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與他們的距離挺近,在一靠近時,她的情緒波動,磁場就會有所變化,溫度會驟然下降。
村長跟大師突然就覺得背脊一涼,兩人皆是朝着四周看去,除了一些他們熟悉的人外,並沒有發現異常,但心裡卻是微微顫動,陰森詭異的氣氛,讓他們如芒在背。
不僅是他們兩人,周遭離得他們越近的人,感受越是明顯,一時之間,好些個人都面面相覷。
村長的心裡開始不安起來,開始懷疑大師是不是真的有本事,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消滅惡鬼,只是來做做樣子而已。
“大師,惡鬼真的已除?”村長神情嚴肅地問道,他雖然懷疑大師的能力,但也不能立刻撕破臉皮,畢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萬一大師真的有本事,而他把大師給得罪了,那全村人算是沒有活路了。
“村長這話什麼意思?”大師見到他這樣,立刻提高的嗓門,挑眉看向他。
“剛纔你沒有感覺到嗎?陰風陣陣的,是不是還有惡鬼沒有除掉?”村長只能是這樣說,看大師的樣子,顯然對他的懷疑感到憤怒。
聽到村長的話,大師的全身僵了僵,臉上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之色,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了,不悅地冷哼了一聲,強裝鎮定且威嚴地說道:“本座說惡鬼已經除去,就是除去,難道村長不相信本座的能力?”
村長被他這麼一說,頓時面色有些尷尬,不是自己疑神疑鬼的,但剛纔的陰森感覺好明顯,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覺?
“哼!”見到村長的臉色猶豫不定,他便裝出派頭來,冷哼一聲的同時,還重重地一拂袖,以此來顯示他的能力。
“大師別生氣。隨我到家裡,我將尾款給大師,還望大師不要跟我計較。”村長知道懂得法術之人,要想在風水上動手腳是很簡單的事情,風水師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大師的能力既然那麼強,風水之術肯定不在話下。
要讓大師記恨起來的話,他們全村人遭受的罪,可不會比這未曾真正見到的惡鬼弱,興許村子裡的根基都會被毀掉,所以他萬萬不會想得罪風水師。
大師沒有說話,臉上還有怒容未消,但也已經緩和了不少,倒也沒有再跟村長置氣的樣子。
“咯咯咯……”
就在村長想要請大師去家裡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詭異的笑聲,讓他聽着不寒而慄。
不僅是村長聽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到,他們的無一不是整個人都僵住,睜着驚恐的眼睛自己的周身,生怕惡鬼會從中猛然撲出來。
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可就是這種看不到,讓他們更加的恐慌,每個人都希望剛纔聽到的詭異笑聲是他們的錯覺。
“師……師傅……”童女恐懼地盯着四周,顫抖着身體,結結巴巴地喊着師傅。
“大師,剛纔你都聽到了吧?”村長皺眉盯着大師,眼中有着驚恐神色。
“惡鬼明明就已經讓我除去,許是又跑出來一隻。”大師已經被嚇得小腿肚在打抖了,他還是在死撐着,不想在村民們的面前露出破綻。
要是被這幫野蠻的村民知道他是騙子,不等惡鬼出手,他這一行人就要被村民們給打殘了,所以他得鎮住場面。
大師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並且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那樣子看起來,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不過都是裝出來的而已。
他神情嚴肅地在原地轉圈,目光微眯地看着四周,彷彿他能夠見到惡鬼一樣。
四周鴉雀無聲,村民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周圍寂靜得只能聽到蟲鳴之聲,只是在這樣的氣氛聽起來,是那麼的恐怖。
以前的村民們,在夜晚聽到蟲鳴聲和蛙叫聲都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夏天拿着蒲扇坐在外面乘涼的時候,聽着蟲鳴蛙叫聲,會覺得那是一首美妙的音樂。可如今聽起來,卻如同催命符咒。
“果然還有一隻惡鬼!徒兒,桃木劍!”大師盯視着前方,頗有氣勢地怒喝一聲,朝着側旁的童男伸出手來。
童年聽到師傅的話,立刻就將手中剛纔要收起的桃木劍遞給了師傅,他不知道師傅想要幹嘛,但在此刻,他覺得師傅好像並不是完全不會捉鬼似的。
他也沒有多想,心裡的恐懼,絲毫不比別人少,他拿着桃木劍的手都有些顫抖。
當桃木劍交到了師傅的手裡後,他纔有些後悔,那是遇到鬼時的保命符啊。
即使是不會法術,碰到不厲害的鬼,桃木劍還是可以擋一擋的,但是對上厲害的鬼,那就沒有辦法了。
桃木劍已經被師傅緊緊地握在手中,他想要拿回來已經是不可能了,他這小身板都不夠師傅魁梧的身材一撞的,只能安靜等待接下來的事情。
女鬼漂浮在半空,好整以暇地盯着所謂的大師,對於她來說,這樣的對手讓她完全就沒有壓力,只需要輕輕一捏,他就會死翹翹。
她盯着大師,嘴角不屑地勾起一抹冷笑,愜意地看着他如同跳樑小醜般,胡亂地揮動着桃木劍,彷彿他的身前真的有一隻惡鬼般,這讓她更加的鄙夷他。
他的跟前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而她則是在他的身後,但他還是煞有其事地舞動桃木劍,在她看來,那把桃木劍是生生讓他給侮辱了。
若是握在法力高強的人手裡,應該能夠傷到她,不過想靠着一把桃木劍殺她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一開始就不是普通的鬼,而是厲鬼,現在更是比厲鬼要高強些。
村民們在看着大師拿着一把木劍揮來舞去的,就跟惡鬼打鬥似的,讓人看着都覺得驚險,人永遠都不乏想象力,而他們的想象力腦補了大師跟惡鬼打鬥的場面。
男鬼現在都大師也都是滿臉的鄙夷,要捉的鬼明明就不在身前,他還能夠裝成這樣,也真是難爲他了。
女鬼擡頭朝着自己的丈夫看去,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來,之後再看愚蠢的大師耍猴戲,目光寒意射出,猶如是在看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