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譽居高臨下地看着這一羣亢奮的士兵,似乎也沾染了一絲浴血奮戰的意思,只是面容卻依舊還是那冷靜的模樣。
“好兒郎們,出發。”司馬譽從高臺上一躍上馬,馬蹄翻滾起一層風沙,目光緊緊地盯着前方。
衆位將士也紛紛上馬,氣勢雄偉,馬蹄捲起煙塵,帶着午後的陽光都穿不透的一種濃重。
“殺。”司馬譽軍旗晃動,手上的繮繩再一次拉緊了,馬朝着天空長嘯了一聲,卻在這個時候,前方的敵軍突然離開。
“追。”司馬譽隔着煙塵依舊看不出前方的兵馬嗎,不過是每個戰馬上面捆綁着一些圓木罷了。
“將軍,那火光的方向,像是,像是西營的方向啊。”一個將士再回頭的瞬間突然發現了大片的火光。
司馬譽望着那震天的火光,眼睛微眯在一處,心中卻已經是大驚,難不成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難怪他們並不和他們正面交鋒,原來是朝着他們的糧草去的,“不用追了,派幾個人去查看一下就好了。”司馬譽迅速地下達命令,調轉馬頭,朝着西營安放糧草的位置狂奔而去。
“皇上,已經成功燒了南詔的糧草,現在只等着楚大人回來了。”狄重站在軒轅炎的面前,迥然的目光帶着一絲得意。
軒轅炎坐在牀榻上,臉色依舊還是原本的蒼白,掩脣輕咳,一身龍袍穿在身上,有一種空蕩蕩感覺。
“好,既然如此,想必付明也一定在涼水準備就緒了。”軒轅炎淡定地開口,輕咳聲依舊還是不斷。
狄重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般,除了神色黯淡了幾分,倒是也沒有什麼別的反應,“是,今晨付將軍傳來消息,昨日便已經準備好了。”
軒轅炎淡定地點了點頭,臉色蒼白。
狄重看着軒轅炎有些倦怠的樣子,拱手躬身,“皇上保重龍體,微臣告退。”
軒轅炎微微一笑,朝着狄重擺了擺手,
目光之中卻帶着一絲清明。
他看着狄重漠然地退出,回身躺在了龍榻上,神色之間帶着一種淡定,在心中默默地計算着。
“怎麼回事?”司馬譽踏馬回到西營,在進入營地的時候翻身下馬,步伐凌厲,冷了聲音對着身側的將士開口。
那將士有些踟躕地看司馬譽的側臉,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回楚將軍,東瀛偷襲我軍營,將士們都被召集去了東營,西營守衛薄弱,讓東瀛的士兵鑽了空子。”
司馬譽一聽,已然明白,這是東瀛國使用的聲東擊西之策,而他竟然還帶着士兵追趕,真是愚蠢至極。
“損失多少?”司馬譽沉靜地開口,事到如今,他們只能在臨近的村莊之中,蒐集軍糧了,真是如今已經到了六月,莊稼還沒有收成,百姓的手中也已然沒有太多的存糧了。
在這個時候,司馬譽只好乞求,這一次的損失能夠少一些。
“回稟將軍,總共損失了將近七成的糧草。”那將士有些猶豫地回答。
司馬譽看着那將士猶豫的模樣,頓時心中有些惱怒,“到底多少?”
那將士看着已然變得憤怒的司馬譽,唯唯諾諾的回答,“回,回將軍,有,有八成。”
司馬譽聽着那將士的話,頓時腳步踉蹌了一下,“八成,八成?”
他不停地念叨着,眼神之中帶着一種迷茫。
“怎麼回事?”司馬大將軍匆匆忙忙地走進了軍營之中,帶着一絲慌張地開口,剛剛不知爲何他突然之間覺得頭暈,隨後便腿腳都僵硬了,動彈不得,只能聽見外面兵荒馬亂。
司馬譽看着自己的父親,臉色有些灰白,毫無生機,這是他們出征的第一戰,不過剛剛在這裡安營紮寨,卻已經受到了如此重創,他們應該如何向皇帝交代?
司馬大將軍看着司馬譽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指着天空之中被風吹起的黑色的
煙塵,憤怒地開口,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司馬譽沉默了片刻,卻不得不開口,在他的世界之中,沒有承擔不了的責任,“東瀛採用聲東擊西之策,偷襲我軍糧草,如今糧草損失過半。”
“啪。”司馬譽的話音剛剛落下,司馬大將軍的手掌便已經落在了司馬譽的臉上,臉頰上五個手指印出了鮮紅的印記。
司馬譽絲毫未動,神色未變。
“你這個逆子,爲何在出擊之前,擅做主張?”司馬大將軍臉色鐵青,心中更是帶着一種憤恨,估計給他下毒的人也是東瀛的人,真是豈有此理。
司馬譽卻依舊還是垂手而立,一言不發,他應該識破這些雕蟲小技的,但是就是因爲他如此的急功近利,所以才導致瞭如此大的損失。
“一百軍棍。”司馬大將軍無奈地開口,但是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慶幸的,不過是過半的糧草,相比於他做前鋒的危險,他不過是會被南詔皇帝施以軍法,而且目前,他南詔國更是用人之際,他倒是能夠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這樣,他既能夠保住司馬譽,而且還是能夠斷了他想要上陣殺敵,換取迎娶連翹的念想。
“來人,軍法處置。”司馬大將軍鐵青着臉看着司馬譽,嘴角已經微微有些發紫,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緊,指節泛白。
正在兩個侍衛想要動手的時候,一個搖着羽扇的男人從後面惶恐地走出來,“司馬大將軍,這恐怕有所不妥啊,畢竟司馬大人是皇上欽點的前鋒,若是因爲策略失誤而被懲罰,那司馬大將軍的罪責卻也不輕啊。”
那人淡定地開口,如今他們不討論如何解決糧草被燒燬的問題,卻要在這裡懲罰自己人,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
還沒有等到司馬大將軍開口反駁,站在司馬譽身後的一個將領便已經出列,跪在了地上,“還請司馬大將軍三思。”
這話一落,三軍將士全部跪倒在地。
(本章完)