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童佳佳一手遮住烈陽,汗珠子隨着下巴落到地上,“警察叫我去警察局?!”
烈日炎炎,路上行人行色匆匆,但在聽到警察局這三個字,都不由得回過頭,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好奇這樣溫婉的女孩子究竟犯了什麼事。
電話裡唧唧呱呱不知道說些什麼,童佳佳腦袋一陣眩暈。
“行了,我馬上就去。”
掛了電話,童佳佳用僅有的一絲清醒,想着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麼違紀違法的事。
難道是前天……她因爲做麪條臨時沒有菜,拽了樓下李奶奶一把韭菜,被她告了?
李奶奶是個摳門的人,菜園子裡那麼多菜,少一根她都看的出來。果不其然,她發現了之後就罵街了一整天,還說要報警。
現在童佳佳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一把菜不吃也死不了人,現在留了案底,以後如何是好。
“警察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拽人家菜了!”
剛到警察局,童佳佳就拽住值班民警認錯,態度誠懇又認真。
“什麼?”值班民警也被弄的一愣。
難道不是因爲那把韭菜?
“媽咪!!”隨着一聲軟糯糯奶聲奶氣的童音,一個圓滾滾的小肉@球夾着風滾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童佳佳的腿,“媽咪媽咪,你終於來了!”
童佳佳楞了一下,低頭去看。
只見一個三歲左右,長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仰着個小腦袋,白@皙的雪團似的,溜圓漆黑的眼珠黑葡@萄一樣鑲嵌着,挺秀的小鼻樑下是一張櫻花色的嘴脣,肉嘟嘟粉@嫩嫩的,看的人想親一口。
童佳佳的心先軟了一半,蹲下去和小男孩平視。
“寶貝,你是不是找不到媽咪了呀?阿姨不是你的媽咪哦。”
說着忍不住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瓜。
小男孩自動無視她的話,踮着腳尖伸長胳膊攬住了童佳佳的脖子,奶聲奶氣說道:“媽咪,童童想死你啦,你是不是不要童童拉,童童好害怕!”
童童嘴巴一扁,眼圈跟着開始泛紅,眼看要哭下來了。
“不是我說你,單親媽媽是很辛苦,但是你也不能直接把孩子丟了吧?一點兒責任心都沒有!”警察看不下去,板着臉教訓。
什麼單親媽媽?她根本不認識這個小孩兒好不好!
童佳佳冤的張嘴要解釋。
“媽咪叫童佳佳,今年二十六歲了,畢業於K國凱瑞德利設計學院。”童童奶聲奶氣說道,得意的伸出三根手指,“媽咪得過三個設計獎哦,家裡有三個獎盃呢!”
警察怒目而視,看向童佳佳,童佳佳則是一臉被雷劈的表情。
什麼鬼?
這個小娃娃爲什麼知道她這麼多事,連她家裡放着三個獎盃都知道?
“警察先生,他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啊!”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不是你的孩子?你看看你倆長的多像!”
“……這,也沒辦法證明他是我的孩子吧?”
“……”警察想了想,“當然有,親子鑑定。”
雖然無語,但童佳佳也沒辦法,不過因爲鑑定結果要一週纔可以出來,在警察的威逼利誘下,她只能先把童童帶回了家。
折騰了一天,童佳佳拖着疲憊的身體,又帶着個小肉團回了家,她一個人在家向來不捨得開空調,但看童童鼻子上掛着汗珠,只能認命的打開了空調。
“我不想做飯了,你跟阿姨一起吃泡麪好不好?”童佳佳問童童。
童童高興的點點頭,“好的!只要跟媽咪一起吃飯,童童吃什麼都可以的!小肚子乖乖聽話!不過……媽咪,童童想吃個冰激凌,就吃個冰激凌就乖乖吃泡麪好不好?”
小眼睛眨巴眨巴,可憐兮兮的看着童佳佳,直看得她心都軟了。揉揉童童的腦袋,童佳佳去轉身去拿雪糕。
童童得意一笑,眼睛裡滿是狡黠:傻媽咪,等堅定結果出來你纔是知道了呢,我真的是你的兒子呀!
他往沙發上一躺,晃盪着兩隻小肉腿,心裡盤算着。
鑑定結果出來要一週,希望爹地這一週不會找到他,幸好他聰明,這次去警察局報警說媽咪把自己扔了沒說出真名,要不然爹地肯定立馬就收到消息了,他真的是太聰明瞭!嘖嘖。
這是童童第一次吃泡麪,感覺又好吃又新奇,吃了兩小碗,要不是童佳佳攔着還要吃第三碗,頗有點意猶未盡的躺到了沙發上,揉着圓滾滾的小肚子。
“媽咪,你做的這個面真的太好吃了!”
事到如今,童佳佳已經懶得糾正了,叫就叫吧,就當替別人做了一週的媽媽。
“你沒吃過泡麪嗎?”童佳佳坐在童童身邊,自然而然的伸手替他揉着小肚子,“你家裡都有什麼人?有爹地嗎?”
“當然有爹地啦!我爹地可帥可帥可帥了,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爹地!”童童一臉驕傲。
最帥的爹地?童佳佳失笑,小孩子真是童言童語。
看着小傢伙可愛的樣子,童佳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剛要說什麼,門鈴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誰會來她家?
她放開童童,快步過去拉開門,門裡門外的人俱都是一楞。
沙發上的小肉團看到門口站着的人,倒吸一口冷氣,“爹地?”
門外站着個英俊挺拔,童佳佳感覺很有些眼熟的男人。
英俊的刀削般深邃的五官,一雙狹長幽深的眼眸,黑的星耀石一樣,挺直的鼻樑下一張淺薄的嘴脣,剛毅的臉部線條給他增添了一絲的嚴厲冷峻,在剪裁得體的西裝襯托下,透着一股子讓人不敢逼視和靠近的貴氣。
這個男人……爲什麼這麼眼熟?
童佳佳下意思連連後退兩步。
聽到背後那聲“爹地”,她心跳如雷,這是童童的爸爸?
和童佳佳下意識的驚懼不一樣,站在她對面的封錦碩心情複雜,從驚訝到狂喜,又從狂喜極快的轉到憤怒和怨恨,眼眸馬上要噴出火的樣子。
她倒退的兩步更是像針一樣刺到了他心頭。
他眼眸轉冷,掃向她背後屋子裡的沙發上,“封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