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露白的時候，顧語凝才用手撐着頭，抱着電腦就那樣坐着眯着眼睛休息。
席斐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顧語凝坐在那裡，臉色很疲憊的樣子。
他沒有失憶，他是如何救了顧語凝的，他都記得。
只是，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此時此刻，看着顧語凝守在這裡，他卻沒有感動，有的只是莫名的一陣的淒涼。
他想着這幾天，他變着花樣給顧語凝做好吃的，變着花樣疼她，可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愛他。
越想，他就感覺心越涼。
她的心，終究還是在歐陽燁的身上。這個認知，讓席斐的心一陣揪痛。
“咳咳，咳咳。”估計是因爲一天沒喝水的原因，席斐突然感覺喉嚨一陣的癢，忍不住的就咳了起來。
這一咳，倒是把本來就只是小歇片刻的顧語凝給咳醒了。
“醒了！”顧語凝聽到他的咳聲，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已經醒來，自然不自覺地就激動了。
“嗯。”席斐只是輕嗯了一聲，看着她激動的樣子，他只是認爲，她擔心自己會死了，是因爲會內疚。如今自己醒了，她也不用內疚了，自然就會激動了。
顧語凝暫時也沒有心思去想他只有一個嗯字的迴應，代表着什麼，她只知道，他醒來了，這就夠了。
急忙拿過杯子，接了些水，拿過來，放到牀頭的桌子上，她坐到牀沿，俯身將他扶起，抽過一個枕頭，墊在那裡，讓他可以靠得舒服些。
“先喝些水。”顧語凝弄好這些之後，就端過水，喂他喝着。
“我自己來就好。”席斐在不停地告訴着自己，她現在的體貼和在意，只是因爲不想欠他的。
感覺到席斐刻意跟自己拉開的距離，顧語凝的心還是一沉。
雖然，早在昨天南宮若就已經告訴她，席斐有可能出現的狀況，她也一直在心底告訴着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
但，不管心裡怎麼告訴自己，現在要接受起來，她的心還是會痛。
可是，活着就好。她怎麼能奢求得太多？
感覺變了，就變了吧。
足夠愛，變了也會再次愛回來，如果愛不回來，她也只能告訴自己，至少，曾經愛過……
將杯子遞到他的手裡，顧語凝坐回椅子上，看着他。
同時也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還早，想必，南宮若她們還沒有這麼早到醫院來。
就算南宮若想來，慕容子睿也不可能捨得自己的老婆那麼早就出門的，畢竟，昨天八個小時的手術，可是很累人的。
看着他把水喝完了，顧語凝接過杯子。
“謝謝。”席斐不想這樣，可是，他卻告訴自己，她不愛自己。
是的，這種心情，又回到了五年前。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者，想吃些什麼？”顧語凝不想去介意這些，越想，只會讓自己越難受。
就當，他病了。
是的，生病了，所以，纔會這樣，他其實是愛她的。只是生病了而已。
這樣一想，顧語凝自己也苦笑了一下，算是開導了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