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安寧像往常一樣在戴安娜的書房裡看書。因爲要查閱一些資料,剛好戴安娜的電腦裡有一些設計圖,安寧跟她打了聲招呼之後就打開用了。
在看到戴安娜的那些設計稿之後,安寧很快就沉浸其中。因爲看的太入迷,不小心撞翻了手邊的咖啡杯。
“糟糕。”
安寧驚叫一聲,忙抽出紙巾把灑出來的咖啡給洗乾淨。又換了乾淨的,手忙腳亂的擦了起來。咖啡灑的地方離鼠標挺近的,她只能把鼠標給移開。
等安寧好不容易把桌子擦乾淨,鬆口氣的時候卻發現電腦頁面上多了個奇怪的文件。
是被她不小心點出來的。
應該是什麼資料吧,安寧掃了一眼,想。她準備關掉,眼角餘光卻看到療養院幾個字,還有戴安娜的名字。那一刻,安寧的心臟突然砰砰砰的跳動起來。
跳得很快,她自己也忽然覺得緊張,有股真相馬上就要揭開的感覺。
她盯着文檔,密密麻麻的文字那麼多,她卻一個字都沒看不進去,而是在反覆的猶豫。
手指下意識的貼着鼠標,只要一個念頭就能立刻把文件給關掉。
“要看嗎?”
安寧在心裡無聲的問着自己。
在安寧的身後,某個不起眼的花瓶裡,有個紅色的點閃爍了一下。因爲背對着,所以安寧根本看不到。那是一個微型攝像頭,而此刻,戴安娜就坐在另一端,透過攝像頭觀察着安寧的一舉一動。
“親愛的,希望你的好奇心濃郁一些。”
戴安娜喝了口咖啡,語氣古怪的說,臉上帶着駭人又陰森的笑。
她就像是躲藏在暗處的巫婆,等待着被自己誘哄的人一步步走到陷阱,然後按照她的步驟走向泥沼。
“看看吧。”
安寧想,她一直都想知道戴安娜的事情。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得好好利用。
很快,安寧就下定了決心。她深吸一口氣,開始認真的看着文檔上面的內容。是一些調查報告,還有一些證據。一些人的證詞,甚至還有掃描件等等。
越看越心驚,
安寧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她攥緊了拳頭,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哪兒弄錯了。”
安寧崩潰似得,自言自語的說。她的手越握越緊,眼睛越來越紅,臉上的痛苦越來越濃。她緊緊地咬着嘴脣,血珠從脣瓣上溢出來。她卻像不知道疼似得,繼續用力的咬。
“怎麼會是這樣?”
爹地雖然總是很冷,但是他對自己絕對是寵愛關心的。他那麼喜歡自己,是個偉大又優秀的好人,是個值得尊敬的長輩,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安寧不願意相信,可資料上明明白白的寫着戴安娜之所以會在神志清醒的情況下被迫住進療養院是他一手造成的。自始至終江景琛都在背後,出面的人是君容聲。
兩人看起來是情敵,實際上卻是同謀。
他們一個是自己的乾爹,一個是疼愛自己撫養自己長大的爹地。怎麼會呢,安寧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不行,她要打電話跟媽咪確認一下。是不是她查到的資料有什麼地方不對,一定不是真的。
安寧在心裡想着,她連忙去拿手機。可因爲太激動,手指抖動着,好幾次都差點把手機給摔了。好不容易握緊,她立刻撥通了戴安娜的號碼。
“媽咪。”
她開口,聲音嘶啞,戴安娜擔憂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孩子,怎麼回事?你不舒服嗎?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我馬上就回去,你乖一點。”
“媽咪,你……”
“好孩子,媽咪馬上就回去,你等等。”
戴安娜語氣急切的說,然後就掛了電話。
隔壁的一棟公寓裡,戴安娜慢條斯理的放下電話,優雅的把杯子裡剩下的咖啡喝光。然後才起身,她面前的電腦屏幕還開着,上面除了被縮小的監控畫面,還有一個視頻窗口。
是威廉詹姆斯。
“寶貝兒,你要走了嗎?”
“詹姆斯,閉上你的嘴。”
“不要這麼無情,我們的關係非常親密不是嗎?”
“閉嘴。
”
戴安娜厭惡的看着電腦屏幕,聲音裡滿是不耐煩。她一點都不喜歡威廉詹姆斯,如果不是他是唯一對自己有幫助的人,她絕對不會跟他多說半個字。
“我們的女兒還好嗎?”
“是我的女兒!”戴安娜沒好氣的說,她現在恨不得從屏幕裡鑽出去,把威廉詹姆斯給殺了。
這個混蛋,如果不是他當初欺負自己,她怎麼可能懷孕,怎麼可能生出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孩子。
“好吧,你的動作快點,我這邊的第一招已經不湊效了。”
“蠢貨!”
威廉詹姆斯聳聳肩,對戴安娜的鄙夷和咒罵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記住我們的目的。”
戴安娜什麼也沒說,直接關了視頻。她湛藍的眼睛裡是濃濃的恨意和扭曲的瘋狂,她要報復所有毀了她的人。不僅僅是江景琛,還有君容聲以及威廉詹姆斯。
這些人都該死,他們都要付出代價。
戴安娜瘋狂的想着,眼睛裡滿是怨毒的光芒。
咔嚓。
房門被推開,戴安娜一臉關切的小跑着進了書房。到了安寧面前,看到她慘白的臉和失魂落魄的樣子,戴安娜立刻像模像樣的驚呼了一聲,關切又焦急的看着安寧。
“小寧,我的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媽咪。”
安寧聲音很小,像是剛出生的、虛弱的小動物。帶着一些哀求和依賴的味道,她輕輕地握着戴安娜的手臂,然後越來越近,到最後幾乎是用力的掐着。
“我在,親愛的,我在。”
“我……不小心看到了您電腦裡的一個文檔。上面說,當初把健康的您關進療養院的是幹……是君容聲君叔叔和江叔叔。事實,是這樣嗎?真的是他們嗎?”
“你怎麼看到的?”
戴安娜沒有正面回答安寧的問題,反而驚呼一聲,有些慌張的問。
她的反應已經間接說明了一切,安寧心裡僅存的僥倖在瞬間被打碎。她露出快哭出來的痛苦表情,張了張嘴,幾次後才發出聲音,說:“怎麼會這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