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嘆息着說：“這孩子就是這樣，長大了不知怎麼辦……”
何夢潔笑起來，揶揄道：“那就讓她嫁給你咯！”
文軒瞪她一眼。
何夢潔忍住笑，一本正經道：“我看你近期還是少交女朋友吧，等她慢慢接受了你遲早要結婚的念頭時，你再交也不遲。”
文軒詫異道：“我今天見小苗不是約會啊！”
何夢潔翻了個白眼沒說話，誰信呢，約在那麼有情調的西餐廳，還說不是約會。還有那個熱吻，幸好文聽雨已經睡了，不然讓她看到不知道又要鬧成什麼模樣。
“當然了，不能否認，其實多少有點約會的意思。主要是那個王雪醫生太熱情了，非要給我介紹小苗。正好我也有個案子，正好那天是小苗值班需要問她，就順帶着請吃飯，順帶着辦公了。”文軒解釋起來。
何夢潔一伸手說：“打住，這個你不用向我解釋，跟聽雨解釋就好。”
文軒眯了一下眼睛，看着她：“主要是，我需要你明天去醫院的時候幫我向小苗解釋一下。今天中午弄得她這麼狼狽，確實是我沒有君子風度了。”
“看來，你是打算跟她繼續交往了？”何夢潔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小心兒莫名地跳了一下。
文軒奇怪道：“什麼意思？”
“如果不要跟她繼續交往，解釋什麼？”
文軒搖搖頭，好似很嫌棄她沒有禮貌的樣子：“那不一樣。交往不交往是另外一回事，無禮之後總是要道歉的。”
“那你到底跟她交往不交往？”何夢潔脫口問道，說完之後，臉紅了一下。她這是怎麼了，這麼關心人家的私事幹嘛？
文軒不說話了，深深地盯着她看了兩眼，才悠悠的問：“這個跟你有關係麼？”
“當然。你有什麼決定要提前告訴我，我心裡好有個準備，也好給聽雨做個心理建設啊。不然，她突然知道你有了女朋友，肯定要發飆！”何夢潔連忙回答，覺得自己這個理由真是十萬分的好。
文軒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良久之後才點了點頭。他沒有回答，站起身坐到沙發上，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她年齡有點小，不大合適。”
何夢潔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嘟囔着：“是啊，是啊，還是那個火爆女郎合適。風情萬種地朝着男人拋媚眼，然後問一句‘你敢不敢親我’。”不管怎樣，她始終是忘不了自己受到傷害的心靈。
她說完這些，擡頭瞅了文軒一眼，只見他似乎並沒有聽見她的話，而是低頭盯着那張畫瞅着。
何夢潔往廚房走的時候，說：“這是你的女兒要送你的禮物。”
進了廚房利索的洗着碗，她聽見文軒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來：“字寫得不錯！”
他的判斷力很驚人，看一眼就明白了那張紙上的東西，哪些是他女兒的傑作。
等到何夢潔忙妥出來的時候，文軒早已不在沙發上坐着了，那張畫也沒有了。看來是他拿着回了房間。
竟然不打一聲招呼就睡覺去了，虧得她給他下面條什麼的，忙了好半天。何夢潔上了樓，站在樓梯口朝着文軒的臥室狠狠瞪了兩眼，這才心安理得地去睡覺。
王阿姨的房間在最裡面，不通風還有點悶熱。何夢潔一|夜都沒有睡好，早起發現，還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
六點，她就下樓去煮米粥，然後精心地攤了雞蛋餅，擦了蘿蔔絲洗了生菜，卷在雞蛋餅裡面。
整個一樓，都交織着米粥和雞蛋的香味，讓人聞了直流口水。
七點的時候，一切準備妥當，何夢潔將米粥和餅端上餐桌，然後又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餐桌上。
文軒下樓來了，完全沒有昨晚醉酒之後的任何痕跡。他穿得一如往常的整齊，青灰色襯衫，黑色的西裝長褲，這樣的顏色顯得略有些老氣。頭髮也打理妥當，整齊地貼服在頭上。
何夢潔將蜂蜜水遞到他的面前：“昨晚喝了酒，早起喝杯蜂蜜水吧。”
文軒也不推辭，拿起杯子仰頭喝。
何夢潔嘟囔着問：“你今天上庭？”雖然才幾天，她基本已經摸索出了道道。一般他這樣正裝打扮，十有八|九是要上庭。
文軒停了一下，看了她兩秒，然後一仰頭將杯子裡的蜂蜜水喝了個乾淨。
何夢潔接着又問：“你下午大概幾點回來？”
文軒沉聲回答：“我儘量早點。”
何夢潔放了心，這才轉身上樓去叫文聽雨。
文聽雨已經起來了，撮着小鼻子：“什麼味道這麼香？”她穿衣服的動作相當敏捷，看來長久以來都是自己穿衣打扮的。
何夢潔笑着回答：“是雞蛋餅哦，你要不要吃？”
文聽雨跳下牀來一拍手，衝出房間，去二樓的洗手間刷牙洗臉。她的動作倒是很快，不一會就弄完了。
下了樓，看到文軒，文聽雨懊惱地叫了一聲“糟糕！我昨晚睡着了！”
文軒朝着她溫柔地笑起來：“寶貝，你的禮物非常好哦，昨天何老師已經給爸爸了。”
文聽雨靦腆地笑了一下，轉頭瞥了何夢潔一眼。
文聽雨坐在文軒的身邊，文軒朝着何夢潔一招手：“你也坐下一塊吃吧。”
何夢潔去廚房給自己盛了米粥，坐在父女倆的對面。
文聽雨想起什麼，瞅着文軒問：“爸爸，昨天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相機？”
文軒眨眨眼睛，說：“我沒有啊。”
文聽雨頓時轉過臉來狠狠地盯着何夢潔，何夢潔的背後一陣發寒。她終於知道爲什麼文聽雨這麼多鬼點子了，有句話不是說得好麼，“老鼠的女兒會打洞”！
何夢潔三步兩步，去茶几上把那個照相機拿過來，放到文聽雨的面前：“你自己看看，你爸在裡面照相了！”雖然是一張相片，好歹也能說明點問題。
文聽雨打開相機，翻動相冊，看了半天擡頭問她：“哪裡？我爸拍的照片在哪裡？”
“啊？”何夢潔愕然，從文聽雨手上搶過手機，翻看了一陣，傻了眼。那張酒吧的照片真的沒有了！
她猛然間擡頭，咬牙瞪着文軒。
文軒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閃，低頭兀自喝起了他的粥，好像自己跟這事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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