是的,虧得你還是大夫,哪能那樣吹風一晚上啊,肯定是要得風寒的”寧毓有些責備的說。
“嗯,寧毓說的是,所以…”梅若曦爬在他的胸膛上淡淡的說“所以,我們就來做一點會出汗的事情吧,好好的,一起痛快的出汗”說完,擡起頭也不管寧毓的反應,直接用力把他壓倒的牀上,開始拉扯他的衣服。
十宣:穴位,唯一十指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