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
陸雲野冷嗤幾聲,毫不掩飾眼底的嘲弄,銳利的視線讓陸成浩都有股要被看穿的感覺。
“尊敬的大校先生,您要幫的始終都是您自己,而不是我。”
這是他從來就知道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別人說什麼。
他對陸成浩這個人的瞭解,從當初害的安沐微差點遇險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最深刻的時候。已經看透了這個人,他再做什麼自然就不會再能隱瞞得了他。
他在乎的不過是自己的臉面,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利益。
即使他是他的兒子!
“陸雲野,你是我兒子,我不幫你幫誰?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誰?如果不是我爬到現在的位置上,你在部隊能這麼順利嗎?”
“大校先生您似乎搞錯了,我在部隊之所以能爬得這麼快,全都是因爲我自己的戰功。您如果有任何的疑問,軍部的資料上會寫的清清楚楚。”
陸雲野懶得再跟陸成浩多說什麼廢話,他這會兒心情非常不好。
尤其是眼角餘光看到方澤對白以靜溫柔體貼,兩人笑容滿面談笑自若的時候。
“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進行到哪一步了,今天的事情都不能弄砸了。”
陸雲野蹙眉看向陸成浩,今天的事情?
今天有什麼事情?
“你老老實實的帶着,不要讓林子雄看出什麼來。”
陸成浩警告完就走了,好像前面說了那麼多,引了那麼多,重點不過是在這句警告。
他到底要做什麼?
或者說,陸成浩打算跟林子雄做什麼?
陸雲野有些煩躁的皺眉,看了一眼白以靜的方向,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他走到花園,在夜風的吹拂下這才漸漸有些精神。
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點燃,重重的抽了一口。滿嘴尼古丁的味道讓陸雲野煩躁的心情變得平靜,他隨意走到長椅邊,坐下。
背後是燈火輝煌的宴會廳,他卻喜歡外面的安靜。
“抱歉,我失陪一下。”
方澤歉意的看着白以靜,她笑着擺擺手,說不用。
“正好我剛纔吃了東西,這兒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恩,別待太久,當心着涼。”
“好,我知道了。”
方澤笑着把白以靜拉起來,湊過去輕輕吻了她的額頭,然後才轉身離開。
白以靜收起笑容,帶着淡然的神色穿過人海,朝着花園走去。
涼風習習,吹走了縈繞在身體周圍的各式香水味兒。
白以靜只是漫無目的的走着,卻沒想到會遇到陸雲野。
他坐在長椅上,身上鐵灰色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冷硬的氣勢。
這個人的存在感從來都強烈的可怕,哪怕他什麼都不做。
他是敏銳的。
所以身後有聲音的時候陸雲野就聽到了,沒想到回頭以後看到的卻是白以靜。
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靜靜地遙望着彼此。
“真巧,我以爲你這個時候應該在陪着林歆蕊。”
畢竟以林歆蕊對陸雲野黏糊的程度,應該不會單獨放他離開。
尤其是,自己還在。
“你不也是。”
陸雲野把菸頭弄滅,彈指間,菸蒂就準確無誤的丟進遠處的垃圾桶。
兩人沒有說話,氣氛卻意外的絲毫都不尷尬。
像是兩人之間有一股誰都破壞不了的氣氛,從小到大。
他們明明是青梅竹馬,卻又是這個世界上最生疏的青梅竹馬。
而偏偏,白以靜深愛着他。
很奇怪的關係啊。
“不開心嗎?”
陸雲野看向白以靜,微微眯着的眼睛裡帶着幾分散漫,可說的話卻一陣見血。
“說不開心,也是,說不是也不是。我只是,稍微迷路了而已。”
白以靜自嘲的勾了勾脣角,她難道這輩子都跳不出陸雲野這個坑麼?
真是讓人鬱悶卻又該死的心甘情願。
“迷路?我認識的白以靜從來目標明確,不是嗎?”
“目標明確嗎?”
兩人很生疏,接觸的不多,陸雲野卻又詭異的瞭解白以靜。
這也是白以靜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原因。
“是啊,目標明確。從小到大,都是。堅強又獨立,樂觀而積極。”
陸雲野輕輕地笑着,發
現自己原來如此瞭解白以靜。
對她的知曉居然這麼多。
白以靜也很意外。
她詫異的看向陸雲野。
他沒有回頭,就連說話的時候也是。只是微微側着臉,即使如此也毫無死角。
大概他就是那種360度的完美男人。
突然想到的形容詞讓白以靜不受控制的笑了,真真正正的,發自內心的開心的笑。
在這樣的夜色裡,如果一朵綻放的曇花。
幽香四溢,驚豔歲月。
陸雲野回頭,目光專注的看向白以靜。
朦朧的月光籠罩着她,輕靈又美好。
“很開心,你如此瞭解我。”
“我也很意外。”
意外原來我是如此瞭解你。
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美妙,陸雲野覺得自己有些上癮了。
這是兩人這段時間來第一次相處的如此融洽,氣氛如此的美好。
遠處,林歆蕊臉上欣喜若狂的笑在看到凝視而笑的兩人時,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雙手用力的攥緊,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的嫩肉。
她看到了什麼?
雲野哥哥竟然跟白以靜那個賤人在花園裡單獨見面!
雲野哥個是坐在長椅上的,背對着白以靜,很明顯,是白以靜去找的雲野哥哥。
即使沒有這樣的畫面,林歆蕊也會把一切都歸咎到白以靜頭上。
她那麼自信,當然以爲自己的魅力已經把陸雲野給征服了。所以,她的雲野哥哥是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的,一切都是白以靜的錯。
她又來勾引雲野哥哥了。
這個壞女人,賤女人!
哼,待會兒爹地就會當衆宣佈那件事,到時候白以靜還有什麼臉跟自己爭雲野哥哥?
林歆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願意讓陸雲野以爲自己是跟蹤他出來的,讓他誤會,所以決定先忍着。
反正教訓白以靜的機會和時間多的是,沒必要爲了她影響自己今晚的心情。
林歆蕊轉身,離開。
一陣風簌簌的吹過,遮擋了一切聲音,誰也不知道有人曾經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