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的眸子倏地緊縮,聲音忍不住顫抖,“在哪?他現在在哪?有沒有事?”
要是江寧有什麼事,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醫院。”
男人的話音剛落,蘇鳶就急忙穿上鞋跑了出去,司暻容卻一點都不急的坐在牀上,看着腕上的手錶。
不出他所料,十秒鐘不到,蘇鳶便折了回來。
“哪個醫院?”因爲高興和尷尬,蘇鳶的臉上泛起一片紅暈。
“虹橋。”這是江邊最近的醫院了。
蘇鳶點頭,便又要衝出去,司暻容搖頭,大手一伸便把她拉了回來。
“這樣就出去門?”知道她是擔心朋友,可是她這副莽撞的樣子,讓他心裡莫名又一團火氣。
他就是見不得她對別的男人上心。
蘇鳶吐舌,化妝換衣服的空隙中,還不忘打電話給安夏,安夏的反應可比她激動多了。
收拾好了,司暻容審視了一番,才放她出門,本來自己也想跟着去的,可是公司臨時有會議,只能作罷。
安夏早一步到醫院,這是江寧已經從急救室出來,一臉蒼白的躺在病牀上。
她握着江寧的手,眼中一片水汽,什麼時候看江寧,都是一身白大褂,一本正經的一聲模樣,什麼時候見過他這個模樣。
“回來就好了。”她覆在昏迷的男人耳邊說道。
周柏才外面進來就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話。
旁邊的警察就咳嗽了一聲。
安夏這纔回神,轉頭就看見紅着臉的周柏,勾勾脣角,“你們消息還真是靈通。”
就算再笨,也能聽出她話裡的嘲諷,周柏撓撓頭,“我們也真是盡力了。”
可是誰知道,到最後,還是要別人通知他們。
衆人的講話聲讓江寧忍不住皺眉,安夏發現了男人的細微的小動作,便招呼兩個警察到外面。
她不想吵到江寧。
“又是來做筆錄的。”她嘆了一口氣,警察她遇見不少回,筆錄也做了不少次,可是事情一次都沒辦成。
“嗯,公事公辦,到樓下去說。”
安夏搖頭,警察真是個比醫生還死板的職業,不過還是老實的和周柏到樓下去。
協助的另一名警察去給幾個救人的青年做筆錄,安夏和周柏自然是一對。
問來問去總是那一套,安夏有點不耐煩,“你就沒點新意?”
“哦。”周柏應聲,“你和江寧是什麼關係?”
問完,他立馬拿着記錄本擋住自己的臉。
“你說呢?”安夏撇嘴,說起來她和江寧一點關係都沒有。
被反問了一句,周柏從本子後面冒出來一雙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安夏。
“我不知道。”
安夏嘆氣,“我也不知道。”
“真是這樣?”周柏含羞的笑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他還以爲安夏會說是江寧的女朋友之類的呢,可是安夏竟然第一次這樣迷茫。
“真的是這樣。”安夏重複了一遍,隨即像是炸毛的小獸,狠狠的盯着小警察,“你問這個幹什麼,和案件有關嗎?你小心我投訴你,窺探各人隱私。”
周柏笑的更盛,這樣纔是他認識的安夏,可是就算安夏不說,他也知道安夏的心意了。
她心裡有江寧,之前之所以一直拉他到處晃就是爲了各種偶遇江醫生。
僅此而已,其他的,都是自己多想了。
他收起臉上的笑意,繼續一本正經的做筆錄,不過安夏的心思已經飄到樓上病房。
她在猶豫,一會做完筆錄還要不要去看江寧。
病房內,江寧慢慢睜開雙眼,頭疼的厲害,他忍不住用手去扶額,可是手上也牽扯着疼。
“你醒了?”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