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司暻容端詳了一會蘇鳶,陰寒的眸子意味不明。
蘇鳶被他盯的發毛,只能吞了一口口水,視線轉到別處,“四爺,你這是看幹什麼?”
“我在看你的腦子裡裝了什麼。”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臉上的陰翳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一般。
可是蘇鳶知道他不會。
兩人的臉靠的很近,呼吸着彼此的氣息,情熱的氣流,讓車內溫度瞬間上升。
“看出來沒有?”她擡頭,清澈的眼睛勾人心魄。
男人點頭,手上稍一用力,便將兩人拉的更近,“沒看出來,但是臉上卻寫着不聰明。”
剛剛在賓館,他還沒反應過來,背上就多了一個柔軟的身體,那一剎那,他下定決心要是蘇鳶出半點差池,那錢爲就別想活着走出那扇門。
不過所幸,蘇鳶好好的。
蘇鳶撇嘴,“是不聰明,要是聰明,早就該知道錢爲不是什麼好人,我還故意叫安夏往陷進裡面跳。”
這是她最後悔的事情。
司暻容鬆開她的下巴,換兩人額頭相抵,“這是也不是你能預料的,但是記住了,下次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能以身試險。”
他咬牙說的很重,落在蘇鳶的耳朵裡也是擲地有聲。
蘇鳶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那一瞬間,太快了,她完全沒有意識的就想護着司暻容。
“知道了。”她的腦袋用力的往前蹭了兩下,這才分開,從口袋裡掏出沾了血跡的手帕,“髒了,回去給你洗洗。”
司暻容剛想說丟了,垂眸,就瞥見蘇鳶看着上面的血跡發呆。
繞是他冷血,也是到這份恩情是他欠安夏的。
“洗乾淨點,有味道我就不要了。”他揉揉蘇鳶的腦袋,果然覺得這個動作下的小女人很可愛的緊。
蘇鳶點頭,將帕子放回外套的口袋裡。
“那個信封裡面是什麼?”她想起正事。
司暻容不回答,直接把東西從抽屜裡拿出來,單薄的信封,裡面的東西卻是不容小覷。
“死亡檢驗報告?”拿出裡面的東西,看到標題,蘇鳶的驚叫一聲。
司暻容點頭,示意她繼續看下去。
“這是欣榮出事的兩個工人的檢驗報告,和林楠今天早上傳回來的一模一樣。”蘇鳶一邊看,他一邊解釋。
“兩個都是身患絕症的苦力,本來就是活不長久,這次的事情,我猜測是有人故意收買了他們,讓他們鬧事。”
原本就活不了多久,現在拿有限的生命爲家人換取維持生計的財富,聽起來無可厚非,可是這樣的行爲卻是讓人心裡一寒。
蘇鳶擰眉,死死的將東西攥在手裡,“是錢爲還是慕南城?”
她身邊到底有多少毒蠍?
司暻容搖頭,將文件又塞回信封,“都不是,看錢爲今天的反應,應該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不久,至於慕南城,他是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
他的語氣輕飄飄,尤其是說道慕南城的時候,笑着向蘇鳶的耳邊吹了一口氣。
慕南城在他眼裡不成氣候。不管是職場還是情場,都不是他的對手。
唯一一點,就是慕南城認識蘇鳶早了些,這一點讓他心裡的長着一根刺。
正講着,司暻容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林楠。
他利索的接起電話,打開外放。
“說吧。”
林楠聽到他的聲音便說道,“剛纔我跟着死者的家屬,發現他們包車準備去城郊的廢棄工廠。”
城郊那麼大,但是廢棄工廠只有一個。
“去哪幹什麼?”蘇鳶疑惑,她對那個工廠還存在深刻記憶。
司暻容的眼神也暗淡下來,用口型對着她說了一個“別怕”,隨即又正色對着手機,“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不過我想幕後的人要出現了。”
這段時間帝都的輿論被他們壓制着,慕南城那邊也有昊天鉗制,錢爲又被一網打盡,幕後想要搗亂的人應該要坐不住了,現在正急着盤算下一場事故。
“不算太笨。”司暻容清冷的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